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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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室咬一咬铅笔头,心底升起一丝怅惘,抑或,她也像那些专栏作者,喊着口号,盛赞美丽新世界,只为叫自己相信?

人类对未知最为恐惧,死亡是最大的未知数,陌生的环境是其二。

信箱里没有信,只有无穷无尽的账单,往往宜室坐下写支票及信封邮寄就得花一两个小时。

一个这样朴素普通的家,开销已经殊不简单。

不住有活水泉源般的收入,一只手来一只手去,还可应付自若。

一个不经意托大,以为小小积蓄便可出发去新世界探险,恐怕要吃不消兜着走。

到这个时候,宜室又希望可以收到那象牙白的长信壳,解一解她心中纳闷。

币号寄来的,却是他们、家人的入境文件。

重叠叠一大封,宜室在手中称一称,给一家之主,李尚知佯装轻松,说道:“噫,你我从此是加国同胞矣。”当夜电视上播放黄河纪录片,宜室看到浩瀚奔腾土黄咆吼涌入河套,起漩涡卷起波涛,顿时动起来,神为之夺,内心呼喊啊黄河,但随即沉默下来,低头喝一口茶。

倒是李尚知,唤女儿过来好好观看。

小琴非常客气的优:“这便是黄河?果真是黄的。”口气如同评论密西西比河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她想起来“多瑙河也并不是蓝的,记得吗瑟瑟,去年到欧洲见过。”小琴对地理一科非常纯“加拿大最主要河是圣劳伦斯。”瑟瑟问父亲:“爸爸你有没有到过黄河。”李尚知笑“没有,但我对它并不陌生。有关官的俗语如不到黄河心不死,跳进黄河洗不清,都时常应用。”小琴说:“很有气势的一条河。”宜室想说:不,不止这样,但终于她维持缄默。

小琴继续说:“我喜,老师说文化总随水而发,你看幼发拉底及底格里斯河,尼罗河及恒河,就知道老师说得不错。”尚知看见宜室在一旁发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有什么触?”

“没有。”宜室坚决否认。

尚知不再去追问她,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讲。

“宜室,请到书房来一下。”宜室跟她进房。

尚知赔笑说:“开会开会。”宜室看他一眼“有什么话要说?”尚知着双手“明年六月我陪你们先去报到。”

“对,女儿要入学。”

“暑假后我打算回来。”

“回来?”

“宜室,夫俩都没有工作太过危险,多一份收入可以保险。”宜室瞪着李尚知,到这个时候他才表示退缩?宜室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以她再问一次:“你一个人回来,我们母女三人住温哥华?”

“是。”宜室细细在尚知脸上搜索蛛丝马迹“你要与我分居?”

“不,不是法律上的分居,宜室,千万不要误会…”

“啊,无关法律,只是体上天南海北,然后如牛郎织女鹊桥之会,一年见一次,问候一声,可是这样?”

“宜室,这不过是暂且之计。”

“李尚知,同你做夫这么久,我一向没有与你讨过价还过价。但这一次,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我决不分居,离婚可以,但不分居。”

“宜室,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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