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回喜得先机良友关心辞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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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便是癞姑赶到。等二女取宝回来,癞姑和英琼、轻云三人,第三次同上小寒山,拜见过忍大师。二女约往新居灵石小筑小坐,饮那灵泉玉。谢琳谈完前情,癞姑等三人闻言,自是十分欣

癞姑等三人心中均记挂着依还岭静琼谷中留守的门人,尽管忍大师曾说内不会有事,幻波池除妖之行不宜早去,恐于易静将来有害,终恐上官红等悬念忧虑,便请二女同去静琼谷中等候,以免心悬两地。二女本是想尽地主之谊,及见三人坚先行,便不再留,随同起身。三人又去前山向忍大师亭前下拜告辞。行时,谢璎说:"毒手摩什记恨前仇,常都在窥伺,难保不相遇。固然此时他已不能奈何我们,但照师父平所说口气,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与这妖孽见面,总较省心,何况我们又忙着往静琼谷去。眼前反正除他不了,何必白费力气,与他纠?我们五人都用神光隐形飞遁吧。"谢琳笑道:"姊姊如今怎地怕起事来?休说今非昔比,我们已有敌他之法,他不寻我,我们不久还要寻他,为世除害;并且幻波池妖孽势在必去,终须手,不能避免,转不如此时相遇,试探一下深浅,等幻波池再遇时,也好准备。先前青莲峪回时,这妖孽赶来生事,彼时七宝金幢新得到手,不曾用过,只凭叶姑所传绝尊者宝箓,尚想斗他一下,因被师父召回山去,未得施展。自从得宝回来,又蒙师父指教,当面试演,已能运用自如。有此佛门至宝在手,莫非还输与他?师父令我姊妹隐身避道,不与见面,乃是半年以前的意思,今又是别有原因,加以智公上人传经结缘,开山盛会,不应在当地妄启争杀,故此阻止对敌,将我姊妹召回,并非真个怕他。否则,这次出山,师父早有预示了。这妖孽凶恶猖狂,越不与见,越当我们怕他,似这样闹得我们行动都难自如,岂非笑话?索遇上,给他一点厉害,纵不能就此除害,也好使这妖孽稍见风,以后不敢正眼相觑。我们仍由明走,从容上路,妖孽不来相犯,也不故意寻他生事;如若遇上,或他来寻晦气,就说不得了。"英琼闻言,首先鼓掌称善。

谢璎笑道:"琳妹只顾说得高兴,固然你习宝箓诸法,法力大长,但照你目前功力,寻常妖孽自非你的对手,轩辕师徒却是难胜算。七宝金幢虽有无上威力,无奈上面十舍利已飞返西方,容易多伤无辜异类。智公禅师和师父、叶姑均曾再三告诫,不许轻易施为,又岂是一遇妖,不论在什地方,便可冒失取用的么?我也知幻波池必与妖孽相遇,那时我们人在地底,不致伤累别的生灵,又有李老伯父在彼,好些便利之处,一举可以成功,给他一个重创。不比此时拨,胜既难必,徒多麻烦,强得多吗?"谢琳仍不谓然。癞姑和李英琼,一是受了眇姑之托,想先见识七宝金幢威力;一是天好胜,疾恶如仇,觉着二女此行必可成功,早晚要与妖人手,既无可畏,何须掩藏,示敌以怯?就算二女金幢不能妄用,还有牟尼宝珠、紫青双剑和屠龙刀,哪一件都是妖人克星,三人新得的几件法宝,还不在内。自信无差,同声相劝。轻云却是两可。

谢璎原意,照现在的功候法力,便与轩辕老怪相对,也未必便吃大亏,只是妖人凶狠毒辣,一与为仇,永不休止。自己姊妹在有无相神光护身之下,隐现进退,悉可自如,自无伤害。癞姑等三人如与妖人结下深仇,便多一后患,不胜其扰。如到幻波池再行手,有李宁在前出面,纵然结仇,也较轻些。再如途中相遇,三人一旦不敌,岂非更糟?

因有先入之见,只想仇敌厉害,所以这等说法。及听癞姑、英琼俱都附和妹子,不愿隐秘行踪,才想起三人同样也非昔比,各人均有极神妙的法宝;再者,三人此次幻波池结仇树敌,必所不免,跟着建立别府,在外行道,也委实怕不了许多。

谢琳知道乃姊心意,是为三人着想,再如坚持隐形,三人必疑轻视,对于良友也非所宜。故意拿话点道:"我不问姊姊愿否,决计明里飞行。就算七宝金幢不能妄用,还有癞姊姊屠龙刀和周、李二妹的双剑一珠呢,蚩尤坟中妖鬼便是榜样,我倒要看看这孽能有多少伎俩。"谢璎会意,口风立转,笑道:"我是想早到静琼谷,看看琼妹所说的易姊姊高弟上官红如何可,惟恐遇上纠,耽延时刻。既是大家都愿明走,我自难违众意。不过这妖孽来势神速,捷如雷电,一出小寒山,我们五人便须把遁光合在一起,随时准备,免有疏失。"癞姑笑道:"自然如此。"随同起身。

五人心意一样,俱算计这等走法,一到雪山必有警兆,非与妖人遇上不可。虽然忍大师事前不曾警诫,料来可以无事,终是一个罕有的强敌。彼此情虽极深厚,谁也不愿失闪丢人,俱都暗中准备,存有戒心。飞行一入大雪山境,过了青莲峪上空,越发警戒。起初谁都以为,二女少形迹,妖人便会立即追到,况是明张旗鼓,公然飞驶。途中有一段路并还是在妖窟附近,不知何时变生仓猝,怎么也不会无事。不料平平顺顺飞过大雪山境,途中一个妖人也未见到。一会行经妖窟附近,虽然相隔也有二三百里,如以毒手摩什而论,直似跬步之间,说至即至。五人心情由不得又振奋起来。哪知慧眼所到,妖楼观已然在望,依旧一点动静没有,五人俱觉奇怪。

谢琳笑道:"我说如何?索不把他着重,倒没有事。要隐形掩迹,白白落个怕他,岂非冤枉?"癞姑笑道:"也许这妖孽有自知之明,看出贤姊妹法力高,知难而退吧?"谢璎道:"断无此理。这情形奇怪,连乌头妖妇均未出现,这两妖人不是另有诈谋毒计,便有什事被人绊住,无暇及此,恰巧这时没有查看我们踪迹,因而错过,也未可知。"英琼道:"前听人说,这妖孽功夫还不算十分到家,飞遁虽极神速,千里外查看仇敌形踪动止,宛如对面,他并无此本领。因轩辕老怪中有一异宝,一经如法施为,多老远的敌人动静全可查知。以前窥伺二位姊姊踪迹,大约全仗此宝。休说别处,只要离开老怪妖同他自己妖巢,便不能见。我想妖尸连遭挫败之余,自知劫运将临,有力同调残造尽,只此一个好帮手奥援,急难求助,势所必然。这妖孽本来对她恋,自然一呼即至。此时我们经过,不来侵袭暗算,多半是到了幻波他,没有那观察敌踪的法宝,所以无法知悉了。"癞姑道:"琼妹之言,大是有理。这妖孽如与妖尸相合,一则幻波池深居地底,圣姑制神妙,近来又在暗助我们,与妖尸作梗,不走出,恐不易推算观察;二则这妖孽久已恋妖尸,加以妖尸事急求人,必定打点全副神,施展媚之术,使之效命,双方正在情热之际。那毒手摩什虽是法高强,极恶穷凶,看他为人好似又骄又愚,好如命,蠢得可怜。昔负气而去,心本不舍,今重叙旧,益发恋,惟命是从,死都不顾,哪有心肠再记二位姊姊仇恨?妖尸又受有圣姑法力暗制,只知住对方,以便到效死,助她难;或者以为二位姊姊不是我们一起,在这万分紧急的当儿,自不许他出来寻仇多事,别生枝节。据此推断,这妖孽漫说不曾查见,就便看出仇人行踪,也顾不得呢。"五人一路说笑,居然一路无事,飞到依还岭前。

癞姑心细,遥望岭上山光如沐,花草明秀,幻波池一带也极安静,不见一丝妖气。

暗忖:"神雕钢羽时在上空隐形守望,见我们一行回山,理应来,怎地未见?虽然妖尸运数将尽,到底神通广大,更有毒手摩什等强敌为辅,途中相遇,自不妨与之一斗,现已回到山中,静琼谷密选妖窟,在未发难以前,还是谨秘些好。"想到这里,忙令众人同隐声形,避开正面,由后山往静琼谷绕去。癞姑等三人见谷中制依然,才略放心,一同飞落。方始现形,见只神雕独立外崖角之上,偏头向上观听。众弟子一个不在外。神雕见众现身,忙上来,喜啸了两声。二女见五人均在有无相神光之下,降时神雕竟似有些觉察情景,心方惊赞。中诸人已闻雕啸,赶出来,纷纷上前礼拜不迭。

轻云、英琼见赵燕儿也在其内,好生惊喜欣

彼此匆匆礼叙,同入中落座。才知眇姑刚离开此处不久。在此之前,眇姑的一位友人曾经前来,说毒手摩什已受妖尸蛊惑,来此助纣为法厉害,吩咐众弟子连同神雕,在癞姑等三人未回以前,不许离谷一步。眇姑和那朋友也在此坐镇。这时,燕儿方难出来,元气大伤,吃神雕、袁星接入谷内。眇姑对人似乎温和一些,不似以前冰冷情景。那同行道友只说姓程,未说名字来历,人较眇姑随和得多,眇姑对他似极亲切。

直到五人回山前一时辰,方始一同飞去。行时,也未告知众人。二女一问,才知眇姑同来那人,正是青莲峪所见智公禅师门下历劫多生,尚未难的孽徒。他与眇姑到达静琼谷的时间恰恰是此人在青莲峪未次见到眇姑之后不久。方觉眇姑果是外冷内热,对于癞姑仍是关心,不特法力甚高,机警细密,行事也令人难测。不改了初念,渐渐生出好。跟着英琼又向燕儿询问困经过,以及易静何故出而复入,自投罗网。燕儿说,后半易静入伏,自身已然出险,并不得知,只知前半同由北逃出情形。

原来女神婴易静自从轻敌孤行,不听众人之劝,初探幻波池受了一点挫折,回谷以后,因身是一行表率,不合贪功轻敌,首次出场便吃亏,素来好胜的天,越想越愧忿。

经此一来,知道妖尸已将圣姑所遗制全部运用,以此时自己的法力,决难胜她。可是此仇非报不可,纵然不能独竟全功,至少事前给妖尸一个重创,或将道书法宝盗出一两件,稍微挽回颜面。盘算定后,也没和众人细商虑,径携上官红赶回南海玄殿去,向父母求助。易周道法何等高深,早已算出前因后果,知道女此行吉凶祸福参半。反正早晚有此一难,此时如若强行阻止,将来和鸠盘婆对敌,也是一样要应验。再者,女此时法力大进,已非昔比,固然危害较少,被困仍所不免。前者危害虽多,因妖尸数尽在即,得了圣姑暗助,形势看去险恶,终无大害,还可因此折磨,早悟出许多玄机要旨,于异修为上颇有补益。权衡轻重,实差不多。又坚强,必不肯听劝阻。当时听了易静请求的话,不置可否,也没允借法宝。老夫对上官红倒极奖勉,各赐一件法宝为见面礼。易静也该有这场磨难,那么修炼多年得有师门真传的人,竟会妄动贪嗔,按捺不住怒火。一见父母不以为然,不敢多说,负气走。后被林明淑、林芳淑两庶母再三劝住,勉强留易静师徒住了些。嗣因易静固执成见,并在岛上把昔年炼未完功的金刚神砂,仗着林氏姊妹协力相助,炼成一件具有极大威力之宝。屡动归思,急回去。

乃母杨姑婆终是心疼女,勉徇其请,赐了一件专御五遁之宝元象圈,同时又代向易周求说。行时,易周才取出一封柬帖,说:"我本不想管此事,因你万里远来,渴望相助,心意已决,不能不稍指示。既然事在必行,此时却正是时机。"随指示了一些机宜,命其直飞静琼谷,到后照这柬帖行事。

易静师徒领命起身,到了幻波池,便照乃父所指阵图方位,破了中戊土。再用乃父传授和灵符,以伪代真,急赴东。由上官红运用木遁立功,以木制木,减去东乙木灵效,以为后来的人开路。跟着,送出上官红,自往北下层灵泉发源的全命脉之地。到后,首先把赵燕儿救出险地。因此时总图未得,尚难一同身,池中制变化又多,埋伏重重,置身其中,如在刀圈火窟以内,休说妄动法物,便被妖尸警觉,发动制,也是难当。既要救人,防御池中原有阻力侵害,更要防妖尸警觉,事关未来破阵除妖,尤为重大。易静功力虽深,久了也自不耐。所幸北方正位上有一小,恰可容身,只要有法宝防护,便可不致受害;不似池中,看似平静,实则变化相生,具有无边奥妙,道心稍不坚定,随念动处,立有灾害袭来,防不胜防。就这样,仗着乃父预示,得知底细,水中阻碍仍多,寸步难行。一鉴方塘,无殊沧海,仍费了许多心力,才带了赵燕儿藏入内。同时用代形法,幻出一个假燕儿在原处,愚妖尸,以防察觉。

等诸事停当,圣姑忽显灵异,在对岸上现出一片玉壁。易静识见灵悟,当时悟出那是父亲所说的水要地的阵图,为破全制的枢机,只是全图尚未出现。心中大喜,忙即澄神定虑,潜心默记。图刚记,周轻云、李英琼二人也已寻来。同时一左一右,又添出两座法屏,各现圣姑法身:一是道装,一是禅装。周、李二人方一拜倒,内一法身本是双手柑膝,跌坐其上,忽改作一手拊心,一手斜指他内。易静猛然想起先见图形所得的源脉奥旨,不恍然大悟。忙运慧目,定睛往所指之处一看,果看出一点异兆,知无差错,惊喜集,大出望外。水险地,断定妖尸放不下赵燕儿,早晚寻来。见周、李二人同在上面,恐有差池。自己总图难知线索,尚未得到,无力兼顾。忙即传声,令二人用牟尼珠将水遁镇住,隔水晤谈。因已先把癸水全图解悟,稍有警兆,立可发觉。

正谈说间,猛觉有人进入北。因自己这面此时决无人来,就来也无此容易,断定来者不是妖尸,也是妖,忙把周、李二人催走。不料二人还未出险,先是沙红燕和一妖顺泉脉飞行潜入内,周、李二人误认来人要加害燕儿,紧急回身,立将妖杀死。

刚省悟出真假,沙红燕已急怒加,为妖报仇。双方正待相拼,妖尸也在此时赶到,与沙红燕斗在一起。周、李二人也乘机逃出水险地。易静乘着双方锋恶斗之际,早把总图寻到,得时也极容易。因想妖尸机智绝伦,突然前来,也许发觉池中有警,如今总图虽得,还不知能否携走。不料沙红燕来得恰巧正是时候,两下争持,于己大是有利。

至不济,也可在双方争斗未完以前,将图记下,然后设法消灭或是毁去,免落妖尸之手。

主意打好,无奈燕儿元气受伤,法力又浅,必须随时照护。上面斗势又极烈,妖尸随时可发动水遁去伤沙红燕。自己水遁要旨虽不深悉,也可以勉强运用,只是为燕儿所累,总图又尚未记全参悟,不能公然现身。为想多延时候,记总图,尚须釜底薪,减低水遁威力,暗助沙红燕与妖尸久斗。

那总图藏在小下面池底泉眼中凹槽以内,如非圣姑显灵指点,并在池中现出异兆,事前又得水遁之图,多高法力的人也休想寻到。可是那图乃是一面玉板,厚约五寸,有五尺见方。此时虽已悟出上面妙用,只要照先前玉壁水图所悟奥妙之处施为,便可按着五行化生,分先后天,连同总图,共是正反十一层,依法变化隐现,尚未全通微妙。这么大一块玉板,能否如意携走,也自难料。如其不能,便须连分带合,通体一一记,丝毫也差不得。这几面皆关紧要,通须统筹兼顾。易静委实功力深纯,迥异恒,似这样耳目并用,研极思,不消多时,竟将总图全部通晓。

同时,上面敌人也斗到互有损伤紧要关头,眼看沙红燕势将不支。易静心想:"无论如何总是妖尸可恶得多。并且妖尸此时如胜,急切间总图便难销毁;如令仍藏原处,我能往,彼亦能往,何况妖尸曾得圣姑传授,苦心参悟,寻求已历多年,留在这里,终是可虑。"意冷不防假托圣姑显灵,倒转阵法,或是作为妖尸自不小心,触动圣姑隐伏未知的五行反克,暗助沙红燕,给妖尸吃点苦头。正在斟酌情势,如何下手,好使不疑。不料妖尸连接东南两警报,说仇敌厉害,冲破各处埋伏制,跟着又伤了两个最得力的帮手。

妖尸心毒,对于别的同,不论新知旧,表面如何亲密情厚,不特一死便罢,决不挂念,有时为了利己,或是久稍生厌恶,并还故意借刀杀人,驱诸死地。这次因为同已多调残,新死二妖人,胡览不过未来面首,还无关紧要,那四娘与她一样凶恶毒,不特是妖尸平生决无仅有中第一情投意合的魔和极有力的羽翼,并且还有两层最关紧要。一是双方各术,只是各人家数作法不同。四娘更毒的天魔髓之法,专能取修道人的元;而妖尸别的法力都比四娘高,媚也不在其下,但只能采补常人髓,遇上法力较高的人,仅能互逞,摄取真元便非易事。还有毒手摩什,近与四娘勾结,十分恋。妖尸现在急需毒手摩什相助,无奈以前得罪太多,话已说,尽管对方酷自己,仍可请其相助,急难求人,到底面子稍差。

最好仍使自投上门,永维自己尊严,以免后违言,才对心思。此人上手容易,将来却难打发。自己一向喜新厌旧,面首非多不能快意,如被霸占,也是难耐;如与反目,便是一个没奈何的强仇大敌,稍一不慎,便吃大亏。难得胡、二人因觉乌头婆难以庇护,又不肯传形音摄魂之法,负气离去,自投上门来相结。胡览房中之术已是绝伦,而四娘既可传授术,又可由她居间,把毒手摩什引来相就。异困出去,略施小计,便可移花接木,令其弃此就彼。自己没有求他,也可明言相告,不令霸占,真是再好没有的事。

妖尸先前原因受了圣姑暗制,一味和沙红燕苦斗,恋战不休,忘却利害轻重。及知二妖人被杀,形神皆灭,敌势又极强盛,立时觉察情势不利;加以痛惜魔女,怒火攻心,又急又忿,不耐久与沙红燕纠,忙即施展玄功,遁出水。接着发动水遁,意困住沙红燕。先收拾了前几个强敌,并赴北擒住对头,残酷报仇。哪知沙红燕早已得到沙亮和卫仙客夫传音相告,说要冲逃出去,再见妖尸情急暴跳之状,早已防她舍此而去。一见万千水柱电转中,妖尸身形忽隐,随听厉声长啸,知已离去。如不乘隙随同遁走,身已入伏,妖尸再回便难身。同时易静也愿沙红燕跟踪逃出,妖尸自然不容,双方再一相拼,自己又可延一些时候。估量妖尸已然飞入水甬道去远,无暇虑后,立将制倒转,把已闭门户重新开放。妖尸动作神速已极,沙红燕尽管先有准备,一见妖尸隐形遁出,立即跟踪追赶,无如身在伏中,不似敌人可以随意运用,五遁制进退自如,终是慢了一步。等赶到先前周、李二人逃出之处,出口已被妖尸行法隔断。先入水所循灵泉水脉,也早吃妖尸看破。这一来,所有出路全被闭。而且癸水遁法也随妖尸一走同时发难,比前威力还要加增,上下四外亮晶晶闪着玄奇光的大小水柱,直似倒海崩山一般,了上来。

沙红燕知道癸水神雷一转玄,更是厉害难当。幻波池制重重,里外隔断,不能向兀南公等师父同求救;同来羽也在困中,无力应援。只得拼命奋力抵御。心正愁急,忽听身后好似有一女子口音冷笑道:"你不要害怕,我放你出去。以你法力,决非妖尸对手,急速知机认输,逃回山去吧。"沙红燕听出语意讥嘲,料定又是峨眉门下,不知怎会久伏重地,竟未现形被妖尸看破,并还这等从容,不惊奇,愧忿加。方喝问姓名,又听低声喝道:"水遁法已被我倒转还原,再不见机速逃,妖尸警觉,又难于身了。彼此门路来意不同,想杀妖尸却是一样心思,谁还害你不成?"话未听完,眼前光华如电,连闪两下,四外水柱忽然一齐倒退,现出一条道路,直通出口。先前天摇地动的猛恶水电声势,也暂停息,身上立时为之一轻。发话女子竟有如此法力,不大吃一惊,情知所说不虚。时正危急,还口徒遭人讥笑,白受羞辱,还要延误身。暗忖:"小不忍则大谋。自己如被妖尸所擒,定是受尽酷毒,形神齐销。屡劫修炼,也非容易,何苦为了一时之忿,将它断送?不问此女是否峨眉门下对头,有意奚落,并卖她的本领,且先逃将出去,保得一身,后查明来历,再作计较。反正我又不曾向她乞怜求助,不去睬她,后相见还有话说。此时开口,有损无益。"心念一转,更不答话,立纵遁光在法宝飞剑护身之下,往出口内急窜出去。飞到前面,妖尸正追周、李、卫、沙、东方诸人,没有防到她会逃出,竟吃运用玄功变化,乘隙遁走。又被乃兄沙亮接应,藏入袖内,在周、李二人引导开路之下,逃出幻波池去。不提。

沙红燕一逃,易静忙又行法复原。一任癸水神雷自行排,震得全摇撼,自己却在池中静听观察,竟全功。这时,易静已把先后天五五遁,连同总纲十三层图形和用法符箓,依次默记中,已可运用。心犹不放,恐有遗漏,乘着妖尸、沙红燕一走,中无人,先把池底水遁封闭。仗着全局在握,妖尸一到立可警觉,或逃或敌,或是仍旧隐伏,全来得及,乐得松动一下。便把燕儿援出水面,将身隐去,二番入池,手捧玉板总图,意由尾到头再行复看一次。哪知圣姑仙法神妙无穷,刚刚一层层反看过来,第一面总图才现形复原,猛瞥见玉板图上图形全隐。银光亮处,板上现出圣姑适才禅装跌坐微笑法身,宝相庄严,仪态万方,神情活。易静和圣姑前生虽然结有宿嫌,到此境地也不心折,敬服无已。当时触动灵机,虔心祝告道:"此图留在池中,后患堪虞。还望圣姑慈悲,成全到底,赐与弟子,以为后镇山之宝,并免此时被妖尸看出弟子此来破绽,搜索了去。"语还未毕,只见圣姑微笑点了点头,玉板上二次禅光一闪,踪影全无。同时手上一松,几乎坠落。易静心中一惊,忙把双手由大而小往里一紧。目光到处,那玉板总图已化作一个只三寸见方,厚仅数分的一块透明青晶,内里隐有图形字迹动。再细一查看,才知那是一个青晶宝匣,内里放着一本玉册。由横面注视,那玉册只有十三层,看去薄如蝉翼,层次分明,只是通体浑成,暂时没法开视。这才省悟,先前总图便在晶青玉匣以内,每层详图随着符咒,自在匣中翻转呈现,故此图形隐隐走,看去如在镜中,又似隔着一层玻璃。此行不但备悉全制微妙,并且有此奇缘遇合,自信所知尚在妖尸以上。这一喜真非小可,忙向圣姑拜谢,飞身上岸。

易静心想:"总图已得,反正到处埋伏制的收发运用无不如意,异在此建立仙府,不免有异派中仇敌来此扰,乐得将这现成的设备保全,以为后用。再者,内中还有好些圣姑当年遗留下的法物,将来都是一行诸人承受的宝物,就此连带毁去,也实可惜。只是妖尸万分可恶,此时有成算,更无可畏,正应寻她报仇雪恨。即或妖尸气运未终,好歹也给她一点厉害,少出多恶气。还有圣姑遗书藏珍,也乐得顺手牵羊,先行取去。然后归约静琼谷中师弟诸人,同来尽扫妖氛,就此迁入仙府,岂非快事?"当时想好,便改了初计。

易静此时虽然自恃太甚,到底吃过两次亏来,又曾目睹妖尸神通变化,法高强,不是寻常。总图虽得,终是初习,恐带着燕儿动手时有了累赘,不能行动自如;更恐妖人多,难于兼顾,受什法暗算。决计先送燕儿出险地,回来再戮妖尸妖。其实,这次开府以后,允许下山的弟子便无一个差的。燕儿此时虽因误入罗网受,元气伤耗,看去疲敝,但照他近年坐关,秉着本门真传,修为勤奋,法力进,已远非昔比。当时固未复原,人却机警小心,上当只是一次,又持有两件合用之宝,如若留在身旁,正是一个好帮手。

易静被陷时,只要稍微有点警觉,或是有人在侧提醒,或代抵挡一下,便可窥破诡谋。以易静的法力,只要当时不上套,便可无害,甚至可能独成大功,在毒手摩什未到以前,便将群诛戮,取出天书玉宝,召来周、李、癞姑诸人,即建立仙府。无如定数所限,始终轻敌,自信甚深,看事太易。燕儿人又谦和,虽然年轻好奇,未始不想随同见识,附骥成功,可是深知易静和郑八姑差不多,乃女同门中领班弟子之一,学道年久,先进功深,不是自己未学后进所能望其项背;又在周、李二人未逃出以前,便听出易静觉他累赘之意。况且命是易静所救,曾为自己在池中费了许多心力,受了许多阻难,方得出险,怎好违她,执意偕往?并且易静探索总图,愚妖尸,好些神奇之处,均经目睹,委实无须相助。有己随行,兴许遇上强敌,还要分她心神。因而对易静唯命是从。

易静随令燕儿告知谷中诸人,三二个时辰,如听雷声,速来接应,同杀妖。随照图中施为,护送燕儿出去。

说也真巧,妖尸适因连遭挫败,所来两起强敌,一个不曾困住,看出情势非。加以魔女伏诛,去一臂膀,不得不由自己去请回毒手摩什。心慌意,神智已昏,以为北敌人只一沙红燕,业已逃走。失望之下,念冰消,竟没想到查看池中囚人,经过先前那等恶斗,水遁已全发动,如今是死是活。连北制也未复原,便往西、南两去寻一班残余妖,查问完了当地情势,同往中会集计议。所以易静容容易易,毫未受到一点阻碍,便把燕儿送了出去。

燕儿只见易静神通广大,已然出入无阻,喜。等到了静琼谷,由袁星、神雕接进去,方知癞姑、易、李三人先后去往小寒山约请仙都二女,已然离开。听三人所说的话,好似易静不特无此容易,尚有灾难。心中还想:"总图已得,怎会如此?"静俟易静太乙神雷信号一发,立率众门人先行赶往。哪知等过两个多时辰,并无信号,心方疑虑。忽然眇姑和一同道飞来,止众门人出外,说毒手摩什少时就到幻波池了。后来癞姑、周、李三人约了仙都二女同来,这五人俱与易静厚,虽然明知定数,问起前情也颇忧愤。英琼最是情热,谢琳自习宝箓以后,越发好奇喜事。依了她二人,直想仗着神光隐形护身,先往一探虚实,才合心意。经谢璎、癞姑二人苦口力阻,方始作罢。

二女俱上官红美秀灵慧,甚是嘉勉。为了易静被困,虽然良友重逢,少此一人,有点美中不足,总算池中妖尸自顾不暇,未上门来纠;连毒手摩什,也被妖尸用媚术住,不曾出一步。因此双方均无动静。

众人俱盼时至,除妖救友。好容易挨到癸未的前半夜,时正壬午,子夜刚过。依了谢璎,天明后再同起身。英琼、谢琳俱都不愿晚去,力主此时已癸未正,易姊姊应该难,理宜早往,早救出人多好,何苦令其又多受半苦难。还有妖尸数尽今,去晚了,就许错过时机,被她逃走。谢璎和癞姑、轻云一想此言不为无理,便同起身。行时燕儿为报救命之恩,也要随行。英琼笑道:"你不知昔年圣姑约吗?在我们未承受仙府以前,凡是男子入,必吃大苦。仅我爹爹一人除外,仍被卫仙客夫打了一千斤铊。你是男子,如何入内?要不,你上次还许不致失陷呢。易姊姊请你先回,想也为此。

我们这些门弟子,是男的全都不去,只带红儿一人。你且权代留守,等仙府迁入以后,我们作了主人,再请你去,便可随意往还,都无妨了。"燕儿素听英琼的话,只得罢了。

临行前,轻云忽向英琼道:"大伯父不要来吗?现已到了妖尸伏诛之,怎未见到?妖尸有毒手摩什相助,如虎生翼,莫如仍依谢大姊姊,稍候一会大伯父,比较稳妥吧?"英琼接口答道:"你也真多虑。照着掌教师尊密令和爹爹所说口气,时机已至,事情断无不顺之理。再照这次忍大师所示之言,明说妖尸应在今数尽,便我们一回山赶了去,也能成功。只不过易姊姊灾难未,彼时往援,虽早困,异和鸠盘婆对敌,却有害处罢了。爹爹想必要在紧要关头赶来。我们又要除妖应敌,又要分头救人,好些耽延,早去为是。定数必成,还怕什么?再说,徒自耽延时候,我们快走吧。"说完,众人更无异言。好在如何下手,连业已计议停当,无须再有商量,说走便走。

一出静琼谷,便隐身形,往幻波池中飞去。这是因为妖尸多了一个毒手摩什,法厉害;而且易静尚在困中。又因易静已将总图到手多悉全制埋伏的微妙,并能如意运用,如先将她救出,自己方面便可增加极大力量,少去许多阻力危害。妖尸所恃最重要的,便是圣姑遗留的五遁制诸般埋伏,有了易静,立可反客为主,势如破竹,一切刃而解,全局已然在握。只剩毒手摩什,玄功变化法高强,较难对付,遇时须仗有无相神光护身,方较稳妥。一行六人,照着预计行事,势须分为两起:一起绊住妖尸和毒手摩什,一起乘隙去救易静出困。这一来,仙都二女便应分开,以防毒手摩什侵害,才保万全。可是易静出险,又应在二女身上,恐分开减了力量。还有英琼、轻云均是轻车路,知道好些地方的门户途向,易静被困之处,更是旧游之地,紫、青双剑也必须合在一起。英琼牟尼珠乃佛门至宝,能制五遁,具有极大威力妙用,也必须随同救人。去敌妖尸的人,未免吃重了些。癞姑、谢璎、轻云三人行事,均极谨慎持重,事前商计,煞费斟酌。最后癞姑觉着救人一层,注重佛光和牟尼珠的威力去冲破制,开那宝鼎。妖尸必以为此鼎乃圣姑当年至宝,连自己当也是乘隙凑巧,能合而不能开,决无人有此法力。何况当地制神妙,变化无穷,外人也难擅入,纵有一二妖防守,也易除去。这一路无须多人,有谢璎、英琼二人同往,必能济事。倒是对付妖尸,似易实难。谢琳不特有神光可以护身,近习绝尊者宝箓,专能伏魔诛,用在这一路上,正可一展所长。于是决定英琼引了谢璎,由中潜入,再转东去救易静。轻云引了癞姑和谢琳、上官红,自西潜入,转赴妖尸寝处炼法的密室,相机行事。

妖尸近来功候深,虽早复体,但极她的体。知道大劫将临,内必有强仇大敌来寻她的晦气。加以那追赶敌人到前出口处,吃周、李二人冷不防打了一太乙神雷。幸是事前发觉北重地有敌深入,估量来者不是易与,特意放下身,改用玄功变化,元神往敌,虽为神雷所伤,尚易复原。如是身,便许有什伤残,纵能痊愈,正教中太乙神雷威力甚大,就许不是原质,为此更加警戒。又恐毒手摩什纠不休,万一为其所迫,玷污圣姑仙府,益发不了。因此决计暂时不再以身出动,专以元神应付,既免伤残体,并免毒手摩什纠。那身本在西寝室玉榻上停放,已历多年。因为妖尸复体不久,便发现对榻玉牒上面所现圣姑遗偈,每一想起,又是心寒,又是厌恶,近已把寝移向北下一层。因是天生媚之,一面防人法力比她高,强迫污仙府;一面闲中无事时又喜用那身卖风情态,拨妖。等引逗得对方发了急,再以软语柔声,说自己功亏一篑,只待取到藏珍,离开此以后,无不任便,此却万动不得。说时,元神也自离开,榻前制重重,人不能近。闹得一干妖全是中心,抓挠不得,妖尸却以此为乐。众妖自然愿她早破去圣姑寝制,搜取藏珍,毁了府,一同离去。哪知妖尸虽然复体困,心神暗中仍被圣姑法力制,一到进退关头,便不能自主。总觉时机未至,寝制也实厉害,有关存亡成败,由不得迟疑起来,老是迁延,委决不下。新近毒手摩什应召而来,与妖尸合力,将所炼几件破寝的法物分别炼好,方始议定癸未下手,破了寝,搜出藏珍。东宝鼎能开更好,不能便看事行事:或同携走,或连圣姑遗蜕带幻波池仙府一齐合力毁灭,更觅新巢,以供长此乐。

这些情事,癞姑等经各位师长和眇姑等先后指示机宜,已明大概。因妖尸那一副躯媚骨无殊命,为想声东击西,以救易静,入以后不问妖尸是在何处,先就潜入她的停尸之所,相机先戮她的躯壳。妖尸自不甘休,毒手摩什也必出手相助,等动上手,立以本门传声发出信号,另一拨潜往东待机的谢、李二人接到传音信号,立即下手救人。易静一出险,首先止住各制埋伏,再同赶来夹攻。这样,一任妖尸、毒手多么厉害,亦难幸免。至多毒手摩什数限未终,被他遁走。妖尸已应圣姑遗偈,断无生理。

众人计策想得甚是周密稳妥,只是妖尸连遭挫败,闭必严,其势又不能上来便以强力明攻进去。虽然听忍大师口气,入好似不难,但如去时稍早,机缘未至,便不能照着预拟,由中、西二分头入内。好在中制已为易静师徒所破,上官红所习木遁在妖尸以上,又经易周指点,恰是中戊土克星。如由中进去,再行分开,这样走法,上来戊土虽被制住,但须强闯庚金,比起上来冷不防由西偷偷穿过,一转即是北,自要难而多延时刻。但若此外无门可入,别又不是上官红之力能开,别人一出手便要惊动敌人,多受点艰难,也说不得了。

癞姑正和众人密语不几句,幻波池已是飞近,晃眼就要穿波直下。众人猛瞥见池面上灵木错,飞泉中似有乌金云光闪动,忙按遁光暂缓前进。定睛一看,就在众人目光到处,又发现两道青白光华,由池底冲波而上,已然快出水面,高起仅得尺许,便吃那乌金云光由下方急追上来,势比青光迅速得多,一闪之后超向前去,似光网一般,将两道青白光一齐罩住,立时便被兜下去。疾如电掣,又出不意,连众人的慧目法眼也只三四人看得较真。跟着,便听毒手摩什的怪声哈哈狂笑,自底深处传来。同时,又有两声怒吼,声甚惨厉。底下声息便自寂然,只听泉声汨汨,飞瀑长鸣,仍和以往一样。

癞姑见状猛地心动,忙打手势,令众追踪而下。众人也已省悟。尤其周、李二人那青白光眼,必是前卫、沙等逃人二次重来,不料遇见毒手摩什,斗败逃,又吃法擒回,不死必伤。照此情势,下面门必被来人攻破,现已开放,妖尸便要重新闭也必无及,更想不到有人来,正可乘虚而入。当时全都会意,一同往下飞降。落地一看,果然门竟有两处大开,恰是众人想进的中、西两,真个再巧没有。知道时机瞬息,稍纵即逝,忙照预定,各奔前途,分两路急飞入内。刚一进门,外层门首先徐徐自行关闭,跟着内门也闭。众人两路都是加紧前驶,惟恐迟则生变,入门直往里飞,毫未停歇。等内外两层门户一齐闭上,人已深入险地。

也是妖尸过信毒手摩什,又知他狂妄自恃,不过分示怯。不料事情如此凑巧,擒杀敌人以后没有立即闭。天夺其魄,行事疏忽,反把两层制止住,以免情人触动埋伏,恃强下手,万一吃亏,使其难堪。直到毒手摩什大模大样从容走入,才将各层制复原。一面卖风情,妙目波,作了一个媚笑,昵声说道:"我自上次为两婢暗算,元神尚未复原,今夜子时便可功行圆。事前和你破法,搜索天书藏珍,也须多用心力。

有你在此,料他大罗神仙走进也是送死。我想此时回转卧室,调练元神真气,约有两个时辰耽延。却不许你跟着进来,又发猴急扰我。承你的情,明起再长久补报,凭你把我怎样吧。"说时,媚眼中现出无限意。说完,故意笑往北走去。

此时毒手摩什恋已深,见状直恨不能抱着咬上两口,也不知她所说的是托词,还是畏惧圣姑威灵不敢妄为,无奈先有约,已然应诺,不便反悔。一想,此非情人胆小,照连所见圣姑法力和她以前身受,确实难怪,只是心难搔。又见妖尸正然扭着娇躯行到转角,又回身斜睨,媚笑道:"你还不到中坐镇,去熬上这一夜,只管看我作什?"毒手摩什闻言,再也忍耐不住火,怪吼一声,一纵妖光,便要追扑上去。不料妖尸想他今为己出死力,故意施展媚之术,有心拨,好使卖命,此着早已防到。

含着媚笑只一闪,元神便即飞遁,紧跟着门便自闭上。毒手摩什却被她逗得啼笑皆非,急恼不得,火难消,发了野,暴跳如雷,叫嚣起来。

妖尸这等捉,意犹未足,又在内传声媚笑道:"你在自法力高强,修道多年,这块肥迟早是你的,共只还有一夜工夫也熬不过。真个要害我时,我豁出毁了多年功力,也自由你。上次如非怕你行强,不顾别人死活,也不会气走你了。今番急难相求,也曾想了又想,以为你既我,总可哀怜。哪知仍是这等强暴,分明仗恃法力,乘我危难,在你掌握之中,有意欺人呢。"说到末两句,便自哽咽,渐渐啜泣起来。毒手摩什听了,极生怜,转悔鲁莽,急急分辩道:"我实你,生死皆所不计。我也知你怕那贼尼,必定如约,决不相犯,只是我不愿一时不见面。依我脾气,如换别人,我早破法入内了。惟恐你不愿,权且隐忍。此时别无所望,请容我到你卧室中相聚,不同你是否调养元神,我先略微亲热真身,或是守在一旁,你总可答应了吧?"半晌,妖尸方始收悲微笑道:"好在凭你良心,真要我,你也未始不能破法进来。如若真心怜,你且在外放安静些,不要生气。到了时候,我自放你进来,只不许催,也不可违背前来时之约,我便可容你亲一会,如何?"毒手摩什闻言大喜,连声应诺不迭。

二妖孽这一‮情调‬逗,众人却占了便宜,入时毫未受到一点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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