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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安排任务,干事的公门记好需要改进的地方,东境百姓也多留个心,下午与今后几,诸位……再接再厉。”辛鸾忽地噎住了,他抬起手:他不能说了,他再说就要哭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他侧过身,仓促又坚决地往边上走。他受够了这种被众人凝视的难堪沉默,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谁都别打扰,让他自己呆一会儿,可忽然地底下传来了人声,突兀的,第一句是:“几哩其唔里起窝!”声音分外有力。

十五岁的孩子很难听懂方言,辛鸾只听到徐斌在焦急地喊他,可他此时本不想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可是很快的,许许多多人开了口,那声音蔓延开去,最后变成:“哉唔各里长居啦!”,之后声音逐渐有了节奏,由杂汇成同一个声音,一群野孩子叫喊得最为卖力,简直就是在嘶吼,一脸兴奋地还在外圈边喊边蹦,喊到最后,他们像是要造反,喊得花坛都在震动。

辛鸾迟疑地站住,他听出开头的称呼是在喊他了。

可是他不解地看着他们,费力地听,他听不懂。

“阿鸾!”一片混杂中,邹吾不知什么时候已欺身过来到他的脚边,辛鸾垂头,固执地开口:“能听懂吗?他们在说什么?”沿着狭窄的阶梯走下峭壁就到礁石了,邹吾仰起头,天光都收入他眼中,“他们在说——”邹吾停顿着笑了一下,群情奋的午后,他笑容里有奇异的平和,“殿下……他们想让您长住呢。”第110章下山城(7)·《帝王列传》中,天衍昭帝,后世只定其为中才魄。

炀帝的时代毕竟太短了,辛涧这位帝王在位时虽有令天下觳觫的高手腕,但是他的登位与身死在后世来看,荒诞短暂就如同一颗星的于天际扫尾而过。

而关于昭帝,后世照样苛刻,常将其与前后几位明君对比,或笑他不曾震铄古今,未有开国皇帝一统寰宇之功业,或抵诟他不肖子孙,将大好天下江山赠予外姓之手,或干脆苛责他,未能如天衍成帝、玄帝一般开天衍国力之鼎盛,更有甚者,蔑他一生功业不过是做了裱糊匠,将自己父亲破碎的江山从自己叔父手中夺过,做的不过是重新将分裂动的王朝拼合一处。

江山代有人才出,未了少年事,又有少年人。

待昭帝那一代的年轻人老迈,青染上斑白,听着小儿辈不识天高地厚地,只以成玄盛世自得、厚今薄古之时,他们总是忍不住动怒、质问,严厉地问他们知不知道一代年轻的帝王能将一整片浩瀚的国土重新捏合一处,已经是多么的难得?他此生功业都在暗处,整顿的吏治,发展的农业,减轻的赋税,倡导的文教,活跃的贸易……他承前启后,若不是他不拘一格地将天子之宝传给当时北方女帝的长子,北方拥兵马民众前来俯首,哪里就有无知小儿今能见到的成玄之治!

天衍帝崩,东境三落雪不歇。

天昭帝崩,东南西北四方恸哭,落棺之,漳水河外五里便有人拥道中,不得入。

“他真的讨人喜。”西南镇守徐斌,曾对儿孙谈,“以戴论,这长河历史中或许再未有一位帝王,可得他治下的子民如此之戴。”

“陛下在少时曾问我可曾听过高明的训政,我无缘得见先帝英姿,却永远忘不了陛下的诚恳,他当众说话从来极真诚、极通俗,早年时,他退场时候还会害羞脸红,但是成人之后,那翩翩风度和机的反应,此中风采,当真是无人可以减损……甚至他带兵时,只要他上台说话,伤号病号奔走相告,也会挣扎出来听,只为能远远看他们的君王一眼——他处理过的冲突可真是太多了:民变,兵变,官变……变在前,谁都不敢上场,但是他敢上,他一生面对过的质问、刁难、恶意每次都铺天盖地,可是这个人好像每次都总能十分、十分巧妙地平息解决,不给人留遗憾。”与儿孙谈古,说到此,西南镇守停住,许久,他深深一叹,“说来这一点,他和武烈王都是……温良恭俭让,慷慨明畅之外,更有雍容大方……没有擒拿包袱,只有让人心折……我也算与他们相多年,可是至今都学不来他们俩是怎么做到的。”大抵凡事,一定非要心之所至,才能最后宣之于口。

本也不仅是术的技巧,更是道的仁慈。

·“在昭帝以前,哪怕是东境的地方官,也只是草创庆典时才会面致辞,拿着副手准备好的案牍文章,照本宣科,多余一个字不说,多余一个问题不答。时间久了,这群人也基本也只会同级上级酒吹捧了,让他去和治下的百姓沟通,他避之不及……可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躲的,只要在位,总有天灾人祸大灾大厄能碰上,等到群情愤的时候,地方官再被强行推上前台,所有人就会发现这个他说话顾此失彼,错漏百出,一点能正常说话的本事都没有,蠢笨到让人啼笑皆非。”

“这样的局面,你要如何阻挡底下人来闹?你不怪自己的治下不尽心,不怪自己任事不严谨,不怪自己太平安稳时不知体察,百姓忍耐的时候,你没有安抚,百姓退让的时候,你没有谢,最后许多人到无路可退朝你出浮躁和狂暴的一面——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对你有些同情,你还希望他们会表达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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