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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下弟子，奔赴落雁山。”

“本尊有言在先，务必做好门上下，以身殉道的准备……不过你等放心，若真有这一，我许陛必先死于阵前，天台宗必先于任何一个宗门覆灭！”闻许陛之言，众仙修默然无声，心中对许陛却是肃然起敬。既然许陛先以身作则，又不惜门以身殉道，此时也无人敢言退缩，都一一将各自宗门擅长之术写于玉简之上，呈给许陛。

天越来越沉，白昼黑夜几乎难分，天空如同一片被染成墨的大海，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下来，湮灭整个世界。

突然，半空中一声如雷霆般的巨响，竟然连整座朝瑶山都震了一震。

众仙修大惊失。

许陛道:“出来了。”.

就在朝瑶山那一声巨响之时，与二哥过招的秦湛猛然呕了一口鲜血，被二哥一扇打得半跪在地。

落雁山崩，天地震动。秦湛的法力几乎都耗在落雁山上以元钧阵，如今阵法既破，内里早已重伤。

二哥一手搂着江云疏，一手所持折扇轻轻翻转，一扇刺穿秦湛的左肩，对他微微一笑，嗓音温柔而暧昧:“这一下，是替小疏还你的。”秦湛已经无力还手，口血涌不止，一声不吭。

“当年落雁山前，你想亲手杀了他，是否把他当做了我呢？你以为他是我转世重生？”二哥垂眸看看搂在手中昏睡的人，温柔几乎溢出眼角，微笑道，“是我蒙蔽了他的气息，让你把他当成我。他手上的梅花印，是我给他打的印子，因为他是我的人。”秦湛捂着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秦真君，我才说这么一句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后面说的话，你可怎么受的住呢？”二哥望着秦湛，温柔地笑道，“那天在落雁山上，有个人要拔观澜剑，你是否觉得那是我派来的手下？呵，真是不巧呢，那也是你的师兄啊。”

“那天若不是我震倒棠荫塔让他身，你是不是又要杀他一次呢？”秦湛的手紧紧握拳，闭上眼睛，浑身都颤抖不止，大片大片鲜血从角溢出。

“你自以为对他深情，守了他一千年，其实你才是伤害他最多的那一个人。”二哥微微俯身，低头俯视着秦湛，道，“秦真君，真是可怜哪。你自以为在落雁山守他千年，其实这千年里，他与我，才是心意相通。”

“这些年朝夕相对，我们互相说了好多好多心里话呢。”秦湛眼前浮现出千年之前，电闪雷鸣之中，自己被符咒制着动弹不得，亲眼目睹那人一袭红衣，翻手一剑，气山海。

那一剑，没入了对面月白长衫的口。

那身穿月白长衫的魔王微微挑。

而阿殊自己的口，却突然间血不止。

魔王放肆地大笑，道:“我为你承受了一生中所有的厄运与黑暗，你阅尽光明心向璀璨。但你是我，我也是你。你与我，注定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同生共死。”言罢，魔王的手握住剑刃，将那一剑向自己口捅得更深。

那身穿红衣的人猛然呕出一口鲜血，瞪大的双眼布了血丝，浑身颤抖不止。

“你还不信吗？”魔王微笑着摘下覆盖着半张脸的银白面具，出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不同之处，只有魔王眼角下的一点梅花印，鲜红如血。

那一瞬，秦湛在他布血的星眸里，看到了无数震惊、悲哀、愤怒，与绝望……

泪水从那一双盛着星河的眼眸中溢出，泪光如万千星陨落，任凭他有翻覆乾坤之手，也收之不住。

第26章十域2看着他脸泪水与不甘，魔王大笑，道:“容清殊，你永远也逃不掉。”他使劲摇头，仰天大喊了一声“不！！！”那个“不”字在天地之间久久回，却拒绝不了天命的捉。

“你拒绝又如何？”魔王道，“自从你拒绝命运安排的那一刻起，我就因你而生，是你逃不出的宿命。”

“命定我该如此，我偏不让它如愿！”他一抬手，落雁山应声塌倒。

山崩地裂，石如雨。

将他自己，连同那月白的长衫，都深埋在落雁山下。

山塌后那一瞬，观澜剑|入山顶，一双白塔飞出须弥秘境，将他和魔王，永生永世，都镇在地底。

没有人可以撼动。

当年，眼睁睁看着他与魔王一同葬身落雁山下，无能为力。

如今，眼睁睁看他沉睡在魔王怀中……

秦湛抬起头，望着被二哥抱在怀中的人，微微张了张，吐出两个轻不可闻的字:“阿殊……”

“你们这些人，本就不配喜他。”二哥垂下眸子，温柔地望着怀中的人，道，“他只能是我的。”

“好了，我要带他回家了。秦真君，请你让个路吧。”.

江云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容清殊。

那是一片黑暗之中，举手不能见五指，也动弹不得。

一个声音对自己说:“我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能理解我。”是二哥的声音。

容清殊沉默了良久，答道:“我虽能理解，但不能认同。”二哥道:“你若是我，未必不会如此。”

“天地化形之时，就注定我是世间至恶，谁给过我选择？”

“况且，什么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