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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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樊玉香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她绝对会回答是养了一头白眼儿狼。若再问她第二后悔的是什么,她绝对会回——妈的,她怎么没练铁头功!

樊玉香现在觉得额头爆痛,整个脑袋也都是晕沉沉的,现在别说挣扎了,她连大声说话都想吐。

任苍遥怎么也没想到樊玉香会拿头撞上来,撞上的那一刻,发出很响亮的“叩”声,然后就是樊玉香的咒骂。

再然后,樊玉香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她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好痛,眼泪控制不住地一直掉。

至于任苍遥,好好的没事,而樊玉香的额头很明显地红一块。

看到樊玉香恹恹的模样,任苍遥都不知该不该同情她,不过至少她安静下来了,因为她晕到没力了。

但为了预防万一,任苍遥还是把她绑在马背上。为了避免沉香山庄的人追上来,他专挑山上小路走,直到发现一条小溪,才停下来。

解开缰绳,他将樊玉香抱下马。

樊玉香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任任苍遥抱她到树下。

她靠着树身,眼睛闭着,白皙的小脸让额头上的红肿非常显眼。

任苍遥伸手轻碰。

“嘶。”樊玉香立刻皱眉,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滚开!”睁开眼,她狠狠瞪他,眼尾发红着,有种意外的委屈。

不过任苍遥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认为,他从来不会被樊玉香柔弱的外表欺骗,可难得见她这般痛苦的模样,虽然觉得她是自作自受,但他还是心软了。

“头还好吧?”都不知该不该说她蠢,拿头撞他…她除了那身武功外,全身上下都细皮的,哪得起撞呀!

樊玉香早后悔了,撞上去的那一刻,她真的有种西瓜撞石头的觉,她的头都晕了,而任苍遥这混帐却是完全没事,甚至还笑出来。

是的,任苍遥错愕完就是大笑,他真的没想过他的主子竟然这么逗!

“少假好心!”樊玉香冷哼,再次闭上眼,完全不想看到任苍遥的脸,管他要再笑她还是怎样,随便啦!她现在头疼到本不想理他。

不过没想到任苍遥啥都没说,樊玉香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又回来,然后一块冰凉的巾帕敷到她额上。

“冷敷一下应该会好一点。”任苍遥轻声道。

樊玉香觉得自己该把额上的巾帕丢过去,她才不希罕!可是…冰凉的巾帕确实让又痛又烫的额头好一些,这让她犹豫了下,然后又觉得她干嘛要待自己,混蛋既然要矫情,她干嘛要拒绝!

这么一想,樊玉香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眼睛仍然闭着,不屑看他。

任苍遥弯,早习惯樊玉香的脾,她不理他,他照样能自说自话。

“你肚子该饿了吧?我去找食物,别跑。”说完,任苍遥也不点樊玉香道,也没再拿绳子绑她,非常放心地离开。

樊玉香听着离去的脚步声,没有动,又再默数一下,确定任苍遥离得够远了,她迅速睁开眼,这时候不逃,要等哪时候!

可是…

“噢!”身体一动,头就一阵晕,樊玉香扶着额头,却又到伤口,痛得她叫出声,最后又恹恹坐下。

不行!她动不了!

樊玉香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疼,虽说习武之人哪有怕疼的,可樊玉香就是怕,要不是她资质太好,连尉梵天都说这甥女儿这辈子能练成武功真是奇迹。

贪懒好享受,又怕疼,而且别看樊玉香总是冷冰冰的淡定样,实际上,她的脾气非常暴躁,也很没有耐,完全不具有习武者该有的沉稳心

不过樊玉香却有个优点,对喜的事物,她很乐意投入心思,她的绝世武功就是这么来的,沉香山庄一天比一天有钱,她也功不可没。

任苍遥会这么放心离开不是没有原因的,对樊玉香这个主子,他早理解透了。

果然,等他抓着猎物回来,樊玉香仍然坐在原地,只是原本敷在额上的巾帕已经掉在地上。

任苍遥放下猎物和枯枝,将巾帕捡起,拿到溪边洗洗,再拿着巾帕走到樊玉香身前,再次将它敷到她额上。

樊玉香完全没吭声,心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憋屈

妈的,等她头不痛不晕了,她绝对会逃给他看!

樊玉香一边在心里暴怒,一边用耳朵听着任苍遥的动静。

她先是听到升火的声音,又闻到蜂的甜味,然后没多久是蜂混着烤的香,她终于忍不住了下口水,肚皮也发出小声的咕噜。

任苍遥烤着兔,一边刷上蜂——方才打猎时,他看到树上有个小蜂巢,用烟熏走蜂后,就把里头的蜂占为己有了。

在烤刷上一层蜂,这是樊玉香最吃的。

樊玉香发出的咕噜声虽然小,不过任苍遥还是听见了,他忍不住低笑。

“笑什么!”樊玉香恼羞成怒地睁眼瞪他,不过目光最多的却是落在刷着一层蜂的烤上。

任苍遥弯,见烤得差不多了,便撕下兔腿,走到樊玉香前方,蹲下身,亲手撕了一小块兔,递到她嘴边,“吃吗?”干嘛不吃!樊玉香才不待自己!

她张嘴咬下兔,恨恨咀嚼,眼睛仍瞪着任苍遥,像咬在嘴里的是他的…呸!她才不屑吃白眼狼的

任苍遥再撕下一块,樊玉香正要张开嘴巴,却见任苍遥是把那放进自己嘴里。

她立即瞪大眼。

他竟敢抢她的吃!

以往任苍遥烤给她吃,都是先把她喂了,自己再吃剩下的,而现在她都还没吃,这混蛋竟敢抢她的

樊玉香不知道,那是任苍遥宠她,但现在他已经不打算再宠她了。

在樊玉香的瞪视下,任苍遥慢条斯理地下嘴里的,再撕下一块兔,递到樊玉香嘴边,又问一次,“吃吗?”樊玉香狠狠瞪他。

任苍遥任她瞪,俊庞噙着懒洋洋的笑。

“不吃吗?”他遗憾地要回手。

樊玉香迅速咬下任苍遥手上的。她知道她要真不吃,任苍遥也不会再给她吃了,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说着——他只给一次机会。

樊玉香几乎是用牙齿磨着嘴里的,她已经觉不到的美味了,下的是腔怒火。

要不是她肚子饿,要不是她现在头疼得厉害,她绝对…

樊玉香瞪着任苍遥。

白眼狼,等着!

有朝一,她绝对会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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