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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靠近,用警把他翻过去。

紧闭双眼,翻过来的那一瞬,倏地睁大双眼,咧嘴冲大头笑了一下。

嘴巴一下咧到耳,鲜红长舌“突”一下弹出来,这哪是人呢,这是活蜥蜴!

大头惊叫着往后仰,他刚要逃出房门,就见门上已经贴了一排小纸人,小纸人们手拉着手,也都跟红一样咧着嘴。

纸人不过几寸高,不见眼鼻,只有嘴巴,一张张嘴冲着大头哈哈笑,整个牢房卷起一阵风。

“咿嘻嘻嘻嘻……”大头胡挥着警,红长舌伸出卷击他,这小巡捕年轻力壮,正好个够。

舌头卷上大头的脖子,长舌带着黏刮过大头的的颈项,舌尖一勾一挑,巡捕服领上扣子就弹落出去。

大头猛踹铁门,希望阿四能听见。

可阿四还在外面等甜酒酿,冷风一刮,一边手一边跟摊主说:“哎,你给我多放点圆子,再给打个蛋,这天儿也太冷了。”大头反手用警的脑袋,红舌尖挑开衣领,刚要戳破他的气管,大头脖子上挂的小银片银光一闪。

哀叫一声,捂着嘴,指间汩汩血。

大头退到墙边,他伸手摸着脖子上的银片,这是爷爷给他的。

爷爷当了一辈子的仵作,这块小银片就是他吃饭的家伙,跟了他一辈的剖尸刀。

大头小时老是夜哭,爷爷就把刀柄撅了,磨钝穿孔,给小孙子挂上,说小孩儿的眼睛太干净,这东西煞气重,脏东西不敢碰。

自挂了这银片,大头还真没哭过,从小挂到大,一直都没解下来过。

物老生灵,剖尸刀银光闪闪,红的舌头被戳,痛楚难当,舌头不停滴血,他不敢久留,打开门跑了出去。

正遇上买了甜酒酿回来的阿四,阿四被他当头一击,昏了过去,两碗甜酒酿全洒在地上。

大头追出去时,街上已经没有红的身影了。

阿四受了重伤,大头脖子上一圈血痕,由红变紫,他说不出话来了。

坐在高坛上,宣完神谕,回到房中,还没走进就先闻见一股甜腻腻的酒酿味,桂花味中还掺杂着一丝血腥气。

他身边的黑衣女人先冲进去,从柜子里把红揪了出来。

浑身是伤,舌头破了个血,嘴角不断渗出血来,他不肯费,用手接着,再喝进肚中。

看他,就似看一颗弃子:“你怎么在这儿?”红咳笑两声,吐了口血:“你想过河拆桥?”

“是你碰了不该你碰的东西。”白如常,除了觉得红吐得血十分腥气之外,看他受伤,半分不忍也无。

出手帕,捂住鼻尖。

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看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白准在镜中也是这样,他惊问:“你跟白准,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你的后代?”白面现怒,灯火照着他的影子。

身体离红七八步远,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伸出手,住红的喉咙,将红提了起来摔到地上。

黑衣女人走到门边,把门窗关上。

“我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你怎么还不知好歹呢?”影子抬起脚踩在红背上,用脚背狠狠碾的背,红受力不过,噗一口吐出血来:“我没有……我没有……”

“你入梦窥探,不就是想习得我的法术?”白盯着红的目光,像看个死人。

也确实是他从土里挖出来的,将死未死,还有一口气在,白看他皮肤如玉,身上没有一块损伤,把他带走救活。

“你别忘了,我能让你活,就能让你死。”红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咳出口血:“你舍不得。”就算舍得他的命,也舍不得他这身皮。

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一眼黑衣女人。

黑衣女取出柜中的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套工具,竹刀竹剪一应俱全。

出细窄竹刀,到这时候才笑了:“你放心,看在往的情份上,我一定留你一命,不会让你太痛苦的。”红被黑衣女人抬到桌上,他四脚被固定在木板上,黑衣女点起一支香,在他鼻尖一晃。

香烟钻进他鼻孔里,红眼睛还睁着,但官迟钝。

手中薄刃对准他的脸:“别动,刀要是歪了,你的皮也就没用了。”一张没用的皮,留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红知道后果是什么,如果他不动,如果他乖乖出人皮,白一定会留他一命。

黑衣女默然看着,屋里除了红忍耐不住痛苦时的重呼声之外,就只有刀片划开肌肤的声音。

鲜血顺着木渗下桌板,落在砖地上,“嘀哒嘀哒”声连绵不断。

动作很轻,刀片一划,将人皮轻轻撕开。

能看见连粘的血碎屑被白刮下,他手中薄刃一撇一刮,就只留下那张轻盈人皮。

当整块皮被撕下,白把皮泡在鲜血里,他给红裹上一张纸,那纸一贴血便紧紧依附。

擦着手说:“留你一命,赶紧滚吧。”红还想催动纸人,可他无论怎么动,剪纸人都不听他的话,一叠纸人软软趴在地上:“怎么动不了?怎么会动不了了?”黑衣女人抓起他,她五指戳破了红的纸皮肤,痛得他惨叫一声,被扔进厢房看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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