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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周转求情，还推波助澜地将对方送进了审讯室。

人证物证俱在，宋义见死不救故意杀人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李云湘本想用闹鬼的事情证明儿子的神状态有问题，可谁知那所谓的冤魂竟真如季岚所说、在宋义踏入警局的一刻便消失无踪。

认罪态度恶劣，再加上有外界舆论的重，众叛亲离且被确诊为神状态正常的宋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判处保外就医或是缓刑。

功成身退，结束委托的季岚川也不愿再去掺和这档子腌臜事，可就在宋义被押进警局后的第三天，他却在窗边看到了游在秦宅外的钟瑶。

恩怨已了，按理说对方早该踏入轮回受罚转世，然而站在路灯下的女人魂魄凝实，完全没有半分要消散的迹象。

天天被一个跳楼鬼盯着实在渗人，更何况秦宅里还住着郑叔张妈之类的普通人，随手披了件外套，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的季岚川脸糟心地下了楼。

“又来找我做什么？”初秋傍晚的微风寒凉，黑发青年不自觉地紧了紧衣领，“一直违背天道逗留世，小心你下辈子再也做不成人。”

“这是老房子的钥匙，答应您的报酬就在里面，”严严实实地用头发遮住鬼脸，钟瑶小心地将一串钥匙递给青年，“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跟着您回去再看爸妈一眼。”尸体被移进气十足的警局，钟瑶的活动范围也大大受限，如果没有季岚川帮忙，她只能在m城的左半范围游。

看着在光下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女人，季岚川忽然觉得对方有些可怜，趁着秦征还没有下班回家，他妥协般地冲钟瑶摆了摆手:“最后一次，带路。”＊直到出租车在某个七扭八歪的偏僻路口停下，季岚川才知道在m城也有如此破旧的地方，老式的筒子楼伫立在街道两侧，支出来晾杆上零星挂着几件廉价的衣和被单。

见青年怔怔地停在原地，误以为对方从没见过这阵仗的钟瑶解释道:“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年少时令人不悦的回忆水般地涌来，季岚川闭了闭眼，勉强让自己契合原主的人设:“是吗？我没想到m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住在这里，”飘在青年身前带路，钟瑶小声慨，“我留着它，也不过是想留个念想。”

“哗啦。”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季岚川打开吱呀作响的防盗门，一眼就见到了钟瑶口中所说的“爸妈”。

那是张有些年头的旧照片，五官还未长开的钟瑶依偎在父母怀中，嘴角无忧无虑的笑容简直和《留仙》中的小师妹如出一辙，察觉到房间里的灰尘和冷清，季岚川抿，没有再去掀对方的伤疤。

“其实我很遗憾，”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钟瑶从上锁的屉里取出一个木质的首饰盒，“在看到宋义被弟弟亲手送进警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痛快。”当内心疯狂的怨恨退却，恢复理智的她却只觉得空虚，人死如灯灭，无论宋义接下来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她都没有机会再去拍一部问鼎影后的好戏。

“这是我父亲结婚前送的聘礼，当年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母亲都没有卖掉她，”将一枚成极好的玉质挂坠“递”给青年，钟瑶的眼底是怀念，“如今用它做报酬换一个沉冤得雪，母亲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怪我。”接过着红线的玉坠，季岚川合拢手心:“心愿已了，你该上路了。”

“还请季大师送我一程。”强行规整好扭曲的身体，钟瑶深深地向青年鞠了一躬。

“送你？我应该说过吧，我没学过超度亡魂的法决，若我出手，所有厉鬼都只会有魂飞……”耐着子重复之前说过的台词，季岚川突然领会到钟瑶话中真正的含义，他盯着对方漆黑的发顶，声音陡然威严起来:“抬起头。”微弱的雷光在指尖凝聚，黑发青年直视女鬼变形的眼睛:“你想好了？”

“我不后悔掉他，也不后悔那个让他魂飞魄散的决定，”坦然地回望对方，摆所有屈辱和枷锁的钟瑶洒一笑，“现在的我，只想试试真正的雷劫是什么滋味。”那是一个很扭曲也很丑陋的微笑，但季岚川却莫名从中看出了几分小师妹的神|韵，他侧过头，绷紧的侧脸像是山巅积雪般冷冽:“万神朝礼，驭使雷霆……去！”深紫的惊雷浮现，无声且迅速地打入钟瑶体内，受着体内被烧灼和撕扯的痛苦，女人安稳闭眼，总算切身理解了那鬼婴在自己耳边的悲鸣。

三魂七魄迅速化为一缕黑烟，在彻底离开人世的前一刻，钟瑶忽地动了动嘴巴:“秦三爷，他是真的喜你。”

“如果你不愿意，就趁着他还没出手前逃走吧。”雷光闪烁，狭窄的房间里再嗅不到一丝气的存在，愣愣地看向钟瑶消失的位置，季岚川只觉得对方的“临终遗言”格外荒诞。

开什么玩笑？冷情的秦三爷怎么会喜自己这个“前儿媳”？

然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钟瑶语气郑重，没有一丝一毫戏人的意味，季岚川弯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捏着温润玉坠思绪混地走了出去。

秋夜凄清，附近某家男男女女打牌时鲁的笑骂，几乎在刹那间将季岚川带回那段最狼狈不堪的子，绕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