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樯动龟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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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佑胤出一
火柴,并没有马上划着,作思考状态。过了一会儿才划着火柴,但他没有点烟,直到火柴
燃尽成为炭条他才丢弃在烟灰缸里,然后又
出一
火柴,仍作思考状。
王步凡猜想雷佑胤肯定是听到告状信的事情了。这年头告状信都不是笔写的,而是打印的,就连开头也是“上级领导”云云,你从字迹上本找不出什么线索,告状的人往往忽略了一点,告状信是
天飞的,只是不寄给当事人,可是现在的常委也好,上级领导也好,原则
又都不是那么强,保不准有人早就把这个事情告诉给雷佑胤了,说不定雷佑胤手里现在就有告状信。但雷佑胤只字不提此事,是不是有意来王步凡这里探探虚实,看看他会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王步凡自以为猜透了雷佑胤的心思,就只管装糊涂,他是万万不会提及此事的。
雷佑胤又划着了火柴,等火柴快燃尽时才把香烟点着,他
了一口道:“香烟真是好东西。”王步凡笑道:“那就开戒吧,不过还是少
点为好。”雷佑胤摇摇头,把刚
了一口的香烟丢进烟灰缸里,他见香烟仍然在燃,又把它捏灭,仰起头把口中的烟吹向天花板。两个人坐着仍无话可说。雷佑胤总得说点今天来找王步凡的理由,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王书记,最近天野的社会治安不是很好,西郊湖那里老是出现歹徒抢包和少女被强暴的事情,你抓政法工作,这个事情你要过问一下。本来这个事情应该乔书记跟你谈,可是昨天晚上远副省长的女儿远方方在西郊湖边被歹徒抢了包,还被拉到铁路桥下…唉,这个事情一定要上升到讲政治的高度去理解去执行啊。”王步凡把雷佑胤的心思又猜错了,当他听完雷佑胤的话,眼睛瞪得天大。天野连续发生抢劫和强xx妇女的案子,他抓政法工作竟然没有人向他汇报,西郊湖归西城区公安分局管辖,看来这个年光景是有点问题,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来向我汇报,又破不了案,究竟安的什么心?但是当着雷佑胤的面,王步凡也不想多说年光景什么,就说:“雷书记,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破案。”雷佑胤听王步凡这么一说,一脸狐疑,他不知道王步凡凭什么本领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破案。
王步凡这时脑子也在急速运转,看来年光景是靠不住的,这个案子必须依靠向天歌,既然歹徒是专门抢妇女包和强xx妇女的,那么目标肯定是漂亮而又有钱的女人,他想到了南瑰妍,准备让南瑰妍去充当饵,然后把歹徒捉拿归案,但是这些想法他没有跟雷佑胤说。
又坐了一会儿,雷佑胤起身告辞,王步凡一边送雷佑胤一边想,远方方在天野被强xx的事情只怕雷佑胤不会向乔织虹说。果然见雷佑胤走出王步凡的办公室后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并没有到乔织虹那里去。
下午刚上班,尤扬把笔墨纸砚送来了,他站在王步凡身边打下手,王步凡开始为乔织虹写字,他给乔织虹的办公室里写的是泽东的《采桑子?重
》。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今又重
,战地黄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光,胜似
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王步凡挥笔醮墨,龙飞凤舞地一气呵成。尤扬就有些惊叹了“王书记的字,我敢说…,哎呀…”尤扬的话没说完就觉得表扬领导是犯了大忌的,急忙改了口“王书记的字真好,你得给我也写一幅吧?”王步凡笑了笑,没有正面作答,只觉得尤扬这个人过于明了。
接下来他又给乔织虹写了一首宋人张孝祥的《六州歌头》。
长淮望断,关莽然平。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黯销凝。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隔水毡乡,落
牛羊下,区
纵横。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
念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渺神京。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王步凡写了这两首词,又觉不妥。
“战地黄花分外香”意境固然好,只怕一个“战”字就说明天野并不太平。
“寥廓江天万里霜”只怕对乔织虹更不吉利,她在天野能否站稳脚跟,能否在寥廓江天中打开局面,不光是摆在她面前的挑战,更是摆在欧颂面前的挑战,如果他们没有超人的胆略,只怕天野这颗果子不好吃。
至于写张孝祥的词,王步凡是寄寓一种希望,希望乔织虹明白天野市杀机四伏,千万不要吊以轻心,最终使自己“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这种事情还不幸被王步凡言中,乔织虹最后果然在天野得哭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王步凡给尤扬写的是郑板桥的名句“难得糊涂”他觉得尤扬有些聪明外
,又不好直接提醒他,就用这四个字警告他。
尤扬显然已经明白了王步凡的意思,先是羞得脸通红,有些忐忑不安,但他毕竟是工于心计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当王步凡抬头看他时,他正在抿着嘴笑。见王步凡看他,急忙收住笑容,仍是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王步凡知道尤扬看透了“难得糊涂”四个字的含义,他不点破,尤扬也不说破,两个人用心在无声地
。
在内心定力方面,尤扬毕竟没有王步凡老到,王步凡不说话尤扬就忍不住了“哎呀,王书记,你的书法应该走出河东面向全国去发展。真的,我这可不是在奉承,你的书法很大气,准能成为名家的,适当的时候你应该到北京搞一次个人书法作品展,扩大扩大影响,只在省内活动是很不够的,毕竟圈子太小了。书法作品是很讲究名气的,有时候名气比作品本身更重要,因此需要宣传呢。”王步凡淡淡一笑,没有表示出肯定与否,只是嘱咐尤扬把这几幅字送去好好装裱一下,把乔书记的送到她那里去。尤扬得到王步凡的信任心里美滋滋的,他很想与乔织虹多一点接触,但苦于没有机会。王步凡则不想亲自给乔织虹送字,那样自己显得太掉架子,也有献媚之嫌。所以想把这个好差使送给尤扬。况且王步凡总想竭力保持一种平衡的心态,处在一种中立的位置上。
尤扬领了命令拿上书法作品神情愉悦地要走,忽然又转回来问:“王书记,作品上忘记盖印玺了吧?”
“我的印玺都在天南,还没有带过来,就不盖吧。乔书记是考虑大事情的人,不会讲究这些细节问题。”其实在王步凡觉得乔织虹未必真正喜书法,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
“你去吧,给乔书记送的时候要把握一下时间。”王步凡在这个细节上都考虑到了,他的话尤扬已经心领神会。
尤扬不无惋惜地出去了,他也是个文人,在他看来一件书法作品,印玺是很关键的,它能够证明作品是书法家的真迹,是书法作品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而在王步凡这里就纯粹是应付了,他知道乔织虹本欣赏不了狂草书法,只是看个热闹烘托一下文化氛围而已。
王步凡到内室里洗了手,擦了把脸,照着镜子梳理头发,忽然发现鬓角增添了几银丝。他今年才四十三岁,头发已经开始变白,头顶上的头发明显
觉出有些稀疏,心中难免有些伤
。他分开鬓发把那几
银丝毫不留情地一一拔掉,扔进纸篓里,之后又暗笑自己的无聊和多情。四十三岁的人了,有几
白发很自然,人总是要老的,这是自然规律。尽管心里这么想,王步凡还是觉得身在天野,格外劳心费神。
王步凡正在慨人生,叶羡
气
吁吁地忘记敲门就闯了进来,心急火燎地说:“王书记,快…有个少女在市委门口自杀了。”王步凡猛然一惊,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道:“小叶,你说啥?”
“王书记,有个女的在市委门口自杀了。”叶羡又重复了一遍。
王步凡来不及去拾掉在地上的梳子,冲出办公室小跑着随叶羡下楼,一边跑心里一边嘀咕,他是抓政法的书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给他制造麻烦?前边是水向东自焚,接着是常务副省长远征程的女儿远方方在西郊湖被强xx,现在又是少女在市委门口自杀,大白天的怎么老是有人来市委门口自杀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啊。
11王不凡来到市委门口,那里已经站着很多群众在围观议论。自杀少女就躺在当初水向东自杀的地方,看上去像是昏的样子,地上没有一点血迹。
年光景今天的行动似乎特别迅速,他几乎与王步凡同时来到现场。王步凡是从办公楼上跑着来到市委门口的,而年光景是坐着他那辆有公安字样的警用桑塔纳而来。
王步凡一向不信任年光景,他就给向天歌打了个电话,通报了在市委门口发生的恶事件。向天歌在电话里说保证在三分钟之内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