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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

被抛弃、被焚烧，化成灰融进泥土和水里，再被喝掉，连看一眼天空、对世界说声你好的机会都不被允许。

茫然、无辜、失措、不理解，以及巨大的悲伤。

褚碎璧在楼下听到动静，立刻过来，看到高晏蜷缩房间中脸痛苦，而他的身旁还有站着个白衣小女孩。

女孩见到褚碎璧，吓得立刻转身躲进衣柜里。

褚碎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急着追究而是来到高晏面前，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在他耳边呢喃，声音轻而淡漠，吐出奇怪诡异的调子和陌生的语言，犹如梵音，渐渐就让高晏镇定下来。

高晏闭着眼睛，痛苦的情绪慢慢得到缓解，颇为乖巧地依偎在褚碎璧的怀里，仿佛终于找到安全，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眼皮微动，高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褚碎璧抱在怀里，猛地瞪大眼睛，坐起身时过于动呛到，便又是一阵烈的咳嗽。

褚碎璧轻轻拍着高晏的后背:“睡都睡过了，躺我怀里小会儿怎么了？”高晏差点又被刺到，回头红着眼眶瞪了眼褚碎璧:“别瞎说。”啧。

褚碎璧打开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盖，递给他:“喝点水，你刚才着了道，要是没能早点醒过来，可能就醒不过来。”高晏沉默片刻，接过水:“谢谢。”喝了水，高晏用力按着仍旧刺痛的额头问:“刚才怎么回事？”

“你被婴灵的怨气影响，拥有它们的情，可以看到它们的过去。但是玩家被怨气影响的可能很低，尤其你还是拥有神明印记的玩家，除非有媒介将你和婴灵的怨气联系到一起。”高晏起身:“什么媒介？”褚碎璧沉默，半晌后说道:“上个游戏场，山田娜娜子送给你的手指骨。”名为‘母亲的思念’的手指骨。

高晏黑着脸，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手指骨，着嘴角:“不可能吧。”再怎么样，别就放这儿，多了把，怎么也不能被认成妈妈吧？

‘砰’——“妈！”房间中的衣柜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四五岁大的致小姑娘蹲在里面，冲着高晏，欣喜而动地喊:“妈！”高晏震惊，以至于他开始犯傻，竟然下意识伸手去摸口和把儿，该有的还在，不该有的还是没有。

呼——还好，没变。

噗嗤。

褚碎璧背过身，拳头抵着嘴，肩膀抖得跟羊癫疯似的，可乐得不行。

懵得自摸的高晏可得不行，他差点就想扑倒高晏往他懵了的脸蛋上狠狠咬一口。

高晏黑着脸，瞪着衣柜里头不知是人是鬼就随便喊人家妈的女孩:“你是什么人？”小女孩歪着头，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阿苏罗今年五岁。”阿苏罗？等等，她会说中文？

高晏颇为惊讶，而且小女孩看上去不像是鬼和npc——“垃圾游戏丧心病狂，连五岁小女孩也不放过！”褚碎璧脸上带着笑，笑意不达眼底，他说道:“她就是害你被怨气影响的罪魁祸首。”冰冷的戾气直冲小女孩面门，令她立刻瘫软在衣柜里，面惨白，低垂着小脑袋，手指抠着木板，时不时偷觑高晏。

模样可怜又可，让人见了也不忍心责怪她。

阿苏罗嘟囔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喜他，刚刚碰到他，他就晕过去。”褚碎璧:“我们怎么信你？”阿苏罗指着他们身后的墙壁:“撕开墙纸，你们可以看到所有的涂鸦，都是我画的。而且我知道你们要找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这块地发生的很多事情。”高晏:“地？”阿苏罗天真可地说:“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婴儿的骸骨长埋地底，它们的骨灰渗入水源，痛苦的怨气将整片土地都变成地。”地养尸，极为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