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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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一张用来吃饭的桌子，和可以拿来喝咖啡的椅子。”她说。

“嗯，我们旁边的这张小圆桌刚刚好，还要什么吗？”葛雷指着身旁的小圆桌说道，制作美的小圆桌面中央贴了四块大瓷砖，很明显和柜子是一组，贺丝缕频点头。

“还要一组用来放书的书柜，我有好多书没整理，另外我的邮票也——”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屋内的摆设，讲了一半突然停住，偏头困惑地注视葛雷。

她居然在规划屋子的摆设，为什么？她的公寓是租的，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外，剩下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座随时可拆迁的塑胶衣橱。也许是她的过去带给她的影响，她不轻易相信人，也不相信“永恒”这两个字。她的内心永远充了不确定，因此她经常搬家，搬过去的东西也常不拆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搬家。

“能有一个家的觉真好，不是吗？”看着她诧异的脸，葛雷的眼神绽放出暖意。

“可以静下心来规划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想像自己放松的样子，或许泡一杯咖啡，或许冲一杯茶，跟心的人聊今天所发生的事。这样的生活，看似平凡其实惬意，却是真正的幸福，你同不同意？”一连串的假想，随着他温柔的眼神，反映在她的瞳孔。她彷佛能从他那巧克力的眼珠中，看见他倚着门框，对她轻笑的模样。那时她正穿着围裙，手拿锅铲叫他不要偷看她做菜，因为她想给他惊喜，不希望他破坏自己的生派对。

美好的影像在她眼前一幕一幕的闪过，她差点因这些她从未经历过的生活而下泪水，这些情景只出现过在她的梦中。

“不公平…”她忍不住要这样说。

“你明知我在逃避什么，却硬要我面对。”从他们发生关系开始，他就一点一滴探得她的心事。刚刚他所描绘的，不单是他的梦想，也是潜藏在她内心底层最深的愿望，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她点头？

“我只是希望你能诚实面对自己的望，丝缕。”葛雷的眼神依旧是一样温柔。

“我没有你的意思，你慢慢想。”说他可恶，却也大方。

决定今天已经够了的葛雷，当下转移话题，将话题带回原先的家具上。

“既然你喜这些家具，我统统都买给你吧，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葛雷向来就是个大方的人，不在乎花点钱让心的人高兴。

“老板——”

“等一下！”贺丝缕急忙拦住他伸出去叫人的手，呼显得有些。

“你不要这些礼物？”葛雷困惑的看着贺丝缕，搞不清楚她干么拦他。

“不是。”她摇头。

“我是想，你如果要买这些家具，不如折合现金给我，也好省下一笔运费。”非常符合经济学的分析，比起他这个王室资产管理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干脆把王室的帐簿过给她算了“也好。”反正都要花钱。

“只要你高兴，就算是把我的血干也没关系。”这原是他自暴自弃的语言，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把他干，把他所有想送她的礼物，都换成现金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下次提醒我千万别开支票，我怕我会因为付不出钱而跳票，成为银行的头号通缉犯。”到时候就惨了。

梆雷有点无奈，又有些放松的消遣自己。无论他想送她什么，她一律换算成现金，大大折损了他的心意。

“我可没有要求你送我，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当冤大头也就算了，没想到讹诈他的人还出言不逊，差点没气坏他这个金主。

“我倒希望你真的要求一点什么。”葛雷语气干涩的说。

“就算是一件小小的‮丝蕾‬披肩也好，别让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热心。”从他们踏入这个市场开始，一路上就是他不停的游说，拜托她接受他的好意，她自己从没有开口要过东西。这若换作其他的女人，他会说是美德，但到了她身上，则变成挫折。他是真的想给她一样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而不只是金钱。

“我…”贺丝缕不晓得怎么跟他说，她这一生中要东西要怕了。因此当她一能靠自己的力量赚钱，她便告诉自己，绝不再主动跟人要东西，久而久之成为一种改不了的习惯，她也没有办法。

“我…”她实在无法开口，但他的眼神又是那般热切，她不忍伤他的心。

“就买这条皮链好了。”她随意拿起一条皮链，放在他面前。

她看中的，是一条牛皮做成的手链，做工称不上致，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糙，她偏偏选中它。

“你喜这条皮链？”葛雷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喜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眉头跟着皱起来。

“很喜。”她保证。

“我喜它的做工，就要它。”

“你希望我把它买下来？”他还是皱眉。

“我希望你买下来送我。”就是这句话，让葛雷原本深锁的眉头，豁然开朗，转化为无限笑意。

“好，我买下来送你。”他高高兴兴的掏出皮夹付钱，虽然它只值五块钱，但却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跟他要东西。

“伸出你的手，我帮你把它戴上。”葛雷要求贺丝缕把手腕给她，他要亲自为她佩戴手链，即使它只值五块钱。

短短的一条手链，代表的或许是无限的承诺。

在这光普照的西班牙，贺丝缕第一次学到什么叫“永远”那绝不仅仅只是个名词而已。

昏黄的光线，照在雪白的褥。

白的枕头上，黑的发丝有如丝绒般摊平，却又伴随着头发主人的申摇晃，转眼如瀑布，掉落在纯白的枕头上，唱起**之歌。

“呼、呼！”两手反抓住黄铜铸成的雕花头，贺丝缕体内的火正燃烧。

“啊、啊！”长腿紧紧圈住梆雷的窄，她像头需求无度的母狮，要求公狮给她更深刻的足。

上的身躯，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黄的光芒，一如他们身上豆大的汗珠。

“抓紧我，宝贝，我们要飞了。”她痛苦的点点头。

“老天！”她忍不住申，脆弱的蕊叶因深浅不一的摩擦，引发阵阵的颤栗，几乎不能呼。

“噢…噢！”她的呼被夺去，没入葛雷疯狂渴望的吻里。他甚至不容许他们之间存有任何空隙，执意霸占她的背，用双手把她由后往前搂近，和他的身体完全贴合。

铜制的大，随着上人儿的烈动作，震动摇摆。

梆雷越深入，就摇晃得越厉害。贺丝缕反应得越急，脚就越离开地面。终于，室内传来一阵狂吼，两个人同时到达天堂，铺也安静下来。

一会之后，葛雷转身给贺丝缕一吻，侧着身体圈住她的，把玩她的发丝。贺丝缕一句话也没说，亦懒得翻身，赤luo的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好美好美。

“你的额头了。”心意足地看着她娇俏的表情，葛雷体贴地用手拭去她额头上的汗，试着让她清一点。

贺丝缕慵懒的点头，蜷曲着身体向他更靠近一些，惹来他足的微笑。

“我想我可以这样一直看着你，一辈子也不会厌倦。”他极了她腻着他的样子，难以想像几个礼拜前他们还怒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