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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回:少华山男儿气短,华州城女侠情长2021年8月16初到华州华州城门处,一队手持刀
的士兵正在检查过往行人。因这里靠近西夏国,为防范西夏兵马入侵,这里的城门和城墙都建得十分坚固厚实。
只见一个青年公子哥在一匹白马上,缓缓从城外而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伴当,还有几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他在城门附近下了马,加入了进城百姓的人中。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将他们一行人拦住了,其中领头的那个军官走上前来,问青年公子道:“公子何方人士,来华州做甚?”这军官身材魁梧,长相威严,颇有气势。
青年公子答道:“吾乃大名府人士,姓吴,在关西做贩卖药材的生意。今携拙荆前来华山烧香还愿,
在华州城里安歇。”那军官听了,道:“如今天下不太平,此地临近少华山,盗匪甚多,贺太守吩咐我等对进出华州的人严加盘查。你说携夫人来进香,令夫人现在何处?”公子指着身后的那顶轿子道:“拙荆就在轿子里面。”军官挥了挥手,让两个士兵走过去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看。两个士兵见了轿子里面的女人后,脸上立刻
出古怪的神
,似乎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样子。
军官怒道:“你们两个做甚么?为何这般古怪模样?”两个士兵只好走过来,附在军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原来轿子里的女人生得五大三,且年龄也不小了,怎么看也配不上眼前这个俊俏的青年公子。
军官听了,也走过去,掀帘子看了一下,回来喝骂士兵道:“少见多怪,快退下!”可是他的脸上却很难藏住笑意。
青年公子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红着脸尴尬地对军官道:“拙荆虽然长得鄙了些,却是先父为我定下来的亲事。她
子温和贤淑,对丈夫极为体贴。我们夫
婚后十分恩
,相敬如宾……”军官笑着打断了他,道:“公子请恕我御下无方,适才多有得罪。请公子和令夫人进城去吧。”他一边说,一边却忍不住又打量了这个英俊的青年公子一番,心里在想象这对夫
如何
光了在
上恩
绵的光景,不由得笑道:“他
子倒也不是十分难看,只是他这般细皮
的,如何吃得消这只母大虫?”这位青年公子不是别人,却是梁山泊女头领扈三娘假扮的,她那个五大三
的媳妇就是另一名女头领顾大搜。梁山泊的女头领孙二娘也是女扮男装,成了她的伴当。她们三人是奉大头领宋江之命潜入华州城来做细作的。那几个轿夫是在本地雇佣的人。
原来二龙山的大头领鲁智深带领全伙人马并入梁山泊之后,十分思念和他有过情的兄弟九纹龙史进。听人说史进回到家乡华州境内的少华山落草,与朱武陈达杨
等三个头领一起打家劫舍,于是就跟宋江告假,
只身前来华州,说服史进等人也来梁山泊大寨入伙。
宋江道:“此去华州路途遥远,恐遭遇不测,不好救应。这一路上多有朝廷的捕快公人,若有人认出师傅,岂不危险?师傅可否宽限些子,待宋江腾出手来,派人去少华山
取史进朱武等兄弟前来共聚大义,如何?”鲁智深是个
急的人。他不听劝告,执意要去,宋江只得让武松和他同行。两人在路上走了约莫一个月,来到了少华山,却没有见到史进。朱武陈达杨
将他们二人
到山上,相告道:“本州贺太守看上了一个来西岳华山还愿的画匠王义的女儿,
纳她为妾,王义不从。他女儿名唤玉娇枝,生得花容月貌。贺太守霸占了王义的女儿,还将他寻罪发配。史进路见不平杀了押送公人,救下王义,又不听我等的劝阻,独自去华州行刺贺太守。”
“这华州太守姓贺名文昌,乃是当朝太师蔡京的门人,颇有才干。他虽然为官贪婪,却是一个极为明能干之人。史进冒然前去,被贺太守识破,将他拿进监狱,大刑伺候,拷问出他是临近少华山来的强人。我们花了不少钱,终于买通了狱卒,准备让他越狱。可是贺文昌那厮极为狡猾,不知怎的探听到了这件事,连夜将史进转移走了。我们三人情急之下,带着小的们下山去强抢他。可是华洲城的官军早已有准备,我等不敢正面冲突,只好无功而返。回来时我们顺道打劫了华
县,杀死了华
县的都头和一些士兵。如今贺太守已经奏报朝廷,
出动大军前来讨伐少华山。我们几个正在为此事焦虑。”鲁智深听了大怒,提了禅杖就要下山,道:“待我去将那狗官打死,救史进兄弟出来!”武松朱武陈达杨
好不容易才劝住他。当夜山寨里摆下宴席,鲁智深喝了不少酒,大醉后睡下了。第二天清晨,他一个人拿了禅杖,下山去华州城救史进去了。武松要去追他回来,却不知他走的是哪一条路,只好请朱武多派喽啰下山,打听鲁智深的消息。
几天后,喽罗们回来报道:鲁智深也吃贺太守拿了,关在华州城的大狱之中。武松正不知所措,小喽啰们来报,梁山泊的神行太保戴宗来了。原来宋江不放心鲁智深和武松,特地派戴宗前来打听消息。戴宗得知史进鲁智深皆身陷囹圄,顾不得歇息,连夜赶回梁山泊报信去了。
宋江得报后,与军师吴学究商议,吴用道:“从梁山泊到华州隔着上千里路,派大军去营救耗时费,而且会惊动朝廷和沿途州府,遭遇官兵的拦截和围剿。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行此下策。”于是宋江决定派扈三娘顾大嫂孙二娘三位女头领,携带金银数百两,前往华州干机密之事。最好是能买通贺太守身边的亲信,将鲁智深和史进从牢里放出来。
她们到了华州城外,见官兵盘查甚严。扈三娘寻思:我等三个女子同行,甚为蹊跷,只怕会惹得守城的官兵生疑。遂与顾大嫂孙二娘商议,假扮成夫进城。顾大嫂和孙二娘都要当丈夫,让扈三娘扮作
子。两人争执不休,扈三娘却在一旁笑而不语。
末了顾大嫂对孙二娘道:“罢了,不要争了,还是让三娘妹妹当夫君吧。你我虽然力气上不输男人,只怕见了官兵不会说话,会误了宋江哥哥的大事。”于是她涂脂抹粉,装扮起来,坐进了轿子,扈三娘扮成一个英俊公子,骑上白马,孙二娘扮成随从,跟在后面。
她们进了华州城后,先寻了一间客栈住下。三人用过饭后,商议如何行事。扈三娘道:“我等初来乍到,不悉此地的人物风情,身边空带着这许多金银,却不知该如何去使。你们两个且在此等候,待我去闹市中的勾栏瓦舍打探一番,稍后再做商议。”顾大嫂拉住她的手道:“妹妹一个人出去,须多加小心。”孙二娘笑道:“你看你,才做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娘子,就如此舍不得自己的夫君了。如今天还早,你们两个何不先上
去恩
绵一番?哎哟……”孙二娘正说着,忽地尖叫出声来。原来是顾大嫂伸手在她的
股上用力拧了一下。
扈三娘红了脸,趁着她们嬉笑打闹之际出了客栈,往华州最为热闹的市面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唤作‘杏花村’的大酒楼,这酒楼外面搭着一个戏台,不少客人坐在酒楼上凭栏听戏。扈三娘入去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要了一壶酒。
此时戏台上正演着‘莺莺传’,一个年纪小的娘子站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小娘子姿一般,声音却似莺啼燕啭,十分好听。她唱到‘鸳鸯
颈舞,翡翠合
笼’时,下面看的人都大声叫好。最后唱到‘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扈三娘忽然听到身边一声长叹,一人道:“这世上最不靠不住的就是男女之情。还是忘却烦恼,及时行乐的好。”扈三娘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已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了她的身旁。他显然喝醉了,两眼含着泪水,
中似有许多伤心之事。
她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平府的张叔夜,那个曾经与她在‘凤香楼’外的山坡上做过野鸳鸯的张公子。难道他做官做到华州来了?看他的模样有些落魄潦倒,似乎混得并不好。
张叔夜虽然没有认出她来,可是她突然见到过去的情郎,免不了想起和他之间的那些羞人的事。她脸上发烧,心里砰砰直跳,站起身离去,却被张叔夜握住了一只手。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急着走哇,兄弟。来,哥哥陪你喝几杯。”张叔夜醉眼朦胧地端起酒杯,对她说道。
“啊……小弟还有事……不能再喝了……”扈三娘心慌意,说话也不利索了。
这时另一个男人了进来:“张知县,你这是干什么?这位吴公子明明不想与你一处喝酒,你如何强人所难?这里是华州城,不是你那个盗匪横行的华
县!”扈三娘一看,这个男人也是她见过的。他就是早些时她们三人入城时盘问过她的那个军官。听他所言,张叔夜如今是华
县的知县。
张叔夜似乎有些怕这个人。他对着这人道:“曹团练,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跟这位兄弟随便聊聊,并无恶意。”说罢他起身对扈三娘拱手道歉,随后一个人离开了。
曹团练“多谢这位大哥为小弟解围。”扈三娘红着脸对这个姓曹的作了一个揖。
“吴公子不必客气,鄙人姓曹名千里,乃华州团练副使。早些时候在城门口遇见吴公子,对公子的风采十分仰慕。如今又在这里撞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曹团练仪表堂堂,说话声音洪亮,不像是一个心存不良的歹人,扈三娘心里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她想:这姓曹既是华州的团练副使,定然知道许多华州官场的底细。我受宋江哥哥的重托来救史进和鲁智深,正好可以向他打听一番。想到此,便对他笑脸相,道:“曹大哥请坐。小弟初来乍到,正有一些事情想请教大哥。”曹千里呵呵笑道:“贤弟算是找对人了。哥哥我别的不敢说,这华州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扈三娘想了想,不好直接向他打听史进之事,于是拐弯抹角地问道:“听曹大哥之言,方才那人是华
县的知县?”她有些不解,知县的官阶高于团练副使,张叔夜为何会怕曹团练呢?
“是啊,他名叫张叔夜,任华知县不到一年。不过他已经被贺太守革职,官文已上报朝廷,只等批复了。”
“啊?这却是为何?”
“张知县是个颇有才华的人,只是运气不好。几个月前,贺太守捕了一个少华山的强盗头子,名唤史进,绰号九纹龙。少华山的强盗们结伙下山来救他,他们不敢硬攻防卫森严的华州城,却去攻打了华
县。张知县碰巧不在县城。强盗们攻进县衙,杀死了都头和十几个守卫县衙的士兵,还劫走了府库里的钱粮。虽然张知县后来率领兵丁乡勇们将县城夺了回来,但是擅离职守导致县城失陷府库被劫之罪是逃不掉的了。他如今被罢了官,正住在客栈等候朝廷的发落呢。”原来如此,怪不得张公子他郁郁不
,扈三娘心里不
同情起她过去的情郎来。
她看着曹千里,心中犹豫起来。按理说张公子是她的旧情郎,找他去打听消息是最保险的。这位曹大哥看起来豪
不羁,像条好汉。但是人心隔肚皮。倘若他跟贺太守是一伙的,知道了她的秘密,那么她和顾大嫂孙二娘三人就是自投罗网了。
“吴贤弟好像有心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如蒙差遣,曹某定不推辞。”曹千里拍着脯对她道。
扈三娘想了想,决定冒险一试。一来是因为她确实喜这个曹团练。二来则是自从跟张叔夜分手后,她连遭大难,家破人亡,自已也沦落为梁山泊贼寇。虽然这些事怨不得张公子,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恨意:他当初若不顾一切要娶她,她说不定会应允,哪怕是做妾室。若是她跟他出去做官,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切灾难或许她都可以躲过去了。唉,此事不提也罢,当初谁又能料得到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