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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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有碗香味四溢的皮蛋瘦粥。

“嗯！也好。”瞄到碗公里的皮蛋、葱花和油条，人浓郁的香味盈鼻间，言征人终于停下手边的公事，摘下金框眼镜，干涩的眼皮。

“快吃吧！”田翼催促着。

大厨师亲自把消夜端到他的面前，觉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好像黄鼠狼给拜年…”言征人轻声呢喃，眼皮有点沉重，原本光洁的额头，散落几缯刘海，跟办公室里一板一眼的模样比起来，是年轻几岁。再怎么明的人，在神松懈时，看起来也可亲许多。

“粥里没掺毒，你就安心吃吧！”田翼左手撑着脸颊，右手玩着厨师帽，以慵懒的姿态审视着的好友。

“是啊！我想你也没吃这么闲。”颔首同意，言征人挽起袖子，把桌上的文件全移到旁边，再把皮蛋瘦粥端到自己面前，拿起汤匙，准备享用这碗台湾街头巷尾都歌颂的庶民美食。

呼…烫、好烫…

但粥熬得好化，本看不出饭粒的形状，搭配瘦猪跟切半的皮蛋，这是言征人在国外念书，都忘不了的滋味，为此，他还自立更生，把电锅跟白米带出去，就是为了熬粥吃。

他的这种行为，招来商曜许多讪笑，但家常菜对他的胃，不但可以松懈紧绷的神经，更可填肚子。他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不但吃家常菜，更常洗手做羹汤，烧了一手很好的家常菜。

不过，大厨师亲自熬煮的粥品，还是不能错过就是了。

哗！真好吃…

言征人舀了一大口，缓缓送进嘴里，从喉咙、食道到胃渐次被温暖，有股被浓郁幸福包围的觉。

“你真的打算把萌萌丢在外头，不管她？”见他心意足的表情，田翼才开口询问。

“就知道你会问这件事！”言征人瞄了哥儿们一眼。

自从田翼跟商萌萌有进一步的男女关系后，格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下决定也不如以往快。

唉…女人就是麻烦。

“她每天都愁眉苦脸，连累得我子过得也不痛快，你就好心点，原谅她恶作剧，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看了些子，田翼知道再僵持下去，情况也不会好转，才出手帮忙。

“原谅什么？没人有实际损失，就不需要做检讨。”在了好几口浓稠的食物后，言征人才凉凉丢出标准答案，对于降到冰点的人际关系没打算修补。

“没实际损失？你真的这么想？”田翼扬起眉梢。

“她的同学喜曜，但跟错的人表白，我想我是不能帮上什么忙的。”言征人的嘴角漾着淡漠的笑意，随口提起一个半月以前的乌龙事件，斯文俊朗的脸孔没半点起伏。

田翼看到言征人一派温文尔雅的样貌，就知道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

言征人已经有了裁定，再怎么求情，也没有用的。

而后，书房内无人开口，饥肠辕辕的言征人把整碗热粥吃完，拿起面纸，随意擦去上的油渍。

“好了，我该继续…”工作了…言征人的话还没说完，便到一阵头昏脑，眼前坐在沙发上的田翼也跟着摇晃，多了两个、三个、四个…人影。

该死的！他竟然敢在粥里…

田翼眼款疚地看着他，却没再多说什么。

“你…”言征人意识到什么，但来不及说，整个人即迅速瘫软，倾倒在桌上了。

“兄弟，真歹势，我不帮萌萌，她就哭倒高速公路啦！你多多包涵。”田翼坐在原本的位子，没移动身躯。

原先开了细的门板，已稍稍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