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伊莎贝尔和贝阿特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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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互介绍时,罗平强忍着没有出声。
“儒尔迪厄大人…您表兄的律师…韦基-蒙科尔内小姐…”
“很荣幸,小姐。”这种冒名顶替是什么意思呢?罗平太有幽默了,所以才没有从内心笑出来,尽管眼前这一切很严肃。一个假律师!一个假伊莎贝尔!为什么不再来一个假公证人呢?
但是,贝朗戎大人十分庄重地坐了下去,他绕着手指,开始摆出权威的架势来。
“我们集合到这里,是为了进行您故去的祖父的遗嘱的开启仪式,小姐。我为蒙代伊夫人、您的姐姐的缺席而惋惜。”
“我也到遗憾。”贝阿特里斯说“最近几天的事情让她很痛苦,她不得不呆在家里。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她的消息的。”
“这个撒谎的女人。”罗平在想“甚至说话时都不嘴软。一个天使般的面容只不过是一张面具。”口朗戎公证人打开他的文件夹,翻动着文件,从里面找出一个封好的信封。
“我本来可以再晚一些时候打开这份遗嘱的。”他强调说“可是您的姐姐和您,小姐,已经知道了主要的条款,那还有什么必要再推迟呢?现在该是你们拥有你们完全有权拥有的东西的时候了。”他戴上眼镜,开始读了起来。
“我,米歇尔-安德烈-法比安-韦基-蒙科尔内,身体和神健全地在路易-贝朗戎大人、公证员的面前…”罗平不再去听它了。内心的惬意在一开始时已经过去,他现在给自己提出了一大堆问题,这些问题可都不是开玩笑的。为什么贝阿特里斯要装成伊莎贝尔呢?伊莎贝尔知道吗?她同意吗?或者有人阻止她来这里?可是如果出现冒名顶替…这个字眼让罗平
到骄傲…妈的!如果这一冒名顶替不是始于今天呢?
…
所有的场面在他的脑海里撞击着。他又觉得自己是在芒特,走进糕点店的时候了。他听到女招待说:“她住在‘山雀别墅’已经有两年了…可怜的女人…人们很少见到她…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苦…”罗平的脑子飞速地转着。
“真的,是见阿特里斯在扮演伊莎贝尔这个角。在芒特,她的表现恰好让供货商们认为伊莎贝尔在那里。星期一时,她以贝阿特里斯-蒙代伊的面目出现,以贝阿特里斯的身份来跟她的妹妹吃饭。她只需要改变发型,戴上面纱,换上另外的衣服,完全改变一下步履就行了。她是与伊莎贝尔不同,但是她们都具备家族的气质。人们怎么会去怀疑这种骗人的把戏呢?这个年轻女人很有规律地买
油果子饼呀!这显然是贝阿特里斯-蒙代伊啦。而在“山雀别墅”里面对她拉铃做出反应的,无疑是伊莎贝尔了。只是,从来就只有一个女人呀。从来就没有另外一个人,确实,看到过伊莎贝尔来给贝阿特里斯开门,因为这个贝阿特里斯有钥匙。她拉铃,是为了欺骗邻居,在确信没有人看到她时,她再把门打开。不要为别墅的一副遗弃相
到惊讶,也不要为家具上面落
灰尘而
到奇怪。贝阿特里斯,当她是伊莎贝尔时,只是那么很短促的一会儿。而见阿特里斯,星期一时,当她真的是贝阿特里斯时,在下午时也就离开了。这一切都太
彩了!
“我在学步。”罗平在反复想着“我像个孩子在学步。如果我继续盯着她,就在她拉铃的时候…那么栅栏门后的脚步声,在读马蒂亚斯的信时有节制的惊叹…应该是贝阿特里斯,也只能是她,而且始终都是她…那么,伊莎贝尔呢,真正的,她怎么样了?
…
她确实存在,因为一个警探已经审问过她了!
…
啊,不是,真的不是!都德维尔明确告诉我,是一个芒特的警探,他去了“山雀别墅”他并不认识贝阿特里斯。而正是她扮演了伊莎贝尔这个角。他跟她约定了来访的
期…”罗平就这样一点点地发掘着,他
脸通红,
本就没有注意去听遗嘱。贝朗戎大人在谈限制
条款,谈可以由继承人自由处理的部分…贝阿特里斯头向前伸着,用心地听着,或者至少装作在听。她的脸
特别白,好像很不舒服。她穿着那套丧服,太美啦。对罗平来说,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神秘,更加遥远。罗平紧张地望着她,好像在设法解决一个新难题。
如果两位表兄没有死,如果大表兄没有被抓起来,他们三个就都会到场,而这种冒名顶替也就变得不可能了。多夏安兄弟们肯定已经很久没见到贝阿特里斯了。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马上就认出她来的。那么就必须,出于需要,不让这三兄弟出席。这是决定的步骤,是为了让贝阿特里斯以伊莎贝尔的面目出现在公证员的面前。后者是从来没有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可是,在此情况下,肯定有个长久以来制订的计划。这是一个以什么为目的的计划呢?
…
“这一次,我知道了。”罗平在想“再前进一步,我就可以得到真实情况了。而这一事实真相已经令我到恐怖了…然而,我应该屈服于事实:贝阿特里斯想要掠走她妹妹的遗产…甚至更进一步,多夏安一家已经被消灭了,蒙科尔内的全部遗产…不,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或许是因为我是一个正直的人!
…
不,她没有杀人…关于这一点,我完全相信…她既然能到这里来,自称是伊莎贝尔,那是因为…因为…好啦,罗平,我的好朋友,你平时可不是这么羞怯的…结论…那就是,她是某个人的同谋。是谁的呢?
…
是蒙代伊的,肯定是…是蒙代伊的,蒙代伊是她的丈夫…蒙代伊已经债台高筑,他应该非常需要钱…”罗平摘下眼镜,着眼睛。事实像强光一样地刺伤了他。因为现在他发誓要把全部真相
清楚。如果蒙代伊是杀人凶手的话,一切都会清楚的。他应该是长久以来就在策划这一行动,可是只要多更安兄弟们不
面,他就不可能有所动作。他在等待时机,很清楚时机终会到来的。在开启老蒙科尔内的遗产继承书时,三兄弟会
面的。他怎么运作才能消灭他们三个人呢?他或许不知道,也许他已经制订了某个狠毒的计划。这时,偶然的机会帮了他的忙。他本人成了入室盗贼的攻击目标,他还挨了一
,但是并没要了他的命。既然他成功地通过了这一系列袭击中的第一次,既然他的堂兄弟们后来一个接一个地被杀害了,谁还会想到要去怀疑他这个蒙代伊呢?可是这一系列的主意是如何生成的呢?
…
妈的,这一想法是在诊所里钻进他的头脑的,在那里他扮演着沮丧、虚弱的人,一个什么也记不起来的受伤的人…他还发明了小船,把恐吓信折成小船形…他记得堂兄拉裴尔在“蒂塔尼克”号海难后被关押了起来。小船的事肯定是神错
者所为。他必须让调查人员把注意力放到折成小船形状的恐吓信上,让他们完全陷进去,不改变方向,终有一天会找到拉斐尔的头上的。可是为了强行使人接受这一解释,就必须让警方在他的文件中也发现一封恐吓信,也就是第一只小船。谁去写这封信呢?尤其是谁去把它放在警方办公室的文件夹里呢?
…
贝阿特里斯?
…
贝阿特里斯,这个扭曲了脸的女人,蒙代伊说不定待她如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