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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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要拿她手中的暗器,她则是大幅度用力挥开,“你要做什么?”他看她一眼,再次伸手要拿,这次比她的阻挡动作更快,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不必,他已拿走她手中的暗器。

她一愣,看着已经空了的双手,中又熊熊燃起一股莫名怒焰:她双拳紧握,愤怒的朝他击出拳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说啊、你说啊!你变哑巴了吗?平常明明那么多话,怎么现在什么话都不说?说啊!你到底想要怎样?”她双拳用力捶打着他的膛,一边打,一边怒声质问:“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到底想要怎样?”莫名的情绪紧揪着她,她愈打愈用力,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势态:他的鲜血染上她的双手!

她管不了那么多,整个人就像瞎了眼的飞虫般猛力向前胡冲撞,而他就这样定定的站立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半分动摇的任由她捶打着他。

她一直打、一直打,打到气吁吁,打到浑身没力,突然像是终于宣出最后一口力气似的,她奋力一捶,张口用力大叫,“你到底…想要怎样啊?”’随着话落,她瞬间哭出声,像是洪的江河,泪水滚滚,一发不可收拾。

他低叹一声,将她揽进怀中。

她紧紧抓住他染血的衣料,大声哭喊,“他们说的话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啊!”他仍旧没有出声,只是让她在他怀中尽情哭泣,直到她哭到声嘶力竭、哭到疲力尽,哭到她终于昏过去…

当花离再度苏醒,已经身在啸天堡了。

她睁开眼,茫然看着自己房间的顶,回想起昏前所听到的谣言,整个人像是飘浮在半空中,虚软无力、惶惶无依。

她无力起身,也无力对那番谎言再做任何想,连去追究真相的半点动力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竟是那样的原因让时家全部的人死于非命?

不!那不是真的,那只是谎言,是空来风的漫天大谎…

娘告诉过她,要相信自己的心,她相信娘不会骗她,一定不会骗她…所以她也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呀!

泪水无声滑落脸颊,她却觉不到自己泪水的温度,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绝对相信那是个谎言,却还是到无法克制的慌惶与困惑?

忽然,一张脸凑到她的上方,与她的脸对视,那是一张——老实过头的脸,以及一双盛真切关心的眼睛。

一瞬间,她有些困惑,接下来她忽然到整个身体的重量有了实,就像是飘浮在半空的身子终于落地了!

钟少樊对她笑开一张脸,出闪亮的白牙,开心道:“你醒了!”她没有回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

他的浓眉一皱,大手滑过她的脸颊,拭去她淌落颊边的泪水,“哎呀,怎么又哭了…别哭、别哭,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别哭嘛!”闻言,她的泪水又无法抑制的滑落得更凶,连她都讶异自己竟然可以产生这么多泪水…

“唉!”他轻叹,伸手轻轻一捞,将她半个身子从上抱起,拥进他的怀中,轻声低哄,“别哭、别哭…”她整个人在瞬间石化,原本混的脑袋像是再度被煮沸的滚水蒸腾成一团浓雾,她分不清楚究竟是他的心跳声,还是她的心跳声轰隆作响,用力撞击着她的耳膜。

他他他…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呀?

问题是,她之前又不是没被他抱过,她也没特别觉得怎样啊!那她现在怎会这么…这么…这么的不知所措!

原本记挂心中的事被远远抛到一旁,她现在整个人、整个身体,以及整个脑袋都只受到他的膛、他的轻哄,以及他切切实实的存在。

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注意到她终于止住了泪水,他放心的说:“好了,醒了就赶快吃点补药吧!你昏一整天了,得多吃点东西补补身体。”他放开她,起身端来药碗,坐在沿喂她喝下补药:而她竟以从没有过的温顺态度,乖乖让他喂下补药。

他看着她一口一口喝下补药,怪异的探手摸摸她的额头,“奇怪?脑袋没烧呀!但你怎会这么安静?”她的脸蛋蓦地飞上一抹绋红,垂眼看着碗里的汤药,就是不敢与他对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她刚才发现到的事实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发生的?再况且这怎么可能?

此刻的她正身背家仇血恨,她怎么能顾及这种无聊的风花霄月?她怎么可能会对这么一个老实过头的入…但回想过往,这一切却又那么理所当然似的——她对他的气恼,对他百般无赖的情绪发,以及只有在面对他时才肯放肆展现的她自己…这一切一切的事实都是这般显而易见、这般昭然若揭——她,上了一个大笨蛋!

“花离妹妹。”花离呆坐在庭院凉亭,思索着她人生中最大的失算,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她。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娇俏的女子正朝她走来——是那天钟少樊在破庙中救回来的女子罗玉欣,她家原本经营绣坊,拥有一手湛的绣工,却因双亲经营不善而欠了乌山双怪债务!

如果将她送回家,肯定还是会被双亲卖掉以抵债;钟少樊为了避免乌山双怪再度去找罗玉欣的麻烦,便把她带回啸天堡暂时收留。

果然是他会做的事,到处去捡人回来收留…有时她忍不住想,啸天堡其实本就是个专门收留人的难民所吧!

钟少樊后来告诉她,那天在她昏后,他又问过乌山双怪——对于陆译坤,他们知道的就只是那样,再多他们也不清楚,所以他就放他们走了,她对于他的做法没多说什么,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她想怎样——是该追究真相,还是不追究?

毕竟,无论追究或不追究,都是伤痛…

她相信钟少樊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慕容秉叡,而依照慕容秉叡探察事情的能力,如果真有什么消息,他一定会告诉她,所以她就这样让事情掩盖在自己纷拉扯的矛盾情绪当中。

更何况,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教她到无比烦恼——罗玉欣走到她面前,微笑问道:“花离妹妹,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谁是你的妹妹呀?花离心里直犯嘀咕,但表情仍旧没半丝变化,无所谓的点了一下头。

罗玉欣比花离大上几岁,清丽的脸蛋有着成的韵味:比较起来,花离虽然容貌绝,但因年纪的关系,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所以罗玉欣面对花离时虽然客气有礼,但难免还是会展现出大姐姐面对小妹妹的态度。

“花离妹妹好雅兴,在这里赏花吗?”罗玉欣坐下后开口问。

关你什么事?就算她在这里唱歌跳舞、要,也半点不关罗玉欣的事!花离心里这么想着,随口“嗯”了一声,不想多说废话。

看着罗玉欣一副打算与她好好长谈的模样,她心里有着异样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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