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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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血之后，他的身体呈现虚弱状态，加上一直担心她的安危，戚拓遥脸苍白得吓人，直到医生宣布她已经离危险，他毫无血的脸才恢复些许生气。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等着见她睁开眼睛，确定她真的没事了。

段宜光的碓已经无碍，清醒之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不像一般自杀者，在获救之后大嚷着要再度寻短，她只是安静地躺着。她的身体虽在，灵魂却像是飘在未知的远方，不论戚拓遥如何劝她、如何低声下气求她，段宜光就是不肯说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本当他不存在。

这种情形到了出院之后依然持续，戚拓遥早已放弃努力，但是只要她一天不开口说要走，他就不甘心放她自由。抱着一丝极不可能的奢望，他等待着，等待她总有一天正视他这个人的存在。

知道她不希望看见他，所以请了一个特别护士照顾她，除了负责饮食起居，同时也留意她的安全，不让她有机会伤害自己。

白天时候，他总是尽量避免和她打照面，段宜光也几乎不曾跨出房门一步，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却有如陌生人般互不干涉。但是，到了夜晚，他总是情不自走进她房间，坐在边看着她娇弱的睡颜直到天际曙光微。他只能默默地守护她，让腔怜在夜的掩护下尽情展现。

这几天，她的胃口非常不好，端进来的三餐几乎原封不动地端出去，戚拓遥心疼地抚着她消瘦的脸，她是不是想藉此折磨他？

“堂哥，真的是你吗？”段宜光不确定地开口，濛的眼神闪着动人光泽，她非但没有排拒，反而有着如梦幻般的期待。

“你为什么不吃饭？”怕惊吓到她，他的声调轻柔，近乎耳语。

段宜光闻言泪由眼角滑了下来，小泠说得没错，戚拓遥还楚关心她的。特别护土小泠告诉她，戚拓遥每天都守在她边一整夜，她一直不肯相信，怕希望落空后，她并不容易筑起来的堤防将毁于一旦，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不要哭，如果你要我离开，我现在就走。”原以为她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没想到是空快一场。

“不！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段宜光急切地表明意愿，戚拓遥不敢置信地回过身，不确定方才听见的话，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

“堂哥，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她哽住声音，半晌说不出话来。

“噢，天啊！你不排斥我、不恨我了？”戚拓遥惊喜不已，动的声音微微发颤，他实在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回应他的情。

“我我”她哭得更厉害了，她怎么可能排斥他？怎么可能恨他？

“别哭，别哭，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哭。”戚拓遥心疼地搂着她，段宜光的眼泪令他不知所措，整颗心因为她双眉微微的搐而揪紧，最不希望看见她伤心的模样，他愿意尽一切努力让她展颜而笑。

“不要不理我”这段子以来，她几乎见不到他的面，就是因为如此她才食不下咽。

“我怎么可能不理你，我你啊！傻丫头。”紧拥着她，想给她全世界的幸福，原先想埋在心中一辈子的秘密，这时候却情不自口而出。

“不可能！你骗人！”段宜光吃惊地抬头，忘了哭泣，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他真的说了那三个字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看我像是在说谎吗？”戚拓遥不由得苦笑了下，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他有闲情逸致做这种无聊事吗？

“你只想处罚我，因为我骗了你”这是他一直向她强调的。

“笨蛋！说你笨你就应该承认，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耶只不过是我要你留下的藉口，如果每个骗过我的人都带回家‘惩罚’，岂不是要买下整栋大楼才容纳得了？”这时他又有了骂人的兴致，这家伙实在太迟钝了。

“可是你每天都去找不同的女人，害我伤心死了。”真的她，怎会去和别的女人“睡觉”？

“你真是单纯得没葯医，我如果真和别的女人搞，还有体力‘献贡’给你吗？”她未免太高估他了吧？也不想想他是如何在上卖力演出，之前若和别的女人有暧昧，他还能这么勇猛吗？

“可是香水味”段宜光的俏脸得通红，他的话实在太不正经了，害她不由自主想入非非。

“我的确是去找过各种女人，但是到最后发现对她们严重过，只好又回到家里找你陪我练习上运动，告诉你，我可是清白的哟！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一直‘守身如玉’，你不陪我不行，因为你已经把我的胃口养刁了，别的女人没有一个符合标准。”戚拓遥戏谵地捉她，果然，她听见他的话之后，羞得躲进他怀中不敢抬头。

“是这样啊”让她掉了无数泪、伤了寸寸芳心的事件，竟只是一场误会！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不想接受我，没想到你是在吃醋。”戚拓遥足地笑了，她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关心，任凭他如何四处拈花惹草，她一点也不会觉得难受。

“我才不可能讨厌你，我我你。”段宜光吐吐地说完之后，耳又是一阵燥热，低垂着头不敢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