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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央往前迈了一步，苏清也却没有抬脚跟上来。

她虽然没有了力气，却还是尽力能跟着顾锦央的动作迈着小步子，尽管有些慢，却还是能减轻一些负担。

而这一下，她没有迈下步子，只是虚靠在了顾锦央身上，苍白的勾着淡然的笑。

第四十五章苏清也伸出舌尖着干涩的，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很温柔的笑容，薄因为刚才的舐带着水润，嘴上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我另一只靴里还有一把匕首，拿出来，往我大腿上一刀。”顾锦央手里拿着软剑，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着她，眼眶微红，她瞪着苏清也，捏着软剑的手有些颤抖。

“为何？”为什么要让我这般伤你？你就舍得这样伤害你自己？还是你觉得我就舍得了？

苏清也浅笑着，很温柔，声音也不像以前那般清冷，带着几分暖意，凤眸深不可测，她柔声道:“芷儿，听话。”

“你告诉我为什么？”顾锦央吼道，眼泪又渐渐留了下来，“为什么你老是这般自以为是？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让我这样去做？”让她生生的往自己身上扎刀子，她竟说得出来？

苏清也咳了几声，血已经失得太多了，晕眩让她看东西有一些重影，每一次呼都有一些深慢，鼻腔里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她咬破了舌尖，刺痛又让意识清醒了些。微抬着手，想要擦去顾锦央脸上的泪珠，却无能为力，自嘲的笑着说:“乖，拿出来，芷儿，我快不行了，我要是晕过去，你一个人走不到那。”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再不快些，追兵就要来了，你一个人，怎的应付得了？”

“你又应付得了？”顾锦央吼她。

应付不应付得了不重要，最少，还能保住她。

“这样走得快一些。”走得太慢了，还会拖累你啊，耗尽你的力气，会更加累着你，她怎敢就这样晕过去，徒留芷儿一人在这里呢，她怎敢......

是了，这人已经是虚弱至极了，保不齐甚么时候就会晕过去，而身后，说不准那些官兵会甚么时候再来。

只是没料到，她居然会这样做，通过自残，来保持清醒。

泪水涌了出来，顾锦央下咬出了血，她的手颤抖着摸向苏清也的靴里，视线模糊着，她想起了之前苏清也也是自己拿着匕首狠狠地往着自己大腿上进去。

明明已经没有甚么力气了，却还是这样自残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使劲全力，拼命护着自己，没让自己伤到一丝分毫，甚至让血都没有溅落到她身上一滴。

“站在我身后，怕就闭上眼睛。”她是这样说的。

而苏清也呢，却是一身伤，浑身血，狼狈至极。

这一刻她是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用，拖累着苏清也。到现在都还要靠着苏清也自残的方式，来护着自己。

顾锦央拿出匕首，用力握着匕首把，她擦了擦眼泪，咬牙将匕首拔了出来，手不住颤抖着。

死死捏住刀鞘，侧过了头，朝着苏清也腿上扎去，却又半道上收回了力道，刀尖轻轻挨着衣料上，手不住的颤抖着，带动刀尖刮着衣料，唰唰作响。

苏清也说:“用力。”顾锦央摇着头，泪水越越凶，肩膀微动，不住的噎着，就是不用力，也本使不出力气。

“听话，芷儿。”苏清也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左手，握在了顾锦央的手上，她轻声说:“芷儿，你瞧，要这样用力。”左手死死地抓住顾锦央的手，语气轻柔，“芷儿，看着我。”言语间左手却带着顾锦央的手用力的进了自己的大腿里。

肌不断痉挛搐着，苏清也只是轻哼了一声，额迹的汗珠已经滑落到了下颌上，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浅笑。

顾锦央在她将匕首进自己腿上时就松开了手，她捂着看见苏清也又快速的将匕首拔了出来，心无比揪痛，视线顿时模糊不清。

腿上的血迹又多了一笔，衣料濡得更加彻底。

她听见那人用着温柔却虚弱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走罢，芷儿。”犹如魔咒一般，分分钟让她丢盔弃甲，自甘沉沦。

苏清也拖着腿，跟着顾锦央的步伐一瘸一拐的走着。那狠狠地一刀，又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不少，至少可以坚持一会，力气回来一些，加快速度，让顾锦央没那么累。

她眉眼低垂着，大腿上还不断渗着血，漉漉的贴在身上，搭在顾锦央肩膀上的左手动了动，她抬眸看着天边慢慢亮起来的一角，低声呢喃:“看，太。”天要亮了，将会让黑暗无迹可寻。

顾锦央顺着她，语气轻哄着，有些哽咽，:“对，那是太。”她不动声的将匕首收了起来，怕苏清也拿到，别到了另一侧的上。

苏清也转过头瞧着顾锦央，又不明所以的笑着，“真好。”她说。

最后好不容易在天全部亮起来时到了苏清也所说的那个山口，真的是荒弃了很久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灌木都快及了，若不是苏清也指了指那个方向，本发现不了那隐藏的口。

顾锦央提着软剑快速的将挡道的灌木杂草劈开，拖着苏清也来到这山口，苏清也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瞧东西重影很重。

身上的伤口还在刺着她的神经，她的眼神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