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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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尝到她咸咸的泪水，孟靳的理智才霍然清醒。

他條地推开她，痛苦地紧抱著头。"天哪！我在做什么？我们…我们明明是…"

"不，不要说！"潋彤抬手捂住他的。

孟靳握住她的手，神哀凄。"不说，就能不去面对了吗？"停了下，他咽去梗在喉间的悲楚，低哑地挤出话来。"答应我，彤，把我忘了，好好去过你的人生，我们…从来就不该相恋…"“那你呢？”她泪眼凄。

"我也会努力将你忘怀，我一个…能取代你的女孩…"不，他说不下去了，泛着酸意的喉间，再也挤不出一个字。

多么的自欺欺人呀，他连说都办不到了，又如何做得到？

"是孟瑛吗？"

"也许。"

"靳…"她低低一喊，忽地扑进他杯中，哀哀怆怆地轻泣。

最后一回了，她知道，这是最后一回这么毫无顾忌地拥抱他，后，若再相见，他们就是兄妹，再深的恋，也只能化诸四个字一一情同手足…

呵，好一句情同手足！她真的不知道，她该如何将他当成哥哥来敬…

"彤，坚强起来，别让我更痛恨自己…"这是会道天打雷劈的罪孽啊！我竟大逆不道的做出…做出…

"够了、够了！"她退开数步，狼狈地跌倒在地，双手捂住耳朵尖喊。"不要再刺我了，我认了，我认命！行了吗？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我会我个比你更好的男人来，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我会永远不再想起你，我会…我会办得到的…"然而，真有这一天吗？若能，她又何须这般痛不生？

骗子啊！朱潋彤，你终究只能当个言不由衷的大骗子！

失去他柔情怀的呵怜，她只能凄凉地环抱著自己，泪，早已阑珊…

"那就好、那就好！"孟靳失魂落魄地点著头，踩著恍馏的步伐离去。

生命中的，早已遗落，漫漫人生，他还剩些什么？又还能依凭着什么面活？

没有！他一无所有！

很暖，光也很暖，却怎么也照不暖潋彤心灵深处暗凄寒的角落…

潋彤摊开掌心，其中静静躺著一方块玉，临走前，他将它留给了她。

留不住人，留不住情，留下一方玉佩，又有什么用呢？

泪，无声淌。

用尽了全力，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他了，但是没用，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驱不商踞脑海、镂入骨血的身影，她就是忘不了他！

"靳…"她闭上了眼，将玉佩贴入心房。

就让她思念他直到终老吧！既然无法相守，也无法属于另一个人，她情愿在天涯一方，孤独地守着这段无法见容于世人的情，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段子，爹娘的心思全在孟靳身上，不俏纡尊降贯，时时前去探视，武馆里的人不知其身份，只当是一对慈祥和蔼、对孟靳很好的老夫妇。

由爹娘每每回来后，脸上掩不住的失望之情，她隐约明白情况。

前几，娘甚至前来请求她去和孟靳谈谈，看能否让他接受他们，原因在于他们识，她说的话他也许听得进去…

说？她该怎么说？她连怎么面对他都不晓得了！他们的境况，会比她更痛苦吗？

她明白孟靳的心情，不承认自己的身世，并不是真的对父母有所怨怼，问题的症结在于她。若他真认祖归宗，武馆内所有知晓他们之事的人，将会如何看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