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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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梦了，你自己还欠我多少心里没数吗?倒是你该谢我没有找你追债。」

「哈，这样啊，那看来我又能多欠一段时间了。」

「你尽管拖着吧，利息只会越滚越多的。」

「对了，」程中说，「小纯该怎么办?她已经回不了家了。」

「还用问吗?」胡小黎说，「你这么大的房子，难不成要一个人住四间房?」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一个人。她对你好像很重要?」

「嗯，我觉她跟我很像。」

「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比你乖多了——把刀放下好吗?」

「我要提醒你一句，」胡小黎把刀背横在程中的脖子上说，「你要是敢对她下手，我就把你下面切下来，而且还给你止好血，让你活着。记住了吗?大鬼。」

「哦。」他答道。

「好了，你走吧，我想睡会。」胡小黎收起刀。

程中站起来就要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被胡小黎喊住了。

「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突然想谢我了?」

「你——把眼睛闭上。」程中心中一动，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好像预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举动，可是看胡小黎此刻的神情，分明就是他猜测的那个结果。

「把眼睛闭上，没听见吗?」程中照做了。接着他听见轻柔的脚步向自己靠近，受到自己面前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热，还有一股清香的气味拂过在自己的鼻梢。

他站在原地等待着，过了许久，却并没有别的动静，忽然又听见胡小黎的声音说:「睁眼吧，没事了。」他睁开眼，看见胡小黎侧身躺在上背对自己，两腿蜷缩着。

「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胡小黎回答。

「那你叫我闭眼干嘛?」

「没什么，跟你开个玩笑。」

「你刚才走过来了对吧?」程中往边走去。

「……没有。」胡小黎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像是受着寒气。可现在明明是夏的中午，天气热得不得了。

程中走过去，伸着脑袋要看她的脸，胡小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两臂张开，整个人像被钉在上一样。

「你躲我干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程中越发好奇了，他也爬上，伸手抓住胡小黎的肩膀，想把她翻过来。他此时相信胡小黎的脸一定红得厉害。但他刚一碰，胡小黎就大声尖叫起来。

「你喊什么?受伤的又不是这一边。」

「那也疼!」她抱怨道。

「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眼，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