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隐隐有些担心。
叶昭一向不怎么愿意听他的话,但从不至于做到像今天这样。近几明显
到这孩子像变了个人一般,开朗许多,但也任
许多。从前虽然不亲近人,但于医道上一向十分上心,从不缺课、耽搁学业,更不可能一问三不知。
对于叶昭这个徒弟,他其实一直没有太多办法管教。他不愿与人往来,自己闷声闷气的,又捉摸不透。眼看这五年来他从当初的孩子长成如今眉眼分明的拔少年,除了医术,他却什么都没法再教给他。
少年并不愿意接受外来的教导,守着自己心中的一块地方,从来不给别人开放。
孤僻,沉,连师弟们都不敢多与他说话,也就傅怀有时呛他两句,这两个人更是水火不容。
薛白将锅架上炉灶,把泡好的药一股脑倒进去,烧上火开始熬。
他坐在锅边上,将隐在袖子里的左手伸出来,右手给轻轻按摩着。
边按摩间就走神了,想到六年前的一些往事。
那时瘟疫横行,邬州城内连续一个多月死伤上万人。许多医馆已经接收不下病人,家属们害怕传染,索将患病亲人扔到街上。家家闭门不出,甚至有些医馆也关门不接受病人。城内人心惶惶。
薛白脸上捂着一块白布,匆匆穿过大街。
这已经是他没合眼的第四天,累得脚步都有些不稳,但还是坚持着往城东走去。
那里是一片贫民区,官府会将染病死后的尸体都运到城东郊外埋了。天气炎热,染病后的尸体本就容易腐坏,更加重了那一带疫情的传播。
薛白组了个新方,无奈沿路的医馆都关门了。他自己的小药铺药材早施发光了,四处都寻不到药材。
他准备去城东看看情况,顺便熬些新方汤药施给城东的人,也不知有没有疗效。
即便曾经来过,这次再来城东,薛白还是到惊心。
“先、先生,救救我,救救我,给口饭吧,我一家五口,死得只剩我了……”
“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行不行,我快要饿死了……”薛白后悔什么都没带。
这一块儿的人几乎都染病了。
他抿了抿嘴,快步走向目的地。
将近城郊一个破旧的小院,一个老头正在里面鼓捣着药材。
薛白敲了敲门,老头回头看一眼,叫他进来。
“孟伯,方子带来了。”老头从他手中接过方子,眯眼细细看看了一遍:“好,小薛,有劳你了,我这就去熬药。”薛白犹豫了片刻,又说:“孟伯,若这次还不行,孟他……”孟伯哀叹了一声,垂首道:“那也是他的命。”趁着熬药的间隙,薛白出去城郊看了看。捂嘴的白布是浸过药的,短时间不怕被传染。
城郊有许多葬坑,里面是横七竖八堆积成山的尸体。薛白转了一圈后在一个坑前蹲下来,细细看尸体的情况。
每个尸体的脸颊甚至蔓延至整个颈部,都有大面积的溃烂。这是此次疫病的症状特征——从脸颊开始溃烂,一直向下延申,直至布全身。
薛白叹气,起身正要离开,脚刚一迈出,碰到一个会动的东西。
他一惊,猛地向下看去——这堆尸体的最下面,还有一只微微颤动的手。
活着的人!
薛白睁大眼,连忙上前拨开堆积的尸体,一层一层,直到找到最下面那只手。
他拉住那只手,将人整个拉了出来,蹲下|身查看。
手的主人居然是个男孩。男孩意识不清,应当是昏过去了,呼微弱,还未断绝。而且他的脸上竟没有溃烂的痕迹。
——还未染病!
薛白惊喜地将人揽起来,吃力地负到背上,背着一步步原路返回。
回到小院时,孟伯刚好熬了药走出来,看到薛白背着个半大的人,不由一惊。
“小薛!这是——”
“孟伯,这是我在城郊捡的孩子,还有呼。”
“小薛,”孟伯忙放下|药跑过来,“你快将人放下,这、这会传染给你!”
“不碍事。”薛白退后几步,“您别过来,我来就好。我瞧这孩子脸上没有溃烂,但身上有没有还不知道,我就在门口先放了,到时候人我会背走。”
“你这能背哪去啊,快放下来,放到院子里来。”薛白“嗯”了声,将孩子放到院中,靠着墙躺了。
“孟伯,您先去给孟喂药吧。”
“哎,哎,好。”孟伯应着回屋了。
薛白一时找不到布巾,便将脸上的白布扯下来,去沾了水,给孩子细细地擦拭。
原本黑糊糊的,擦完后出一张秀气的小|脸,双眉紧蹙着,梦中也不得放松。
薛白又将孩子的衣襟解开,外衣轻轻下,里衣剥开。这孩子身上也脏兮兮的,但没有溃烂的地方。
他松了口气,给孩子擦了擦身子,又将衣服穿好。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在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居然还没染上疫病,当真是奇迹了。
那孩子想是渴了,半张着嘴,微微呼着,不停喃喃:“水,水。”薛白又赶忙去找水,将人揽在臂弯中,朝半张的小|嘴中喂水进去。
孩子喝足水后餍足地抿了抿嘴,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叶昭和傅怀就是看着显小,其实已经二十了233。师父二十六,四舍五入算下来也没有比他们几个大很多orz。莫名其妙的我就是觉得这种小师父的设定很带hhh。
【关于“谁是师兄”的问题大讨论】:廖山:凭什么我比他们都大,我要叫阿昭师兄?
傅怀:凭什么我和叶昭同岁,我要叫他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