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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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他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定睛看清他毫无笑意的脸庞，才明白他是说真的，是很严肃的…

“公子，你在说什么？喜儿不要嫁给别人！”她双眸惊愕地盯着他，急切地表白。

“喜儿喜你，要一辈子呆在你身边…”

“你不能待在我身边！因为我是妖，你是人。难道你忘了，之前在这四香亭，你无意间发现我的身份，不是说过不要这样的我，不喜我是狐妖吗？”她茫茫然的摇头。那不是…那不是她不接受他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时我只是太惊讶了，觉得公子如果是妖，那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她低下头，懊悔那时自己的反应，然后又急急抬头解释。

“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就算是妖又怎么样，只要喜儿喜你，你也喜喜儿，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会保密，什么都不说出去，绝对不让其他人知道你的事…”乔行云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中却心思汹涌，差点就要心软，狠不下手推开她…

既然她都说要为他保密，也说不是不能接受他，他还跟她坚持什么？

他大可以照他一开始的想法，永远占据单喜，养在身边，放在心上，就算她的命比自己短又如何？她是人，他是妖又如何？

可他明白这样太自私了，这代表他没把她当成重要的人真心对待。

他不想给她这样不平等的幸福，只是因自己的贪，让她用一生给自己圆梦。

若他真为她好，应该让她离开，去跟可以给她一生幸福的人在一起。

“没办法，我本想一辈子瞒着你，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们就不能在昧着天理而行，毕竟我不是人，跟你在一起，一定会伤了你…”单喜被驳得哑口无言，可又眷恋地望着他，不想跟他分开。

因为即使他是妖，她还是喜他，像那天她对他说的，她都能接受府里有其他的狐妖，对他，她又有什么不能接受？

她也没有想要什么，只是想在自己短暂的子里，能每天看得见他，一直跟他作伴…

难道，只是这样也不被允许吗？

“喜儿不在乎什么天理，也不用给我什么承诺，就算像以前一样过子，我是丫头，你是公子，那样我也很足…”她卑微地说，同时对他投去殷求的目光。

“如果你怕我说出去，那就对我施法吧！苞上次一样，不要让我想起来你是妖，这样就好了…”她傻了吗？让他这样施法留住她的人，让她永远活在喜他却得不到的情境里，对她反而是伤害，难道她不知道吗？

他想快刀斩麻。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待事情了了，我也会离开濮州，永远不会来了。”他与乔耆玄已经决定，蒲州不能再待下去，待收服了红莲，他也为单喜找到好归宿，他们就要带着其他人一起去别处落脚，重新开始。

闻言，她宛如被判了死刑，眼中弥漫着绝望的水光。

他说永远不会来…意思是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是吗？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是写了那么多的情意，为了求他不要离开，她愿意不要他的承诺，就算失去珍贵的记忆也可以…难道他都无所谓吗？

她心里忽然一阵委屈，像是捧着真心给他，却被他弃之如敝屣。

明明他一直对自己那么好，那一夜在四香亭里，他说过喜自己，也回应了她的情，为什么如今的他突然变了，变得这么无情呢？

那些甜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她好心痛地问:“公子，你不是说过喜我？不是说过要一辈子照顾我吗？”乔行云看着她眼泪汪汪的质问，心底也宛如觉到她的心痛，仿佛心被她硬狠狠的锤了一拳。

他没对她遵守承诺，没跟她说真心话，她好像在自己前这么生气地捶着他…只要乔行云看着她的眼睛，便会陷入那样的自责幻境。

他知道狐狸的眼睛会惑人，可为何她的眼睛也会惑他呢？

看着她痛，他为何觉得那痛楚也落在自己心上，而且更痛…

乔行云索闭上眼，不再看她。

“你不明白，我一开始说要照顾你是为了报恩。你在竹林救了我，我却实现不了你想救老爹的愿望，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实现山老爹的愿望，这不是喜你，而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单喜仿佛又被他无情地推开，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只想要他留下来，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他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