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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身体，非常紧张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佝偻着脊背的纪，张羡鱼觉得李炜说的“她已经接受惩罚了”可能是真的。只是这惩罚他们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而已。

细细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并没有察觉其他存在，张羡鱼又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蔺无水也没有发出示警。正在他出神的当口，纪忽然大声叫“停”。

张羡鱼停住脚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纪正后方的，正巧是她的小姐妹。

因为人少，他们特意以“鬼”为中心画了横竖两条中轴线，每个人都要踩在中轴线上走，这样才能保证喊停的时候，“鬼”的正后方有人站着。

“陈晓梅。”纪扭过头，面孔在影里显得有些狰狞，她盯着身后的小姐妹，又重复了一遍，“陈晓梅。”

“该你当‘鬼’了。”陈晓梅隐晦的瞪了她一眼，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颤抖。

纪站到她的位置上，轻轻推了她一把，笑嘻嘻道:“快去呀，该你了。”陈晓梅这才不情不愿的站到了中间。

看起来这两个女生的关系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张羡鱼心里想着，目光从沉默了许多的李炜和纪脸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他们的脸都隐隐发黑。

可惜没带符箓，不然偷偷用一张明目符，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了……张羡鱼不无遗憾的想到。

第三局游戏再次开始。

张羡鱼跟谢定心的位置是正对着的，谢定心朝他挤了挤眼睛，嘴角隐秘的翘了翘。如果游戏开始前还不确定的话，现在他们已经能肯定这游戏有问题了。如果他们输了，就得当“鬼”，这当“鬼”多半不是字面意思的上当“鬼”，说不定是真真正正的替死鬼。

真让这三个伥鬼赢了那还得了。

两人就跟着转圈圈，但不管怎么转，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张羡鱼和谢定心总也站不到“鬼”的正后方。第三局又是纪输了，换她当“鬼”。第四局输的人则变成了李炜……连续玩了八局，当“鬼”的人都在李炜纪和陈晓梅三人中轮。

三个人脸都黑了不少，张羡鱼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光线的原因了，脸变黑很有可能是他们受到了惩罚。

“不玩了。”纪耍赖似的往地上一坐，娇嗔的看着谢定心，“每次都是我们三个当‘鬼’受惩罚，一点意思都没有。”谢定心一脸惊讶，充分演出了直男铁憨憨的觉，“啊？可是我们都没有设定惩罚啊。”纪:“……”娇横的瞪了他一眼，纪开始撒娇，“那你来当一次‘鬼’好不好？我不想当了。”

“可游戏规则是输了的人才当‘鬼’，我又没输。”谢定心继续发挥演技，把一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演的出神入化。

“要不再玩几局，说不定下一局我就输了。到时候我来当‘鬼’。”

“……”纪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算了，今天就不玩了。时间不早了。”沉默的李炜忽然开口道:“明天还要爬山，今天就早点休息吧。”他一发话，纪跟陈晓梅就闭嘴了，几人陆续钻进自己的睡袋里休息。

张羡鱼跟谢定心换了一个眼神，也各自钻进睡袋休息。

身处山中，身边还睡着三个伥鬼，张羡鱼没有睡的太深，身边手机忽然震动一下，他调低亮度拿起手机，看见谢定心发给他的微信。

[太清观大师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像是尸臭。]张羡鱼是蜷缩着身体睡在睡袋里的，看见消息后出鼻子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很重的尸臭味。他屏住呼缩回睡袋里打字。

[临渊羡鱼:我看看。]发完消息，他又屏住呼伸出头，看向睡在自己旁边的李炜。李炜背对着他睡的，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后脑勺的轮廓，张羡鱼将手机拿出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线照明，终于看清了李炜此时模样。

——背对着他睡的李炜，后脑勺上破了一个不规则的，周围的头皮上凝固着乌黑的血渍，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张羡鱼甚至能看见破开的后脑勺里动的蛆虫。

————第31章回忆起晚上游戏时李炜发黑的脸，想必这就是所谓的惩罚了。李炜是这样，另外两个女生的情况想来也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浓烈的尸臭味。

张羡鱼按熄手机屏幕，又重新缩回了睡袋里。

他有点好奇，能让已经变成了腐尸的李炜几人宛若活人、且白天时竟然看不出身上鬼气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羡鱼轻轻转动手腕上的珠串，问蔺无水知不知道，蔺无水沉默片刻，也不知道。

微信聊天界面，谢定心也是一头雾水。既然猜不到，那就等着李炜带他们去见吧。

张羡鱼怀揣着一点好奇和一点期待又合上了眼。那三具尸体臭是臭了点，但总归那样子也不可能半夜爬起来咬他一口。而且明天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们的主人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张羡鱼又睡了过去。

在外面睡的不沉，天刚亮的时候，张羡鱼就若有所的睁开了眼睛。钻出睡袋，其他四人都还没醒。张羡鱼下意识先看了李炜一眼，李炜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后脑勺的头发浓密茂盛，完全看不出曾经破了个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