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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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玉香不自在地别开脸,低头看着溪,却发现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变快,甚至还脸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樊玉香被自己的奇怪的反应吓着了,她不起来,可又觉得自己在慌什么?她干嘛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怕被任苍遥发现她的异样,她装着镇定,继续问:“你以前没跟你族人住一起吗?”

“没,我一直是一个人。”任苍遥看着樊玉香的背影,没错过她别开脸时眼里的惊慌,金眸微闪,他无声地走向她。

樊玉香没发现,她仍沉浸在自己怪异的反应上,她摸着自己的口,怦怦怦…为什么会心跳得这么快?

而听到任苍遥的话,樊玉香愣了下。她没想到他小时候竟是独自一人在山里生存,那今天看到那个女兽族人…他会不会想见自己的族人?

想到这,樊玉香忍不住问,“你族人应该也住在这山里,你要去找吗?”

“不。”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她吓了跳。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樊玉香发愣时,有力的双臂从身后抱住她,她想也不想,习惯地怒咆。

“任苍遥,你做什…”

“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低低的问话让樊玉香停下怒咆,挣扎的动作也停住,而任苍遥则趁此机会将身体贴上她,双手抱着她的,下巴抵着她的肩,柔软的贴着她的颊。

樊玉香僵着身体,听任苍遥在她耳边道:“我已经不是真正的兽族人了。”就算他的本质仍是只兽,却也不一样了,他再也回不去曾经那样单纯的生活。

低哑的声音听在樊玉香耳里,恍若孤单的叹息,让她心软下来,她垂着眸,任他抱着她,温热的膛贴着她的背,他的心跳轻轻震着她。

任苍遥微笑,知道他的主子又心软了,明明是那么骄傲自我的一个人,看似不好相处,可他知道她的心比谁都软。

抱着香软的她,悉的丹樨香暖着他的心。

那时的他被关在牢笼里,最先引他的就是她身上的香味,她一直以为是她身上的糕点引他。其实不是的,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有那干净得不含任何鄙视和贪婪的眼神引住他。

在她眼里,他不是斗狠的兽,不是一头畜牲,是一个人。

任苍遥贴着她的颊,她觉到他到脸上的灼热呼,然后她听到他轻声道:“我只要有你就好了。”很轻的一句话,樊玉香却能听出他话里的认真,那抹认真让她口悸动,彷佛被什么敲打了一下。

她低着头,清澈的河水映照出两人,抱着她的手臂紧得彷佛要将她深深嵌进怀里,而任苍遥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专注深邃,不知为什么,竟让她无法再无动于衷。

而她的心怦怦跳着,不断地加快,再加快。

“为什么?”樊玉香不困惑,他为何对她这般执着?

任苍遥收拢双臂,将脸埋进她颈项,瓣蹭着柔软的肌肤,像头渴求主人温暖的忠犬,“因为,你是我的世界。”他第一次受到的温暖是她给予的,而贴着他口的护身符,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心动,还有许多许多…他所有的情都是因她而起。

她教会他一切,让他只能看见她,让他那么喜她。

樊玉香沉默着,只是心却已不再平静。听着任苍遥怦怦的心跳声,就算任苍遥没有说出口,可她就是听见了,那一声又一声怦然的似乎就像在对她说着喜,让她心慌意了。

跟初听到他说喜她时不一样,她似乎不再那么抗拒…

月光下,彷佛有些事情,就在这一刻,不一样了。

樊玉香失眠了。

窝在树里,她睁眼到天亮,怎么也睡不着,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樊玉香向来没心没肺、好吃好睡,失眠这档事素来跟刀子挂不上边。

可昨儿个,她慌张地挣开任苍遥的怀抱,低头匆促地说一句“累了,我要睡了”然后逃进树,从头至尾都不敢看向任苍遥。

很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进了树时,她也不懂自己在慌什么,只觉得脸好烫好烫,心跳好快好快…

似乎有个答案愈来愈明显,几乎呼之出,樊玉香有点害怕那个答案,她不让自己多想,也不敢多想,自己闭眼睡觉,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任苍遥的话,她的身体还留着他的余温,彷佛还能受到他拥抱的手臂力度,还有他的心跳声,总是一直在耳边响起。

樊玉香惊吓地睁开眼睛,树里只有她一人,她忍不住探出头,偷偷看向树外,任苍遥就坐在树下,已经过半夜了,篝火仍燃着。

他守着夜,也守着她。

若在以往,樊玉香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任苍遥是她的奴,本就该这么对她,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再这么认为了,她突然发现任苍遥做的似乎超出一个奴该做的。

她原本对任苍遥的要求只有忠诚,但任苍遥却做的更多,他知道她的一切喜好,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去做。

,任苍遥会亲自烤给她,她怕烫又不想沾手,任苍遥就撕片一块一块喂她吃,她习惯回头就看见他,所以他总是会站在她右侧守护她。

那一次大姐的婚宴,她看到大姐拉着任苍遥到一角说话,她觉得没什么,不放在心里,可其实心里一直在意着,隔天趁着任苍遥没跟在身边,她马上找大姐,问大姐对任苍遥说什么。

樊玉琳没回她,只是挑眉笑着问她,“你呢?你把任苍遥当什么?”樊玉香想也不想地回,“当然是我的奴。”

“喔。”樊玉琳摸着下巴,盯着自家四妹,“真的是这样?”

“不然呢?”她反问回去,不高兴地看着大姐。明明是她问她话的,“你到底对阿遥说什么?”樊玉琳可不甩自家四妹的脾气。

“你不会自己问他。”然后又再补一句,“老四,我可没看过哪个主子对奴占有这么重的,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实在看不下去,她忍不住想点醒自家四妹。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樊玉香简直是把任苍遥守得紧紧的,一副深怕任苍遥跑掉的样子。

就这两人,磨到现在都没结果,一个是不敢行动,一个是固执地认定对方就是奴,樊玉琳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手。

可樊玉香却听不出樊玉琳的话中深意。

她有什么问题?任苍遥是属于她的,她对自己的所有物占有强是正常的事,而任苍遥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但现在她却知道任苍遥对她的好,并不只是单纯的忠诚,而是…

樊玉香,我喜你。

樊玉香的心不怦然,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惑了。

他不是只把她当主子…那她呢?

樊玉香惑了,然后,她就失眠了。

当薄薄的光升起时,樊玉香几乎是瞪着眼的。她竟然失眠了,而且整夜都在想任苍遥…她这是怎么了呀?

没心没肺的樊玉香生平头一次纠结了。

正当她着头疼的脑袋时,却察觉周遭的气氛不对,她皱眉,正要踏出树时,却听到任苍遥出声。

“别出来。”樊玉香停住身子,她看到了。

一个又一个有着金眼瞳的兽族人不知何时已围住四周,而领头的就是昨天遇到的女兽族人,只是这次女兽族人是用双脚走路。不只是她,其它兽族人也是。

他们一个又一个从隐密的树丛后走出来,一双双金瞳锁着他们。

樊玉香明白,他们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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