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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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坐在办公室里,桌上虽摊著文件,但心绪却不知已飞到哪去了,嘉慧病了,所以今天没来上班,在家里休息,今天出门的时候,她顺手抓了件嘉慧的外套披上,却在里面发现了张小卡。

要记得好好休息,不要再逞强了,祝你早点康复。

小卡上虽然没有署名,但明明认得出那是谁的笔迹,那是一个属于男人的笔迹,下笔有力,笔锋雄浑,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字。

她想起今天早上跟嘉慧的对话。

“你昨天有去看医生吗?”明明好内疚,她实在该死,竟把生病的嘉慧丢在家里。

“有啊,我…我去了!”嘉慧不知是因为病著的关系还是怎样,说起话来觉有点吐吐的。

“你去哪看的?你自己一个人去吗?”最近的诊所骑车也要十分钟,更何况嘉慧不会骑摩托车。

“呃…”嘉慧的手不停地绞著,像在掩饰什么似。

“是…是啊。”

“你怎么去?”她有点疑惑,但温柔地问。

“我…我坐计程车!”然后,好像觉得这个答案很不错似的,“对!我是坐计程车去的。”明明心里打了个问号。不对劲!嘉慧平时本不敢一个人坐计程车的,更何况病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胆坐计程车。

不过,至少她还是去看医生了。幸好她昨天就已经拿了药,不然等她回来,她怕嘉慧已经严重到要去挂急诊了。这是她不再追问的原因,毕竟“有个人”陪著她去看病,总比她不负责任地把她丢在家好。这件事,是她对不起嘉慧在先,只是,她疑惑的是上!慧为什么不说“那个人”是谁?

且至刚才她在口袋里摸出了这张小卡,她的眉锁得更深了。

她叹了口气。她一点都不想介入嘉慧跟楚生之间,两年的生活下来,她总是尽量避免介入他们的事。她跟嘉慧是好朋友,跟楚生也算…

也算朋友吗?她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喂!”斯文帅气的男子轻敲她的桌面。

“小姐,回魂哪。”明明这才从神游太虚中醒过来。

“喝!一声不吭会吓死人的!”甘宇琛微笑道:“你在恍什么?我都站在这里好半天了。”明明这才稳了稳心神,问他:“干嘛?有什么事?”

“上次玩具展销会的资料呢?我要用。”他身体斜斜靠著,一副悠闲的模样。

“喔…”她从书桌上起一份卷宗。

“在这。”甘宇琛拿了之后,就在她的桌上翻看了起来。明明不打量起他来。他有副浓眉,大眼睛,笑起来有个酒窝,温温文文,让人看了很是舒服。

“你弟弟…还好吗?”明明深思著,轻轻问了这句话。

“还好。”他没什么特别的语气。

“最近他要我带一些佛学的书给他。”他仍旧看着卷宗。宇琛是公司的一员猛将,殷楚生很信任他。

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再提起当年伟杰的事了。那个来抢劫又杀人的小太保,就是宇琛的弟弟。

当年的案子,法院判甘宇琛的弟弟终身监。其实宇琛的弟弟本不坏,只是甘家的家境非常不好,当时甘宇琛的母亲需要一笔钱开刀,甘宇琛快退伍了,但人还在军中,于是弟弟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竟然跟朋友艇而走险抢劫,之后朋友竟把抢来的钱全部拿走。宇琛的弟弟年纪轻,又血气方刚,见母亲命在旦夕,不惜再次犯险,才又回到花店偷钱,没想到却这么害了伟杰。

本来只是误杀,可是因为之前还抢劫,所以法官判得很重,就是终身监。只差一个月,一个月,甘宇琛就可以退伍,然后接下某大财团的聘书,到时候不要说开刀费了,他绝对有办法在半年内让穷了一辈子的母亲和弟弟过好子。就在那一个月,他失去了两个亲人:母亲最后还是没等到他退伍就走了,弟弟被判杀人坐牢。甘宇琛的弟弟对于伟杰的死一直十分内疚,好不容易宇琛进了义海,弟弟希望能见伟杰的家人一面,但字琛知道,钟道成跟殷楚生不会原谅他弟弟,于是只好向明明说了整件事的原委。

至于嘉慧,不知为何,他一直没有勇气对她提这件事。

不过,至少明明答应去看他的弟弟,即使明明不是受害者的亲人,但见到她,弟弟心中总算好过些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放弃大财团的聘书,情愿窝在这间半大不小的公司的原因。没有别的,他希望尽自已一点点的力量,让伟杰身边的人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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