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屠城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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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他是什么人?”唐风问。

“那个最年长的男人是四人的头,约摸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证件上显示他的身份是保密局上校,另外三个男人,一个约摸三十多岁,另两个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其中一个年轻人和年长的男人长得有几分相像,这三人没有出示证件,他们的身份我们并不知道,但我猜测,他们跟那个保密局上校应该是一伙的吧。”

“保密局上校?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本来已经解开的疑团,又复杂起来,让唐风大意外。

“时间过得太久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上校表明身份后,立即变了一个腔调,不再像先前那样文质彬彬,而是对我们下达了最后通牒,他声称自己是奉国民政府之命,前来搜寻玉屏,要求我们出那块玉屏,说完,他还给族长看了一份国民政府的公函。族长对公函真伪将信将疑,但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公函是真是假,在此兵荒马的岁月,决不能将祖宗传下来的珍宝出来,于是,族长断然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并派人将四人先软起来。”

“后来那四人怎样呢?”马卡罗夫关切地问。

“这四人并未抵抗,老老实实被我们软了起来。族长和头人们商议如何处置这四人,有人建议送他们出去,也有人建议杀了他们,送他们出去,害怕他们卷土重来,到那时,后悔莫及;杀了他们,万一他们真是政府的人,保密局追究起来,那…那也不保险;最后,还是我的师傅,出了个主意——师傅和族长假装在关四人的屋外说话,言语中,透出玉屏就藏在海子边的那个山里…果然,第二天凌晨,四人全都逃走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最终去了哪里?总之,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用问,那四人肯定听信了你们的话,到溶里去找玉屏,结果在中遭遇了意外,把小命丢在了里。”唐风推测说。

“可还有两人呢?我们只看见两具白骨。”韩江的话,让大家又陷入了沉思。

整个上午,唐风都在思索溶中未出现的那两具白骨,韩江推测说:“可能那两人死在了别的地方,只不过我们没看到,也可能他跑出去后,再也没回来,那兵荒马的岁月,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唐风思索一番,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事情会那么简单。中午吃午饭时,梁媛终于苏醒过来,黑云又给她喝了一碗药,梁媛面有了红润,看上去已与健康人无异,唐风欣喜之余,迫不及待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对梁媛简要说了一遍,听得梁媛一惊一乍,直呼不可思议。

吃完午饭,众人各自休息,可唐风躺在木屋的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中的白骨究竟是谁?下一步该怎么办?唐风脑子都是问号,辗转反侧多时,也没能入睡,索起来,来到大平台上,他抬头向远处的雪山峰顶望去,早上还清晰可见的峰顶,此刻,再度被厚厚的乌云笼罩,而且整个天空也都随之黯淡下来,唐风心中瞬间被霾覆盖。

就在唐风诧异之时,大喇嘛又把众人叫进了佛堂,大喇嘛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虑,对众人言道:“我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就送你们离开这。”

“现在?这么快?”唐风有些诧异。

大喇嘛道:“其实,我上午便有此意,但看那位姑娘还没苏醒,就没…现在,你们的身体都已恢复,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这里不宜久留。”

“为什么呀?我还想多住几天呢?”梁媛看着窗外的美景,恋恋不舍。

大喇嘛并不回答梁媛,而是又默默念起了那段晦涩难懂的经文,那像是某种咒语,马卡罗夫心中随着大喇嘛的诵经声,又升起了那种不祥的预。这时,韩江开口了,打破了这庄严肃穆的诵经“谢谢您的款待,并告诉了那么多关于西夏玉屏的事,但我还是有一件与玉屏无关的事,需要向您请教,您为什么反对黑云她妹妹的婚事?”大喇嘛看了一眼韩江,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是为了项,为了项人最后的净土。我上午已经说过,西夏灭亡后,川西北,是许多项人逃亡的首选之地,不仅是因为对故土的情,也是现实的选择,这是一条最便捷的道路,所以,不光是我们这支项人来到了这里,还有许多项人逃到了川西,可以说,这里是西夏灭亡后,最大的一块项人聚居地,但随着时间的逝,在川西的项人越来越少,究其原因,除了战,疾病,艰苦的生存环境,还有就是和异族通婚…”

“可黑云妹妹和那男的都是你们这儿的人啊?”唐风话道。

“请不要打断我的话,你说得没错,他俩都是本地人,他俩血管里的都是我们项人的血,所以他们才会选择用那样壮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们…他们这些年轻人已经厌倦了大山里的生活,厌倦了像我一样苦行僧般的生活,所以不断地有年轻人要求离开这里,走出大山,那小伙子几年前,偷偷走出了大山,这次回来,就想和白云结婚,然后带着她去见识外面的世界,所以…”唐风总算明白了黑云妹妹跳崖的原因,他不对大喇嘛的不通情理有些愤怒:“怪不得你要反对他们的婚姻,而且还不让族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世,可这是没办法的事,随着历史的发展,许多民族永远消逝在历史长河中了,其实,项人并没有消亡,他们已经融进了汉、回、羌、蒙等各民族中,这是历史的趋势,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大喇嘛听了唐风的话,忽然动起来,竟冲唐风吼道:“不!我不能容忍你刚才的话,我毕生的力和时间,都用在了保持项民族的延续上,这也是我的恩师毕生追求的,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你…你不能就凭几句话否定我的一生!”众人,包括黑云都被大喇嘛失态的吼叫怔住了,唐风知道,他刚才的话,刺到了大喇嘛的痛处,他刚想向大喇嘛赔礼道歉,韩江却理解错误,拉住他小声耳语道:“别整那没用的,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韩江拉住唐风,自己开口对大喇嘛说:“对不起,我们无意干涉你们平静的生活,我们接受您的忠告,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我还想向您打听一些关于‘黑头石室’的情况。”恢复了镇静的大喇嘛,缓缓说道:“关于‘黑头石室’?你不用问我,因为我也从未去过‘黑头石室’,我说过,那只是一个传说,黑头石室,是不是真的存在,那都是个问题,虽然我们项人对此深信不疑,并且我们这支项人还肩负着保卫黑头石室的重任,但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有找到过黑头石室,谁也不知道黑头石室究竟在哪?阿尼玛卿,那也许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唐风听了大喇嘛的话,有些失望,他忽然想起了怀里那幅在郎木寺破佛殿里得到的羊皮地图,也许大喇嘛认识那张地图,也许那张羊皮地图上就标明了黑头石室的位置,想到这,唐风掏出了怀中的那副羊皮地图,递给了大喇嘛,谁料,大喇嘛的回答更让他气,大喇嘛仔细端详了羊皮地图后,道:“我认识一些古藏文,不过,这只是一幅普通的古地图,年代并不十分久远,上面既没有标出黑头石室,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唐风没有从大喇嘛口中再得到关于“黑头石室”的情况,不免失望,他转念一想,既然问不出什么?不如早走,于是,唐风点点头,问大喇嘛:“那好,我们接受您的安排,什么时候走?”

“马上!”大喇嘛斩钉截铁。

“马上?为什么不等明天一早。”唐风不解。

“因为我觉到了危险。”

“危险?”

“是的,我让黑云带你们离开这,你们对她可以放心。”大喇嘛说到这,转向身旁的黑云又道:“黑云,咱们现在就开饭吧,你们吃完饭,可以早些上路。”屋里沉默下来,能干的黑云很快准备了一桌饭菜,但大家似乎都没了食,唐风硬着自己咽下几口饭菜,抬头看看大喇嘛,又看看默默吃饭的黑云,有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唐风边吃饭,边整理起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大喇嘛已经将三人的手放在了桌上,唐风拿起自己的九二式手,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只是——弹匣里的子弹只剩下四颗了,他又看了看韩江的手,比自己稍好!里面有七颗子弹,还是马卡罗夫经验丰富,他的瓦尔特p5式9mm手还有一匣子弹,唐风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唐风检查完装备,看看韩江,又看看沉默的大喇嘛,忽然反问道:“您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得到这件西夏玉屏的?”大喇嘛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用问,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哦!您怎么知道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唐风大诧异。

“因为可怕的血咒!每一件玉屏都被附上了血咒!”大喇嘛的话让众人都停下了咀嚼。

“您也知道血咒?”韩江惊奇地问。

“当然,略微了解玉屏的人,都会听说过血咒,相传太子宁令哥刺杀昊王时,一刀砍在了昊王的鼻子上,昊王虽受重伤,但威严不减,他瞪着宁令哥,质问他为何弑君杀父?宁令哥大骇,吓得连再次举刀的勇气都没了,只得仓皇逃出去,结果为没藏讹庞所杀。昊王血不止,但一时还没咽气,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深的没藏氏,和襁褓中的谅祚!当然,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帝国的未来!临死时,陪伴他的只有没藏氏和没藏氏怀中的谅祚,还有他最信任的大臣没藏讹庞和嵬名遇,昊王弥留之际,在代了其他的事情后,最后强忍剧痛,对在场的几人说出了关于玉屏的全部秘密,说完,昊王口鲜血,这才龙御归天!据说昊王那最后一口血正在了玉屏上,于是,关于玉屏被附上血咒的传言不胫而走,所有知道玉屏的人,都相信这几块玉屏上沾上了昊王的鲜血,便附上了昊王的血咒。”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唐风叹道。但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问大喇嘛:“您上午提到的那个白衣少年后来怎么样了呢?”大喇嘛解释道:“听祖上的人说,那个白衣少年并没有留下来,他后来又去寻找其余几块玉屏,期盼有一天,可以找到沙漠中的宓城,能够完成复国大业,重振昊王当年的雄风,从这之后,就再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了,也许他早就死在了寻宝的路上,也许他最后放弃了这条艰难的道路,隐居山林,总之,那个白衣少年,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消失了?”唐风嘴里喃喃自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见这个八百年前的西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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