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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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有防御良策?」她问。

我点头:「如今敌势强盛，而咱们唯死守杨家庄或能争取一线生机!当今形势，甘陕既已开战，虽与我崖州一役仅获惨胜，但若就此退却岂不是无功而返?我料甘陕必重新集结大军进犯!如今沈大人驻守壶口，虽闻赤马兵强，但若仅凭赤马一部，我料难以匹敌，只要我们能死死拖住了忘、刘黑五两部，局势或有转机!」她听罢点头:「妹妹分析透彻，我亦是此想。」我续:「如今首当之事便是遣散无关人等，现庄内有作业组人员七百余，仆从、下人、杂役、丫鬟、婆子、花匠、厨师等总计两千余，这些人毫无战力，留在庄上不仅无益反而空耗粮食，应早做打算，依我之意，打开金库，调拨银洋，将他们遣散才是，否则战火一起则白白凭添伤亡。其次，现守庄兵将近五千，我意，可分作五队，九妹、婉宁、佳、囡缘与我各领一队，九妹守东庄门，婉宁守西庄门，佳守北庄门，囡缘守南庄门，我率一队与善友、锦双、耀先机队居中，哪里需要便支援哪里，姐姐坐镇本营纵览全局，时刻调动茹趣、香卿炮兵火力支援!」她听罢愁眉舒展，笑:「妹妹之意甚合我心!就依此办理!」而后，宝芳闻叶居内召集众将，按刚才所述分配，九妹等各领一队驻守四门，善友等划拨到我部下，茹趣、香卿先将火炮平均架设在四门内，而后将炮弹装入马车，炮手随后，哪里需火力便奔向哪里。

我又与耀先商议，将两机分乘两架马车之上，备下充足弹药，随时听候。

宝芳任命蒋继兴为传令官，手持龙凤红旗，坐骑大青马，随时待命。

次。

宝芳再传令，召集全庄非士兵人等在议事堂前聚集，命九妹至奉心湖小岛，打开金库，调拨金条、银洋用马车拉至外府!作业组七百人，每人赏金条两，银洋二百，领取后出具结据，即刻出庄遣散。

仆从、下人、杂役、丫鬟、婆子、花匠、厨师等，按入庄年限，一年赏金条一，银洋一百，两年赏金条两，银洋二百，以此类推，不足一年者，按一年计。

全体众人中，男子有未娶者，加赏金条两作为将来娶之资。

女子中有未聘者，加赏金条一作为将来嫁妆，有子嗣者，每名子女皆可得银洋二百。

领取后出具结据，即刻出庄遣散。

一时间，人声鼎沸，内卫队士兵维持秩序，男女老幼顺序领取，所有人登记造册，签名画押，出具结据。

马车往来内外二府不停拉送金银。

有那老仆，自幼便在杨家，如今被遣散，老泪纵横，只说不要金银也要留下，均被劝阻。

一夜，才事毕，偌大杨家庄顿安静下来，那金库中自老太爷起所积攒下的金条银洋已散去十之七八。

宝芳传令各部，自即起，每名参战士兵，月奉二十块银洋，杀一敌，赏五块银洋，待形势转好，赏金条五!而后，四下派出探子，打探各方消息，随时禀报。

入夜，杨家庄内不举明火，一片漆黑，四门紧闭，吊桥拉起，黑暗中士兵警戒。

锦绣阁四门大开，我一身戎装面遮青纱坐在主位，两旁善友、锦双、耀先分列，院内外士兵们荷实弹席地而坐，蓄势待发。

看看窗外月正浓，阵阵秋风刮过，稍显凉意。

「善友，当初归降二，现如今可曾后悔?」我看着他问。

善友忙躬身:「怎会后悔?!末将能在您麾下，征讨杀伐，平生甚幸!」锦双在旁笑:「确是如此!能遇明主，人生快事!二经天纬地之才令男子汗颜!」耀先亦躬身:「若非老爷识人有误!重用小人杨念恩，二所谋划方略必定成功!此时……或我们正陪您在双龙城中庆功……」这话触动我心事，想起战死的那些兵头、军士，心中酸楚，不美目微。

正默默无语，忽听外面马蹄声响起，大青马冲入院中，只听蒋继兴喊:「二!大传令齐聚闻叶居!有要事!」言罢，调转马头转身离去。

我忙带三将赶奔闻叶居，一进院，火把亮如白昼，竟见苗三堤、邓焕七、安九龄、左云龙四人跪在宝芳面前哭诉!苗三堤哭:「大爷战马负伤连人掉入腾蛟江，我与老邓下江援救，水湍急，大爷正撞在一块礁石上，头部伤势严重，登时身故!二爷被追兵击伤，左中弹，失血过多也一起去了!」此时众姐妹陆续赶到，听闻大爷、二爷阵亡，纷纷哭泣，此战，杨家三位爷一起战死!实属太过意外!宝芳听罢，深深叹气，随即对我们道:「四位兵头还带回一百多弟兄，其中还有三十多炮手，已算立功。此乃天意!」言罢，吩咐:「即刻起，苗三提划属九妹，邓焕七划属婉宁，安九龄划属囡缘，左云龙划属佳，所带回弟兄除炮手划属茹趣、香卿外，平均分配守庄所部.即起，全体将士穿白戴素，祭奠三位爷!」又过几，探子纷纷回报，了忘所部以扇形之势自东南方向直奔杨家庄，刘黑五所率昆州一部亦在西北方出现，两下包围之势，眼看大战在即!宝芳传令，守庄士兵轮班休息，随时保持八成战力，再命军厨开火做饭，杀牛宰猪，备下充足食物。

这子时，守庄士兵报，东西南北四面皆出现敌军，正深挖壕沟，布置炮兵阵地，步兵在前，马队在后。

至凌晨，蒋继兴传话下来，了忘派一军校入庄送信，劝宝芳投降或可保我们八姐妹活命，宝芳也未回信，只将那军校双耳割下放出，以示回应!随即，宝芳传令全庄严厉戒备，所有火炮上膛!「咚!咚!咚!

…

…轰隆……轰隆……」清晨，大家刚用过早饭，隐约听四面八方炮声隆隆!「啪啪啪啪啪啪……」响由远及近!紧接，庄内火炮齐鸣!犹如翻天!炮弹落入内府，遍地开花，锦绣阁亦受损。

我稳稳坐在正堂，端茶品茗亦如往常，善友等见了，才定住心神。

忽然，急促马蹄声响起，蒋继兴大喊:「大有令!南门吃紧!二速驰援!」我神抖擞，娇喝:「汤善友!」善友「噌」站在面前高声应:「在!」我道:「速带士兵二百，机一，驰援南门!」

「是!」他转身而去。

打到晌午，蒋继兴又报:「大有令!北门、西门吃紧!二速驰援!」我娇喝:「锦双带士兵二百驰援北门!耀先带士兵二百驰援西门!」他俩应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