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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败涂地，也是失道寡助罢了。

即便王瑾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大明的安定，却也做下了很多泯灭良知的事。世间并非非黑即白，却断不能被黑暗凌驾笼罩，再黑的天到头也得亮，除非天上不再有月星辰，那样最后也只是毁灭。

没有谁能只手遮天，阻挡人们寻求光明。

“哟，来得早。”王瑾的出现打断了南碧落的出神，细看大太监王瑾锦衣华服，鹤发黑眉，今尤为神抖擞，惯握的拂尘没有在手，在臂弯挎着一件银丝绣纹的披风。

“咱家还以为你今儿是来不成了，看来还是没让咱失望，那些个潜入京的老鼠没为难你？”王瑾还是细细打量了一下‘花狐’，将手里的披风给了她。

南碧落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接过披风后，亲手为王瑾披上，并道:“俞点苍被截走，易五下落不明，我侥幸逃，龚央却已经被俘。公公，他们来者不善，这一次怕是想与我们同归于尽也要血洗紫城，您到底有什么打算？楼燕飞和龚央等人相继被抓，会不会有疏漏的地方？”王瑾动了动手指示意南碧落不用再帮忙了，自己系好了披风，“俞点苍不足为惧，即便是剑神，有先天罡气再来一个也不怕，何况他还中过摄魂针，至于易五被玄刚重伤，连上次的水平都达不到，你也就不要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龚央他们自己没用，不用管，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疏漏，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咱家称雄。”

“可——”南碧落皱起了眉。

“你这皱眉的样子越来越难辨真假。”王瑾笑着打断了她，眼眯成了，皱纹深邃。

“没什么可是，有咱家在，轮不到他们在皇里放肆，今天不管来多少人，咱也不怕。”他的笑容忽而收敛，却伸手为南碧落正了正捕头皮冠，“南，今天你就好好待在咱家身边，看看咱是怎么对付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一介捕头也只有跟对了人才有这样的殊荣。你要明白，什么叫大势所趋，什么叫天命所归，也要知道以卵击石有多愚蠢，你不该这么固执，咱家在一天，就保你荣华富贵一天。”南碧落瞬间都以为王瑾识破了她，王瑾顺势放在她肩上的手都让她寒直竖，可是王瑾却也只是轻柔地掸了下灰，连杀气都没有。南碧落镇定下来，看着王瑾的眼睛，“您是打算与越王一同皇上退位，改朝换天，重新扶持新帝，可若是公公您——今失败了呢？”

“失败？咱没想过。”王瑾冷笑，他闭目深呼，调整了一下气息，“走吧，你且随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会好好看着。”王瑾盯着她那没有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却是微笑起来，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在了前头。南碧落便和两个小太监跟在他身后，一路前往奉天殿前。

朝照在了皇的屋檐上，一路静悄悄的，本没有察觉到有守卫。越是安静，南碧落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可当王瑾回头看了她一眼，老太监那胜券在握的泰然样子，又迫使南碧落镇定了下来。

成败就此一举，看多了谋诡计，也处心积虑筹谋了许久，到了此时反倒越简单越好，无非一战定输赢。

王瑾如此，南碧落也如此。

就看谁手里的筹码多，谁筹码玩得更厉害。

一路无言到了奉天殿，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都已到场，皇帝还未现身，王瑾的出现就像万众瞩目一样，目光瞬间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今天穿得也不素，披风上画的风雷之神，靴子踏着青天之云。

他好像无需用真龙来彰显身份，却能够翻手为云覆手雨。

众人的目光有怯懦，有不甘，有愤懑，可无论什么样的也不能阻止王瑾先皇帝一步走上奉天殿前的台阶，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

南碧落将王瑾送到了殿前，就低语道:“公公，我先退到一边了。”王瑾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不用，咱要让你看看，你小小女捕永远看不到的风景。你瞧，朝升到皇的屋檐之上了。”南碧落随他下巴扬起的方向看去，一轮红正升起，光辉洒在了皇内，他们的正前方是恭候的高官贵胄，而红照耀的门之外是万里江山。

油然而生的，是前所未有的壮阔与澎湃，不登泰山小天下。

下方的人对王瑾身边出现的南碧落很是好奇，不明白她为何能站在那个位置，他们互相使着眼，但又碍于王瑾不敢太过头接耳，只有越王耐不住脾气，气冲冲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的风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有些人就连发梦都不敢想，而有些人做梦都在想。”王瑾拉着南碧落，目光却移到了朝上走来的越王身上。

越王的举动彻底引起了下方众人的议论纷纷，他本人却不在意，而王瑾就更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南碧落被王瑾扣住了命脉，却突然不慌张了，而是看着出道:“佛家言三境，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看遍万般景，到头也是所求不同所得不同罢了。公公，您对这风景又是怎么想的？”王瑾回头看向南碧落，“咱？看腻了，随时能看的，有什么意思，世间多的是大把风光。但也只有站到合适的位置了，才能随心所去欣赏，不是吗？”南碧落无言以对，而越王也已经来到跟前，质问王瑾:“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