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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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戈的双手握刀、面血光,他双目盯在姓张的那张同样
是鲜血的脸上。
这二人面对面、刀对刀,不动了。
就在一窒间,二人忽地吃吃大笑起来。
收刀。二人同时收刀。
“张兄,我们二人不会再有二心吧?”
“这也是我要问的话!”
“这么多宝物,足够我们两家世代快活了!何需再起独占之心。”
“这也是我想到的。”
“那太好了,我们一同把这些死了的好兄弟们抛下去,以他们的尸体,掩盖住我们的宝物。”
“行,这也算是废物利用,神不知鬼不觉的,何人会知道这下面还有那数不尽的宝物呀,哈…”
“哈…”稍时,中响起了“扑通”之声。当坑上面的尸体抛完,只见姓戈的与姓张的二人双手各又持尖刀相对…
只是相对,二人忽又哈哈笑了!
姓张的道:“人言,独乐乐可恶,众乐乐可喜,戈兄,我们彼此都乐,那是喜,绝不再自相残杀。”姓戈的道:“有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只不过在此情况下,你我除了彼此合作,也免不了彼此警惕,张兄,你说呢?”
“哈…”这二人收了尖刀,相偕着下了这座叫天岭。
遥望着西天,西北风刮得更加厉害,今年的头一场大雪快要下了。
已经是二月了,照说该是
暖花开的季节,然而在北国的山区里,仍刮着凛冽的西北风,大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冻得人们簌簌发抖。高山上的积雪非但未开冻溶化,反而更坚实,更滑溜。因为积雪的上层表皮在冒水,也就那么
的薄薄的一层水,却在稀薄的冷空气吹袭下,反而把下层积雪结结实实地冻了起来,而使得急着上山的张博天与戈正二人,不止一次地走到半途又不得不又重折回到景
镇的“悦来小客店”里。
张博天与戈正二人,如果是在一年前,那可是人见人怕的两头豹,因为他二人可是魏忠贤身边的两个贴身悍将;只是二人万幸,当魏忠贤及其羽被崇祯帝查抄杀头时候,二人正好押了一批为魏忠贤搜刮来的珍宝走在川陕道上,因此幸免了厄运,却把魏忠贤的私藏,带到了这终南山的“叫天岭”绝峰上面,埋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张博天与戈正二人也够狠的,因为同他们一起爬上这“叫天岭”绝峰的20个押宝手下,在把金砖珠宝藏人那个十丈深之后,却一个个被二人守在
口,一刀一个,全都劈砍在坑口的下面,大部份全都脑袋离位,就算有人在坑底收尸,恐怕多一半得张“头”李戴了。
单就这件事来说,二人甚意,因为在二人来说,既不要,也没有在新老圣上
替的时候,搏命于战场而为
阉尽忠,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二人干了这趟买卖。
如今,天全变了,崇祯帝雄心,
重新挽救濒临溃灭的大明天下,罢黜阉
。如果二人当时把这批珍宝,双手再捧到北京,那才叫货真价实的傻蛋。
张博天,人长得一副端正相,浓眉大眼,直直的胆鼻,只是头尖而圆,宽而厚的大嘴巴四周,长了一半寸长的黑胡茬子,肥耳下面光溜溜的,看上去像是个富贵相。本来他在东厂已混到了指挥的位置上,倘若魏忠贤晚倒两年,说不定就做个将军什么的。再看他身材也相当魁伟,如果是官袍加身,玉带围,谁见了也会低头哈
地侧退一旁。
至于戈正,更是一副张飞相,虎臂熊,豹头环眼,绕腮胡子连到
膛上,六尺大汉人前一站,还真是让人以为天神下凡呢!
看来二人全是“大将之材”却没有跟上时运,到头来变成丧家之犬,躲躲藏藏地窝在老河口附近的武当山里面。
一年多来,二人还真的够安份守己,没再干抖他们东厂卫士的威风。当然二人全有自知之明,一份价值连城的宝物,正等着二人去分享分用,只等山上积雪溶化,挖开山,二人这大富翁肯是当定了,谁还会放着富贵的
子不享,再去干那淌血掉
的刀口
子。
张博天与戈正二人在年一过完,就急不可待地沿着汉江西进,而到了这终南山下附近的景镇。
年刚过完,二人都在正月二十的中午,就赶到了景镇,半个月里,前后往终南山的叫天岭,爬了三次,却都无功而返。
倚着客房门,一颗脑袋几乎顶着门框上梁,戈正抓着他那森森的络腮大胡子,嘿声不绝地道:“他
个熊,那么大的
头,竟然晒不化山上的积雪,惹得哥儿俩这儿穷急躁。”坐在一张四方桌上喝闷酒的张博天,往嘴巴里一连丢了四五个花生,把个放在一张板凳上的大脚一收,起身走到戈正身旁,斜着头往远处的山峰上仔细瞄了一阵,才又回身缓缓地走回座位,狠声道:“他娘的还有得等的!”一面招呼仍然倚门望山的戈正“老戈,喝酒吧。急有个
用!”就在当天晚上,这家“悦来小客店”中,又来了一位年不过三十的健壮男子,但在外貌看来,却是一派斯文,穿了一件蓝大褂,外罩兔
坎甲,一条天蓝长
,
管分别由两条指宽的黑带子扎着,黑布面鞋子,肩上搭了一个褡裢帆布袋,袋子的两端还有系带
出那么两三寸。
论他的长相,一看是个老实人,一张四方脸,大耳宽嘴巴,眉清目秀下面吊了个悬胆鼻。他一进门掌柜的就哈哈笑道:“约莫着白大官人也该来了。”只见这姓白的就着店中一张方桌子,放下肩上的褡裢袋,一边坐下来,一边笑着道:“王掌柜这个年过的可好?”
“好,好,如今不闹寇,地方上平静就算是福。”就着一张凳子,王掌柜一手拎着他那支长年不离手的旱烟袋,坐下来道:“今年山里的雪好像化得特别慢,三两天恐怕白大官人还不能往山中走啊。”喝了小二送上来的茶,这位被称作白大官人的笑道:“明天一早,我得往山上去踩踩路,不行再折回来,如果还要等上个十天半月的,那就再回白家堡,总不能就在你这家小客店里干耗着。”店掌柜换装着旱烟丝,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这儿到大官人的白家堡,也不过一天的脚程,没有必要窝在我这破落的小店。”这位白大官人,就是安康以西不过十里的白家堡少堡主白中天,川陕道上谁都知道,安康白家堡是个武林世家,老爷子白慕堂年已六旬,膝下两儿一女,大儿子白中天,除了子承父业,学了老父一身本领外,更是醉心岐黄之术,每年开
,总是要攀上终南山的各大高峰,采摘一些
枝草药,几年来从未中断过。
景镇的悦来客店那扇大门,掩上了半边,因为天
已黑,从终南山顶吹刮下来的西北风,仍然是那么的刺骨。店外面的那条泥巴小街上,已不见了人影。就拿悦来客店来说,住店吃饭的人,才不过五成,数一数也只有十七八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