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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叶昭，你怎么同师父说话。”廖山也跟着道:“阿昭，还不快些认错！”叶昭没有动，他也拗上劲了。

两个顽固的倔脾气对上，谁都不想先示软。

薛白沉声道:“我说过，薛某收徒向来条件严苛。入我薛从源门下，务必戒骄戒躁，严谨治学，尊师重道，怀仁义。若有一点做不到，大可离开，薛某也不会收。你们四人都允诺过的，是也不是？”叶昭依旧没有说话。

薛白重复问他，一字一句:“是也不是？”叶昭干脆把眼睛闭上。

“跪下！”叶昭霍然睁开眼，盯着他，忽然冷笑:“死板教条，可笑之极！”说罢径自离席，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

薛白瞧着他的背影，隐在宽袖下的左手又开始不住颤抖，紧抿了嘴，半晌才转头对他们三人道:“继续吧。”叶昭在医馆后面一片不大的树林里躺着睡觉。他初来这个地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去处，回房又不好意思，只能在林子待着。

林子倒是很舒服，太晒不着，风也不大，还安静，耳边没有那些叨叨。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他到鼻子。有什么东西在他鼻子下面动来动去，像虫子，得他想打嚏。

“阿嚏——！”叶昭一把拂开鼻子上的东西，两眼睁开。

傅怀手中拿着一狗尾巴草，正半蹲着。

“是你啊。”八成没好事。

“你睡得倒是舒服。”傅怀收回狗尾巴草仍在一旁，站起身看他。

“你怎么能找到这儿来？”

“你每次跟别人生气不都是来这里？”叶昭偏过脸去:“你要是来当什么说客，趁早走人。”傅怀嗤笑:“没兴趣当说客，我巴不得你早点被赶出师门呢。”叶昭闷闷的:“那你来做什么。”傅怀道:“请你吃饭。”叶昭觉得有诈，继续躺着没动。傅怀也站着没动。

气氛有些凝固，林子里风吹过，有“呼呼”的声响。

树丛中突然窸窸窣窣发出一阵怪响，接着一只茸茸的东西跳了出来，猛地扑到叶昭怀中。叶昭被吓到，下意识收紧手臂将那东西拦在怀中。

——兔子？

兔子和叶昭四眼相望。

许久，见对方并没有反应，兔子扭头跳走了。

傅怀没忍住，终于发出一声轻笑，踢了踢他道:“走啊，去不去。”

“去。”傅怀找的酒楼不错，听说近来敖族南下，各地都不安稳，街上白里也几乎没什么人，这家酒楼倒是颇为热闹。

傅大少爷还特意要了个二楼雅座，两人在里面坐下。

“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喝花酒呢。”叶昭打量四周，觉得环境甚好，从这里还能看得见楼下的歌舞伎表演。

“那不应当是你请我么。”叶昭横臂不顾形象地大躺着:“我可没钱，哪像大少爷你，还请得起雅座。”

“既然出来喝酒吃饭，当然得选合心了，不然钱也白花，人也不开心。不是么？”叶昭心想这人昨还嫌弃别人只知道吃喝，今自己就在酒楼里铺张费。不过吃人的嘴软，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傅怀练地点着饭菜和酒，还不忘顺便问他的口味。

“吃辣么？”

“不吃。”

“甜的呢？”

“不要太甜。”

“酒呢？”

“随意。”傅怀将菜谱递还给小二，抱臂靠在座上，道:“想不到你还挑。”叶昭假装讶异道:“怎么说也是你师兄，同门一场，你点菜居然还要问师兄口味。”傅怀和人说笑的时候有眯眼睛的习惯，现下又眯了起来:“叶昭的口味我自然是知道的，他什么都不挑，尤其是大鱼大|。”顿了顿，看着对方继续道，“不过，你的口味我不太清楚。”叶昭脸一变，身子坐直了。

傅怀缓缓问，语气漫不经心:“说吧，你是谁啊。”傅怀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形象在叶昭心中已经高大了起来。

——叶昭觉得，这是遇上高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叶昭问。

傅怀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你这几的表现实在太反常。我不信师父没看出来，只不过师父素来思想周正，不疑鬼神。我和他说你失心疯，他估计信了。”叶昭心想还不如让薛白以为自己是个鬼。

“那你就确定我不是失心疯？万一真是呢？”

“前几那个失心疯的张大|爷听说跳湖了，我看你没有这种打算。”看来这下真瞒不住了，叶昭沉半晌，对他道:“行啊，师兄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小二将酒菜端上来，当当摆了一桌，又给二人将酒壶酒杯擦干净摆上去，笑呵呵退下了。

傅怀转着手边酒杯，半垂着眼皮不说话。

叶昭见他这副样子，“哈哈”笑着说:“子不语怪力神，傅大少敢相信我说的么？”傅怀抬眼打量他，依旧沉默，杯子灵巧地在手中打转。

叶昭说，他来自几百年后的时代，还是看了师父的一本书之后才来到这里。傅怀确实是有些怀疑的。

但他记得，以前也确确实实在一些话本野史上看见过有人一夜之间格大变、记忆全无，有方士称是换了心的记载。而且甚至读到过病人状若癫狂，口中喃喃称自己并非此世间之人的医案。他从前以为这大概是某种稀奇的病，如今自己遇上了……

“信啊，我为何不信。师兄都这么坦诚了，做师弟的总不好再多疑。”叶昭“噗嗤”笑道:“不用勉强自己，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也很难接受好吗？你就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