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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取舍，若是会因此影响太子，或者令太子为难，也没有必要。

“如此甚好，飘雪已回去便可。”李鱼对王喜道。

王喜松了口气，怕李鱼不高兴，为了讨主子欣，王喜又说了些别的见闻。

“……这次去冷，老奴还遇见了别人。”王喜笑着道。

“谁？”李鱼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楚贵——嗐，老奴这记，姓楚的已没位份了，如今就是庶人一个，老奴看见他了。”

…

…是楚燕羽？

李鱼都快忘了这个人，自从楚燕羽挨了板子被打入冷，他就没主动过问了。

王喜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接着往下说。

“他如今的样子老奴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过去了冷，倒也难怪……”中的生存之道，讲究人脉，也讲究关系，冷这种进了基本就别指望出的地方尤甚，譬如仇氏这样的，外好歹还有个安侯府，虽然安侯本人不顶用了，只要安侯府这块牌子在，就算平时不怎么能照应到仇氏，到底比什么都没有来强。

至于那些真正没有靠山的人，又是做错事为皇帝厌弃，就只剩下被冷内侍、婢折腾的命。

手头有几个钱的，子能过得稍微好一些，也就只好一些，手头没有钱的，就是在熬子了。

楚燕羽初到冷之时，原本身上还有些值钱之物，但是因为才挨了打，行动不便，眼睁睁看着大半财物瞬间被眼红的人、内侍瓜分。

这些内侍人犹如饿狼，就算一只镯子，也要摔成几瓣夺走，楚燕羽阻止无能，还要治伤，想请大夫、吃药，被不认识的人骗了几波之后，基本就没剩下多少了。

冷有稍微懂一点医的内侍，随意给他诊了诊脉，拿走了他最后的银钱，给了他几帖常用的膏药。

这膏药好歹保住了他的命，却保不住他的腿，因拖得太久，他受伤的腿留下了后遗症，走路一跛一跛，被鞭打的伤痕也褪不下去，但总算是活了下去。

楚燕羽如今住在一间房顶塌了一大半的屋子里，每天清晨起来，也没事情可干，唯一能做的，是以一双空的眸子望着头顶的天。

若是没有揭发太子妃，没有惹怒太子该有多好。

若是没有入做皇妃该有多好。

若是一开始跟的是太子该有多好。

若是……没有认识六皇子，该有多好。

这些若是没有，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幻想这些，已成为楚燕羽的藉。

冷仅供有两餐，都由冷总管统一分配，有钱有靠山的，自是能分得好一些。

可是楚燕羽为了治伤，最后一点钱都花了，身上连块值钱的料子都没留下，总管见他已没有任何油水，就给他一些残羹冷炙，楚燕羽吃着如同嚼蜡，即便如此也得吃下去，因为不吃就得饿肚子，饿一整天，吃完一顿，再一顿，他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这，他才刚吃完一顿，突然有人来找。

楚燕羽正奇怪怎会有人想起他，他的心腹自他入冷之后一个没见到，不过想想红儿，这些人估计都不会有好下场，至于其他人，他自己都如此落魄，何必去管别人？

虽不知对方是谁，这时候能记得他就算对他的照应了，楚燕羽理了理身上的布衣裳，从屋子里走出来，面而来一记响而脆的掌掴，将楚燕羽扇了个趔趄。

“人，竟敢害我的猫！”仇氏柳眉倒竖，破口大骂。

楚燕羽脑子嗡嗡响，犹如一群蜂飞过。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只能看见仇氏两片开开合合，却听不清她在骂什么。

一旁，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蹲坐在地上，无聊地着猫爪。

仇氏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只瓶子，将里边的东西向楚燕羽泼了过去……

“主子，老奴说完了。”王喜绘声绘讲完冷趣事，等着李鱼指示。

“王公公，你是说，仇氏她揍了楚燕羽？”李鱼有些错，仇氏是怎么找到楚燕羽的？这算不算反派互殴？

不论怎样贵妃凉凉威武！楚燕羽手无缚之力，应当打不过仇氏……

李鱼私心希望贵妃凉凉能多教训一下楚贵人，把狗血藏在猫身上的行为实在太恶心了！

“禀主子，仇氏不止揍了，还给楚燕羽带了一份小小的礼物。”王喜笑得神秘。

别误会，仇氏并没有泼什么药水，而是泼了一瓶狗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燕羽能来狗血，仇氏为何不能？

楚燕羽挨的板子是皇帝、太子给的惩罚，这瓶狗血是仇氏的，可不能混为一谈。

楚燕羽当即被泼得一身腥臭，便是冷那些很多天不洗澡的人，见到他都要绕道走。

冷没有条件沐浴，楚燕羽快疯了，只能打来井水一个劲地冲，可是冲了好几遍，味道依旧不散。

“……老奴听说，冷如今都叫他行走的狗血罐子呢。”王喜道。

李鱼:“…………”李鱼想笑又觉得唐突，只好干咳几声。

对于楚燕羽，他原本打算井水不犯河水，谁让这个人先使坏，这大概就是害人害己的下场……

而且也不必觉得是他抢走了太子。

早在他是一条鱼的时候就发现了，太子并不喜楚燕羽。

太子喜的是他，他亦喜太子，不会辜负太子，楚绿茶还是哪儿凉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