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七彩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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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有顿饭光景,才行起身,互相低语了几句,愁眉泪眼的走向九天罗刹面前,方要开口道别,九天罗刹已道:“你两个想走到那里去?告诉你们,过湖不远便是个死,你看,你们来路上,那是什么?”玉花姊妹起初急于行法传音,使叉儿遁走,等到用法贴地一听,叉儿已在如言办理,却不知叉儿另有能人解救,听时正逢其会,还以为叉儿机警,动作神速。

直听到她收法从容遁走,才放了点心,方打算匆匆向九天罗刹等人告别,过湖冒死逃命,没有注意到别处。

此刻,闻言才往来路上看去,就见入湖的那一片山谷,连同其他两面,都远远有金星飞舞,知道是刘师婆已然下了辣手,行使最恶毒的术,已将这湖洲三面出路,全部封锁,看情形,她如非是怨毒愤恨到了极处,不会这等施为。

两人见状,不想起前年,亲见恶蛊嚼吃生人惨毒之状,不由吓了个心胆俱裂,惊叫了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隔了一会儿,玉花微一定神,眼含痛泪,抱着榴花哭道:“看神气,师父已然怒发难解,我等生望已绝,好在法坛已撤,我们虽死不会害人,且待我嘱咐他们几句,依你所说,一同死了,倒也安心。”众人先见她二人抱头痛哭,相依为命的苦态,早就动了怜悯,祇为九天罗刹在前,又知蛊情,须得由她发落,方免后患,不便开口,及见九天罗刹颇有相救之意,自是赞同。

尤其雪梅、玉凤姊妹,童心犹盛,先因榴花不顾羞,执意要嫁雪梅,等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又不断向晓岚抛媚眼示,本甚讨厌,后见她姊妹同命惨状,渐渐转憎为,及听她要寻自尽,忙拦道:“你们不要惊慌寻死,这位弘忍大师,必能救你们二人活命。”九天罗刹笑道:“看你二人一念情痴,却也可怜,我就好人做到底,你们过湖必然难于幸免,如果长在此地暂避,还怕什么?休看她毒蛊神枭刘师婆厉害,也未必是贫尼对手,即使万一敌她不过,也带了你二人同逃如何?”榴花一听,自是惊喜集,玉花却慨然道:“我本不愿求活,实因我妹妹如果惨死,无以对我死去的亲娘,不得不苟延残息,我也看出,这位大师的武功法力,天蚕娘刘师婆虽然厉害,也难近身,明知祇有留此下去,或能保全命,但是以敌为友,从无此理,未敢启齿,听大师一番话,小女子才知你们汉人,到底量大。”九天罗刹冷声道:“难道你们就一点不念师徒之情?”玉花道:“我师父平为恶多端,我们每隔三年,便要与她献上一对童男女,喂养天蚕,自从前年,亲见她用力喂蛊嚼啃惨状之后,已然惊心动魄,她还嫌我姊妹所养之蛊,没有过童之血,不如我那义弟厉害,将来遇见能手,必为门户之羞,屡次催促害人,实非所愿,加以门规繁苛,力又不足,既在门下,除死方休,又无法摆,稍有违犯,就有粉身碎骨之祸,终愁虑,莫可如何!”麻姑口笑道:“有弘忍大师出面,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玉花忙道:“此番得诸位相救,固是,幸得活命,情愿拜在大师门下,改归正,不知可能允否?”说着,伸手一拉榴花,一同跪下,拜谢不已。

九天罗刹拉了她们起来,笑道:“你两人能改归正,不患不得善果,拜师之事,且等事完之后再说吧!这半工夫,你们已经受忧患险难,这里有现成酒食,可随便食用一些,到室中歇息歇息,再来相助我们除害吧!”玉花道:“大师赐我们饮食,自然拜领,如与前师为敌,休说不是对手,郎便知道一些破解之法,但是她虽为恶,既是我姊妹的义母,又是师父,宁死也难奉告,望大师宽恕才好。”九天罗刹道:“这也难怪,随你们自便吧!”玉花姊妹一些也不客气,就桌上设的酒食用了些,便请诸葛风指一僻静所在,暂作隐身之用。

众人俱不知何意,因为对岸金星飞舞,宛如繁星,渐飞渐近,相隔至多不过一二十里路,算计强敌将至,一心观变,准备敌,也未管她,迳由诸葛风领她前去。

一会儿,诸葛风去了回来,说玉花姊妹神情很是害怕,引她走遍各室,都说不能为藏身之用,可是每去一间,必从身上抓了一把,洒向室内,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问她便脸惊慌,哀求勿问,诸葛风惊疑的道:“老夫虽然久居苗疆,略知巫蛊之事,不知是何用意,最后却进入一个长毒菌,腥黑暗,叫人无法存身的岩内,才面现容,不住称谢的躲了进去,因她举动诡异,不知她的居心好坏,请大师去往各室查看一下,有无谋?”九天罗刹笑道:“你多虑了,这两个丫头,不但处境可怜,神态也甚高明,她此时不过畏那刘师婆过甚,避祸心切,恐毒蛊厉害,我们防御不了,她在故布疑阵,以为免害之计,绝无暗算之心,倒是她已知我们的力量,还要如此惊慌,其中必有原故。”诸葛风笑道:“我明白了,闻得恶蛊,凡能通风之处,便可侵入,无声无形,常人遇上,非到受了苦,才行知觉,尤其她本门中人,心神相通,受苦更甚。”九天罗刹道:“正是这样,刘师婆到来,我们固然无妨,万一她已投在我们护翼之下,仍是受了伤害,岂不贻笑江湖。”说话之间,已到了子时,对岸恶蛊放出来的星光,越来越近,仿佛已离湖边不远。

依着玉凤的子,恨不得早些过湖敌,但被雪梅阻止住,此际,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忿然道:“妖婆子要来又不来,祇管在我们面前闹鬼,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似这样等到几时,难道要等她寻上门来,才动手么?”九天罗刹笑道:“傻孩子,你那里知道,这蛊光妖火,乃是幻影,看去虽近,相隔却远,因现在月被云遮,光更显明,所以就格外觉得近些,其实她不过是在那里,布下埋伏,准备大举而来,人还没有动身呢,急什么?”玉凤自问自己的目力不凡,恶蛊妖光,虽然时近时远,但分明近在对岸湖边,怎么说相隔甚远呢?

正自心疑,猛听一个幼童的声音道:“臭娘们,少说大话,看我娘一会儿来了,取你们的狗命!”言还未了,九天罗刹已发觉自己这一疏忽,敌人已然潜伏接近,不由又惊又怒,早把左手一扬,先打出一枚烈火弹“轰”然一声,发出一团火光,照得沙滩上清澈如昼,接着右手中,又发出一枚青灵梭,朝那发声之处打去。

祇听“呀”的一声惊叫,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从矮树丛中,站起一个粉妆玉琢的一个小孩,手持长叉,正是刘师婆随身的那个天蚕仙童。

他身形一现一闪,转眼不见。

九天罗刹见状,正待飞身追去,忽听诸葛异喊道:“大师,你看那是什么东西?”这时对岸繁星,业已全数隐去,天上云密布,星月之光全被遮去,四外黑沉沉的,祇有湖面上的一片水光,在暗影中闪动。

仗着众人都有一身武功,目光能以及远,还能看得出远近景物,如换常人,便难见物。

众人顺着诸葛异手指处一看,就见来路谷口上,飞来了一样东西,似蛇非蛇,长有丈许,周身通红,光焰闪闪,正凌空蜿蜒而来,祇是飞得甚是迟缓。

玉凤道:“这般蠢物,也来现眼,待我赏牠一枚七彩夺命吧!”九天罗刹笑道:“你是东岳上人的门下?”玉凤道:“晚辈正是。”九天罗刹道:“你那七彩夺命还有几颗?”玉凤道:“还有两颗。”九天罗刹沉声道:“不要费掉,留着还有大用,你先看看那东西,如此长大,可看得出牠有口目头尾没有?”众人闻言,定睛看去,果见那东西虽然长有丈许,却是无头无尾,通体俱是金碧星光闪动,直似一能屈能伸的火一般。

那东西慢慢接近湖岸,未容众人动手,便即回身,绕着那一片林木,缓缓的飞翔着。

飞没多远,便从那东西身上,星也似,落下三五点星光,彩甚是绮丽,九天罗刹似被怒,突喝一声道:“刘碧霞,端敢如此歹毒,今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左手一扬,一点寒星飞出,照准那大蛇般怪物打去。

话声方落,便是一个霹雳,夹着一团雷火,一下便打个正着,立时被震得爆散开来,化为万点繁星,在对岸飞舞,又和先前一样。

众人到这时,方看出那妖物,乃是成千累万的蛊光妖火,凝聚而成,给了九天罗刹这一霹雳子,除将牠震散之外,好似并未受着伤害,祇管上下飞跃,疾如星过渡,风卷残云,顷刻之间,布对岸,就是没有飞过湖来。

九天罗刹见状,连连挥手,又打出十几粒霹雳子,一团团的雷火,夹着震天价的霹雳,祇管打个不停,震得山摇地眩,声势甚是浩大。

似这样打了一阵,对岸火光四起,可是那些蛊光妖火仍如无觉一般,看似消灭了些,一会儿忽又繁盛起来。

九天罗刹以为自己苦炼多年的霹雳子,将那些恶蛊炸死,但是竟然不能奏功,不怒从心头起,一发狠,便将头秀发披散开来,用手攒住发尖,横在口内,咬下寸许长的一截,运起太乙神功,抖手朝对岸撒去。

所谓太乙飞在九,下行八卦,每四仍还于中,其力乃集混沌之元气,乃是一种降魔却之功夫,上穷碧落下黄泉,无所不至。

九天罗刹的太乙神功,仅练到五成功力,但已足可震慑江湖了。

她这随手一抖,其力何止千万斤道。

但见千万缕发亮的乌丝,一瞥即逝,及至飞落萤火丛中,红火光中,黑光如雨,分外显明。

这一来,立见功效,那千万萤火,立时一阵大,纷纷窜落“唧唧”之声四起。

就在这时,忽听对岸一声极其清脆的长啸,适才逃去的那个小孩,重又出现,身上背着一个大竹篓,就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喝道:“叫你在家,偏要跟来,若非我及时赶到,险些断送了娘的天蚕,这不是自找苦吃么?”言还未了,红火乌光飞中,突然出现一个赤着上身的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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