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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有人到墙下来捣，我非得问清楚不可，要是让外面那些有钱人的走狗混进来，那可不妙了，皇帝陛下可饶不了我。」

「皇帝?哪个皇帝?」陆亚德听了实在觉得疑惑，不自觉地就问出口了，但下一刻他便后悔了。这种问法等于暴了自己的不知情。

可是门卫却一点都没有起疑的意思，反而拱起手向着头上行了一礼:「当然是我们西罗马的凯撒陛下!」

「放你妈的，」城墙上那手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西边那个老鬼算哪门子皇帝?东方的奥古斯都才是罗马唯一的正统皇帝!」

「你趁早让奥古斯都撒泡照照自己，卫队里有几个能打仗的?要不是凯撒陛下不忍心，早带兵打进奥古斯都老巢了。」

「你个狗的……」手举起对准门卫的脑袋。

「你们闹够了没有?上面的，把给我放下!还没取教训吗?城门这块不争东西，东西罗马两边商量好共同派人到这来值班，不是让你们约出来干架的。」另一名门卫冲着他们大喊，城墙上另一名手也冲过来按住了那把猎杆。

「几位朋友，」陆亚德嘴道，「我只不过是想进门回家而已，你们争的这些东西，我也不怎么兴趣。就像这位朋友说的，既然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相互之间还是尊重友善点为好。」

「算了算了，你赶快滚进去吧，但是记住了——我不清楚你住在西边还是东边——最后统一罗马的肯定是凯撒陛下。」楼上的手还想再反驳，却被捂住了嘴巴。那喋喋不休的门卫也被同伴拖走，后者喊了声「开门」，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大门终于开了一条隙。

「走吧，进入罗马。」陆亚德缓缓步入门，陆芷柔拉着程中紧随其后。之后又是一阵响声，大门在他们身后合上。

「你听见了么?」陆芷柔对程中说道，「他们说的那些罗马、皇帝什么的，好像有意思。他们管这个除了破房子还是破房子的地方叫罗马吗?」

「我也不清楚，但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们走吧。」

「怎么过了这么久才进来?」胡小黎从城墙下的影中走出来。

「是啊，和门口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耽误了一会。」

「对了，」程中走上前问胡小黎，「他们管这叫罗马，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本来就叫罗马，」胡小黎回答道，「一直都是。」

「行了，连本带利十二颗子弹，一次还清。」老剥皮人如其名，不仅干着剥人皮的借贷生意，还长了一张像是被剥了皮的脸——那张脸被火焰重度烫伤，看不见眼眶也看不见鼻梁，嘴缩成一团，眼珠子像是凭空飘在那里。他那张脸绝不会让人想看第二眼，不过也正因如此，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拖欠债务。只要他把那张脸凑到债务人眼前，就足以吓得对方魂不附体、夜不能寐。

「看来昨天你收获不错啊。」老剥皮说着把子弹收进铁盒子里。

「那倒是，不仅多了块表，还多了张嘴。」

「什么嘴?」

「没什么。」小九把腿搭在茶几上，毫不客气地喝光了老剥皮的啤酒。她是一点也不怕这张脸的。

「对了，昨天夜里我听见声了，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特别的，好像又是有人趁着夜去偷挖城墙了——真是在哪都不得安宁，都被赶到这种鬼地方了，外面那些人还是要来找我们麻烦。估计不把我们赶出城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我倒觉得这鬼地方好的，」小九说，「他们要真敢打进来，就让他们躺着出去。那些那钱干事的人恐怕也没这个胆量，顶多挖我们两块砖好演戏给他们主子看罢了。」

「但愿如此吧。」最`新`沷`怖`网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网www.xiaohuks.com老剥皮把啤酒瓶收走，走到窗口冲着外面喊道:「垃圾佬，瓶子!」楼下那叫「垃圾佬」的人背着麻袋、留着大胡子，浑身邋里邋遢。听见老剥皮的声音，抬起头伸出手，在半空接住啤酒瓶，进麻袋，一句话也没说，又继续顺着街道向前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心里总觉得发堵，」老剥皮接着说，「最近晦气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城墙边上隔三差五放，外面新来的人越来越多，罗马这些破房子都快挤不下了。还有前段时间教堂后面的死尸往外面爬，得教皇跟审判长吵了近半个月，最后那个死尸又不知道去哪了……我真怀疑是不是罗马的子要到头了?」

「无所谓了。要是说在罗马都呆不下去，那在外面就更呆不下去了。自从那场爆炸之后街都是条子，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颗炸弹。」老剥皮嘶哑的嗓子里哼哼了几声，不再说话了。小九也不打算再聊下去，起身告辞。

她回到家，还没上楼，却见一群人正围在外面指指点点，她忙问发生了什么。

「小九你总算回了?」一个人说，「刚刚十字军来过了。」

「啊?他们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