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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上了少林拜访老友，离少室山前山不远有茶寮食肆，南碧落坐在茶棚里盯着拘谨站在面前的曲水，神情罕见的沉，曲水瞄了一眼就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南碧落手指点着桌面，也让曲水脊背发凉，最终忍不住道:“小姐，我又不是犯人。”

“那你为何不去把我要见的人带来，让你上山也推三阻四？”南碧落从曲水神情就已经知道她心虚，“你好大的胆子，周长德是重要人证，疑案阻的进程要在他身上找到答案，你竟然骗我耽搁行程，事有大小缓急，你连孰轻孰重都分辨不清吗！”曲水没听南碧落对她这么大声过，她浑身一个灵，“小姐我……”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南捕头这样大公无私，大局为重，铁血到连自己都可以忽视。”凝烟的突然到来解了曲水的围，曲水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来了。小姐，人在、”

“人在少林寺里，你要见就随我上山去见。”凝烟又一次打断了曲水的话，曲水很识趣就闭了嘴，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给秦嫣然应付和看南碧落的决定了。

“上山去见？”南碧落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凝烟，思量了一下过后，提剑起身直接绕过了她们自行上了少室山。

凝烟眯眼松了一口气，曲水却有些奇怪这么容易？但南碧落却已经登上了山道拐角不见了踪影，她们二人对视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半山岔道，凝烟往禅院方向走，却见南碧落径直登上了主山道，她惊道:“南碧落你去哪儿？你要见的人在这边。”南碧落却恍若未闻，曲水叹了一口气，道:“唉，小姐要别扭到何时？没关系，反正周长德只要在这里，她怎么也得来。风姐姐也是在这边吧，先带我去看看她吧。”凝烟却一下子追了上去，曲水还一头雾水，她并不知道风飘絮所在禅院不得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就算凝烟想将周长德安置在那儿也不可能。何况她们一将人带返少林，就有一批武僧将人带走，念及少林于她们有恩，而且人多势众，周长德的情况也有些棘手，凝烟也只能将人出去。

现在人就在主山上，这南碧落能掐会算不成！

凝烟想先将她骗去见风飘絮，可非但没让她上当，当南碧落从偏门进入少林寺时，一句‘师兄，劳驾拦住她们’，她和曲水还被拦在了院门之外。凝烟胆子再大，涉入江湖后也不敢贸然在少林撒野，只能看着南碧落消失在她面前。

“你们主仆怎么都那么讨厌！”

“嗯？”曲水本来还在为连她都被拦而焦虑，一听凝烟的话她就瞪大了眼回头，“怎么又有我事？这次明明是小姐气你。”

“哼！”凝烟不想理她。

“喂我说秦嫣然你哼什么哼？讲点道理好伐？”曲水被这种里外不是人的觉包围，连最近的吴越之地口音都给带出来。

“什么好伐，七八糟学什么口音，不伦不类的。”

“你！行，本姑娘不和你一般见识。”曲水自顾自寻了个台阶坐下，也不知是顺气还是在等南碧落，总之不想看凝烟的脸。

凝烟也翻了个白眼，又往院门里面望，这两人一人坐在台阶背对着生闷气，一人在院门来来回回走。就连守门的僧人也不免多瞄了两眼，本着和尚少惹是非的佛，他们又很快如同罗汉入定一样站立，任由曲水和凝烟隔一段时间就视线不期而遇，又相看两相厌一般各自转开，反反复复好些次，每次都能默契撞上视线。

少林，大雄宝殿。

南碧落在大雄宝殿见到了方丈了空，又经由了空带领到偏院一处禅房，里面就是她要见的周长德，本以为还会劳烦他们去将人带来，没想到了空已经提前安排。

“大师，我……”南碧落一直靠书信与少林联系，还未曾亲自拜访，如今跨入少林，她有很多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暂勿多言，先了却你所急之事要紧。”了空和善地打断了她的话，还将房门推开，“不过你要有些心理准备，这位施主的状况……”南碧落闻言也就不废话，跨门而入，只见她要见的周长德现在已经浑身瘫痪地躺在上，骨瘦相，神萎靡得不像一个活人，一双混沌的眼只剩一丝神志尚且残留。

“秦姑娘等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副模样，老衲已经尽力救治，可能也保不过七天吧，罪过。”了空为周长德还要受七罪到悲悯。

“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但似乎也有事情要代，你且与他相谈，老衲先行告退。”

“有劳大师。”南碧落送走了空便面向周长德，此时周长德已经抬眼看到她，她便问道:“你有话要告诉我？”周长德点了点头，但连呼都有些困难的他不太容易开口，南碧落便问:“周长发是你什么人？儿子？”他又点头，这下他开口缓缓道:“不仅他是我儿子，剑飞霜还是我义子。我们父子三人本是效命王瑾王公公的厂卫，只不过……”周长德起来，南碧落想了想问道:“只不过分配了不同任务，周长发打入青帮内部，你守住宋府，剑飞霜踏足江湖做了赏金猎手。可最后剑飞霜得罪了行尸楼身首异处，周长发久处青帮为行尸楼利益所蛊惑，转投风晨朝，但他或许也有篡位之心，一直不曾暴他曾效忠王瑾，是故风晨朝也并没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