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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婧潇都没有睡好。

她甚至在责怪自己，当时就应该冲出去抓住云彦的肩膀确认，一句一句的盘问所有的细节，而不是被惊的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任由袁靖跟着他们两人离开。

她知道袁靖一定会认真确认，可是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不知道他们会聊多久，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冷静，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再被第二次失望打垮。

战战兢兢地等到了夜晚，八点，她想要打电话给袁靖。

[不，八点还不够……万一他们还在聊，万一袁靖有事……再等等。]九点，余婧潇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所有人都知道她心神不宁。

十点，余婧潇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趁着杨颂把小鱼哄睡了，又去给琪琪辅导功课的时候，在卧室里关上门来，打通了袁靖的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余婧潇尝试着张了张嘴，却忽然觉得口干词穷，几乎说不出话来。

“干妈？”袁靖觉得不对，先开了口。

“嗯，”余婧潇终于发出了声音，清了清嗓子:“你……回到家了吗？”

“啊。”袁靖觉得奇怪，应了一声:“怎么了？”

“我……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余婧潇手都在抖，却又拐弯抹角:“问问你今天有没有跟……沈董他们起什么摩擦，没别的什么事……”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害怕知道答案。

她的语气让袁靖觉出了不对，但他还是避重就轻:“没有，我还能怎么样啊，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真打起来啊？后来找了个地方叙叙旧，好的，您别心了，嗯？”回答他的，却是余婧潇的沉默。

沉默片刻之后，是一声奇怪的泣。

袁靖心里打鼓，连忙问道:“干妈……到底怎么了？”

“是他吗？”余婧潇的声音传来。

“……”袁靖屏住了呼。

“我今天听见你们在车库说的了，当时我……我不敢问，所以只能这时候才打电话给你，所以你实话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吗？”轻轻叹了口气，袁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是。”声筒中一片安静，片刻之后，传来一阵抑的泣声。

袁靖有些慌，赶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啊，干妈。他们估计是觉得我承受能力比较强，今天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翻来覆去确认了很久，确实找不到什么漏，但是这事儿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我想小谕……云彦他们也是怕刺到您所以才不说的，那个，您也别怪他们，他们这么费尽心机的接近您也不容易……”明明中午吃饭时还剑拔弩张，现在袁靖却已经开始帮着云彦和沈疏珩说话了。

余婧潇哭着哭着就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酸。

袁靖咽了咽唾沫:“您也别太动了啊，注意身体……不是，这又哭又笑的我有点害怕……其实我现在也觉得玄幻的，我都不太敢确认，不然您亲自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唉，别到时候我错了又让您空喜一场……”余婧潇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连忙点头，点头之后才意识到对面看不见，“嗯”了一声，很快挂了袁靖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才给云彦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