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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青衿道,“做好了就送来九曲连觞,我今与若白公子在此处多坐一会儿。”青衿点了点头,与修语站在了一处,两人相对站着,一人恭谨一人端方,倒也有些趣味。
不过是略一走神,我回过头时,恰听得若白道,“大人可知道朱雀街上新开的滁暮馆?”我自然知道。
且不论昨夜小刘大夫刚刚提过,近些子来这滁暮馆的名气着实是大了些。我虽不曾涉足这风月场所,可也听旁人提起过这滁暮馆的好来,滁暮馆又分滁西与朝暮两处,滁西中是
子,朝暮处便都是如若白样的小倌。最好的却是无论在滁西还是朝暮,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癖好,都总能寻得可应承你所有癖好的人。
若白是栖霞馆的魁首,为免去打广告的嫌疑,他是不能提起滁暮馆的。
“大人也知道若白处境,虽在王府,却身不由己。”若白这一说,我也隐隐猜到一些。
他本是尹川王形影不离的心头宠,如今面容憔悴眼圈通红的来找我,又说出滁暮馆来,必然是尹川王又眷上了滁暮馆中的哪位,直接带回府了。
只是若白身处风月之中,看惯了世情往来,又岂会连这些通透都没有?
“他叫楚意。”若白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荷塘。
“若白从来都不是个玲珑人儿,认准了便心
身地扑上去。若白自知身份低微,王爷又惯好
连于此,故而若白从未过问。只是那年初识王爷时,王爷曾对若白说他虽混账,却绝不会带旁人回府。能与王爷回府的,只有若白一人。”我不曾见过尹川王,但从若白的只言片语来,也大概拼出了这王爷的模样。
大约是男女荤素都不忌的,只要摸样好清俊些,他便都可下手。只是那碰见了若白,心思一动便带回府去,也曾花前月下信誓旦旦,只如今开了滁暮馆,便又将滁暮馆的楚意带了回去。
若白倒不是恼恨尹川王带楚意回府,约莫是觉得自己一片真心错付,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王妃夜啼哭,王爷如今竟连世子也不管了。”若白又叹了一声。
我这才发觉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些,王妃与王爷年久情深,自然知道王爷是何种子,也必然不会因为王爷带回一个楚意就
夜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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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忽然自若白这话中闻出了八卦的味道。
几婚假
得我浑身懒散,明
上值还不曾想过要写什么,如今若白就送了这样一个大料过来。
“何以至此?”我惊问。
“大人有所不知,只是说来也算是若白家事。”白若苦笑一声,对我微微颌首,“今叨扰大人,实在是让大人见笑了。”
“那楚意身无所长,只调得一手好香。偏王爷年幼时最调香膏研脂粉,如今有了楚意逢
在侧,自然更是无暇顾及其他。”若白喝了一口茶。
见若白喝茶,我下意识的也喝了一口,不知何时炉火灭了,这茶沾了,竟生出一股凉意。
青衿此刻大约去了双阁的厨房,只有修语在那边站着,我实在不好劳烦若白的小厮,便打算亲自动手添几块热碳。若白却已先我一步将修语唤了过来,对我赧然一笑,“若白无心反客为主,只是这些微末小事,实在不敢劳动大人亲自动手。”我不知道该接什么。
倒是若白,也不避讳修语在侧,不过寥寥数语,鼻尖便已泛了红。
“前些子世子高热,遍寻无医,偏王爷又带着楚意去了涪陵寺——大人也是知道的,王爷此举,实在不成体统。若白恰学过些医术,便进了后院世子处诊治,但期间绝未与王妃独处。”以楚意这样的身份,随行去寺院,确实不成体统。
于是我又想起那九曲连觞,正好是尹川王携眷前往涪陵寺的
子,我才能邀了若白前来。
“待王爷回府,王妃便抱怨了几句,王爷顺耳听了便答应不再与楚意纠。若白人微言轻,自是说不得什么,可那楚意竟如疯魔了一般,说……”若白微微阖目,卷翘纤长的睫
微微颤抖着,我看得出他
在心底的委屈与愤怒。其实他该是不愿意对我说这些话的,只是想来这京师,出了尹川王府,除却栖霞馆,他竟再没有几个
人了,“楚意竟说,是王妃与若白有染,是若白指使了他
磨着王爷,好将这王府腾给王妃与若白。”若白阖上了眼,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我想该是五味杂陈百
集的。信任与辜负,希望与失望,清白与污蔑,事实与谎言,屈指不过短短数
,他已经历了太多。
我笨嘴拙舌,每每涉及到这些都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得斟了一杯茶递在他手中。温茶新热,但望这茶能暖一暖他的身子,也暖一暖他的心。
说王妃与若白有染,这话我是不信的。
可楚意是新宠,说来又言之凿凿似乎句句在理,尹川王便信了。
为自证清白,若白便自请出了王府。只是他的身契皆在尹川王手中,尹川王余怒未消,自然不肯还他身契。栖霞馆是回不去的,如今离了王府举目无亲,唯一能想到的人便只有我。
我有些矜傲,也有些动。
昔寒冬幕幕在前,如今若白落难,终于换了我来施援手。
若青衿在侧,他一定又会说教,若白曾是尹川王旧宠,如今细论起来也该还是王府的人。而我总被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