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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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月并没理会他,揪了其中一名蒙面人的襟领,顺手拿了支筷子抵在他的脖子:“快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再将筷子往他的颈去“你最好快点从实招来,否则,我是不会留情的哦!”

“西…西门家!”蒙面人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吓着了,牙关颤颤地抖出了话。

最后,看不下去的,是东方刹。

他抓住戚小月的手,将它移开:“你别问了,再问几次,都是同样的答案。”

“可是…”就趁这么个空档,那蒙面人从窗边逃窜了出去,戚小月登时大喊“嗳嗳嗳…”想当然耳,人是不会被她唤回来的。

这会儿,二楼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他和她…东方刹,以及戚小月。

“你…”要、要说什么好?戚小月急得头汗,好不容易才出口问:‘你没事吧?”

“你说呢?”东方刹双手一摊,摆明了要她自个儿看。

“嘿嘿,你没事、没事…”戚小月上看下看,最后只得十笑“那这样,我就不打搅客倌了。”溜!先溜了再说!她现在不想做个勇敢的戚小月!

“等等!”东方刹稳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这些还在地上、桌上、窗边的菜,怎么办?”

“啊、啊、啊、啊!”僵硬地转过身来,戚小月这才想起自己干的好事儿,皱苦了脸,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糟了糟了!这可是醋溜熊掌,别说我荷包里的银两不够付,就是拿我的小命去抵,恐怕还能找钱。惨了惨了!这下惨了!”

“咳,”东方刹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喉咙“或许我可以帮个忙。”

“你?你会烧一盘醋溜熊掌?”她已经神昏意了,既然付不出银两,全心只想着如何再变出一盘醋溜熊掌。

“不是!”他是又好气又好笑“这醋溜熊掌的钱,我付。”

“你付?”

“嗯。”东方刹朝她微微绽了个笑“放心!这盘醋溜熊掌再贵,也绝不会多过五十两!”两个人都没想过会在这样毫无预备的情况下碰着面,单剩两人独处时,少不得尴尬一阵。

唉…这下可好,除了那五十两,她现在又多欠东方刹二十两银,这辈子怕是怎么拼命工作也还不清了。

离开庆丰酒楼,东方刹随戚小月来到了她栖身的破庙:“你就住这儿?”

“唔!”戚小月斜眼飞瞪:“先说了,我喜这里,不许你批评它。”

“我什么话都还没说。”东方刹眉头稍皱,沉肃了表情。

她嗅出了他的委屈,连忙凑笑赔罪:“呃,对不起!是我话说太快,我老想着你会拿这里跟谷西院比。”东方刹不置可否,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破庙的每寸壁地。

静默的气氛,让她连自个儿心跳的怦怦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两口大气儿,不行了!她忍不下了,一定要出点声,哪怕是丁点也好!

“暧!”戚小月拍拍他的肩“还是常常有人要杀你么?”东方刹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出门就会碰个一两次吧。”闻言,她惊亮了眼:“喝?那你今天跑出来作啥?找死啊!”深深睇着她,这模样,一如当初见到她时,像个少年,不像姑娘。而他,今会单独出门逛市集,所要寻的,就是这抹身影。

戚小月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骂了起来:“真是的,哪个王八乌呀,就会用‘西门家’的名头作挡箭牌,要嘛就正大光明决斗一场!”东方刹知道她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动地抚了抚落在耳畔的几缕发丝:“没关系,主使的人是谁,我心里有数,目前这情况也还应付得来。”

“什么?”戚小月一把抓住他的手,牢牢地“你这样还可以忍呐?如果是因为另有顾忌,你说说,或许咱们可以一同想办法!”她还是没变,执着的眼眸坚定而明亮,昭示着“并肩作战”四个字,同时在他臆拂进了熏暖。

东方刹定定瞅着她,半晌,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寻地坐下,开始跟她说起埋藏心底已久的发现“在谷能掌握我的行踪的,只有甫叔。还有那回,记得么,你溜出谷去看你阿爹…”

“记得!那次我能溜出谷去,是大总管帮的忙。”

“没错,我会知道,也是甫叔告诉我的,当时他说无意间看见你出谷去,我没多想,事后想来,应该是他安排好的。”

“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觉得口好沉好重。

“还有端那天,能将开水闸的时间算得如此准确,我可不认为长年经营华北及西行货运的西门家有这能耐。”

“可是,我记得,大总管很顾念你的。”戚小月没忘,她曾经为此羡慕东方刹。

铁眸里倾出沉痛与哀伤,化了言语却只是叹息:“这就是之愈深,恨之愈切吧!”东方刹将他如何从冷青冥那儿推敲出东方甫的动机,全跟戚小月说了。戚小月边听边颔首,认真地动转脑思。

这也是一种“并肩作战”呐!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要这样一辈子挨打下去?”戚小月的问题,是他这几个月来的踟蹰。

他注视着她,缓缓地说:“甫叔真有错么?真正有错的,该说是我吧。我本来就不是东方家的人,却占着谷当家的位置。”这质问,早在他十五岁那年,就盘踞心头成了茧,困缚着他,几乎无法呼

戚小月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了。凝瞅着东方刹,她仿佛看到了铁面具下有张十五岁的脸…虽然伤痕累累,表情却依然善良坚强。眼眶忽地了,戚小月鼻子,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又充了勇气,能够支撑自己,也能给他力量。

“嗳!我陪你去找大总管,好不?咱们跟他好好说说,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大不了,你搬来这里跟我一同住,反正我欠你的银两,够付一辈子的房租金!”瞧她说话的模样、听她说话的内容,东方刹只觉得心头的茧渐渐松了,他能够呼,能够开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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