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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水声停了，吴霁心换上了自己的t恤，哒哒地朝林頔走来。

林頔立刻给了他一个笑容，指指边对他说:“坐下，给你吹头发。”吴霁心乖乖地坐下，很快就受到热风以及林頔拨动他头发的手指。

林頔坐在他身后，手指时不时触到他的脖颈和耳朵，膝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大腿，吴霁心受到一阵酥酥麻麻的觉，他又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想到林頔手指的触，他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

第13章林頔和吴霁心从温泉回来后迅速恢复了往常的相处模式，林頔还是忙于实验室，晚上来陪吴霁心，吴霁心继续刷着他的高考题，没有人再提那个旎的夜晚。

这几天林頔一直跟着医学部加班，把材料和试验数据盯了几遍梢才确定好最后的方案。

片重新植入的这天石泽也来了，假模假义地问了吴霁心，还不忘调侃一番林頔和吴霁心关系好得像亲兄弟。

这次的植入很顺利，之前的那位医生做得更加顺手了，从开口到合只用了10分钟。

刀起刀落，一个人的脑数据就这样毫无隐私的暴在电子屏上。

研究员们上次还没来得及看全数据，就被一场荒唐的排异反应吓得手忙脚，今天仔细一看，所有人心里都倒了口气。

有几个脑区活动明显与大家认知中的抑郁症脑区活动不太一样。

按理说这并不是一个好事情，但对于研究员来说就不一样了，这样与认知不符的数据代表着机会，代表着这里面有大做文章的余地。

石泽眼里透着光，紧急开了一间会议室，把研究员们全都叫了出去。

石泽一落座便放开了动情绪，语调较平里都高了两分，“大家刚刚都看到了吧，数据和我们预设的不太一样，有几个预想外的区域活动明显偏离正常情况。大家的机会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测试这几个功能对抑郁症的具体影响。”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整个会议室里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石泽见众人不说话，脸上也鲜有动的成分，有点尴尬地恢复了平稳语调，公事公办地安排着工作计划。

“暂时决定一周一次组会，每周林頔负责报告本周具体作和结果。你们本周先把各脑区的具体活动记录下来，开始进行分区刺，然后记录结果”林頔停止了敲键盘，目光从电脑上抬起来，“怎么分区刺？物理刺？”石泽毫不在意他不友好的语气，朝着全体组员说:“对，就是物理刺，这是一块全新的未知领域，也是各位科研前途上前所未有的机会，希望大家都能抓住这次机会。”林頔深了一口气，住心口的怒火站起来，“直接物理刺的安全系数未知，应该用其他范式代替。”石泽立马回击:“如果用其他范式，那和全世界此刻进行的其它研究有什么区别？科学研究是创新，不是重复其他人的实验！林博，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理解？”不该是这样的，创新不该踩着人骨。

林頔此刻恨极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就有充足的立场骂尽这些冠冕堂皇戴着高帽子的狗领导。

可是他现在不能也没有资格，他也是这脏泥潭里的一份子。

林頔硬生生了口气，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对石泽说:“我们的实验不符合国际技术人道主义，这个课题就算做出来大概率也发不出来。”石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对着一脸火气的林頔和颜悦，“林博，你一个外国人在国外实验室，自然是不会接触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大家不摆在明面上东西，就不会做吗？隔壁医学部的贺博组拿婴儿做基因编辑实验，论文都发了，就在昨天。”林頔呆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坐下。他隐隐约约知道隔壁贺博做的实验和婴儿有关，却没想到是给未出生的婴儿做基因编辑。他无法相信真实世界存在这样荒诞的事，更无法相信真的有科学期刊会接纳这样一篇论文。

拿婴儿做实验尚且能发论文，接一个新仪器在人脑区就更不算什么了。他们的课题和贺博相比实在小巫见大巫，如果这样的实验成果都能顺利发表，那他们的课题确实没道理不进行到底。

石泽趁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惋惜地说:“咱组的实验款项都拨下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做。你不带这个课题也有别人带，但我更相信你的能力，我看你和被试相处得好，忽然换人的话那孩子又得重新适应。这方面暂且按住不表，你想想这个领域做得优秀的中国研究员有几个？换了人那孩子也得跟着遭殃，多可怜。”林頔一阵生理的恶心涌上喉头，慌地扶了一把桌子捂着嘴跑出门外。

刚一出门，正好和人事部急匆匆走来的女孩撞了个怀，林頔本来就站不稳，被她一撞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女孩原先就一脸惧，看到自己把人撞倒了惧上加惧，竟忘记了向他道歉。

女孩回过神来把林頔扶了起来，念叨了几句对不起就转身推开会议室的门。

石泽坐在会议室的正中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女孩张了张嘴，用颤抖的声音对石泽说:“石教授，贺博的论文出事了，现在全网都在骂咱们研究所。”石泽倏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