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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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嗖嗖地刮着,暮里传来乌鸦的“呱呱”叫声,她心里却织着高亢的战意,恨不能君无忌顷刻出现眼前,立时拔剑一战。

“小姐,咱们回去吧…天可是快黑了,又冷得慌!”冰儿冷得打颤:“再说…他们早就走了,荒山野地的,哪里找他们去呀!”若水一声不吭地转回来处,跃身上马。

冰儿跟着也上了马,原以为打道回府了,可又不是这么回事,却发觉她家小姐一径向着方才施展轻功的山坡上策马过去。

“你先回去,”她回过头说:“我一人上去看看!”说了这句话,不待冰儿答话,径自舞动马鞭,下坐马泼刺刺己自窜了上去。

用不了多大会儿工夫,顶多半个时辰不到,天可就黑了。

若水一路飞驰,几乎踏遍了附近山地,却连个人影儿也没看见,拨转马头,还想再往上面奔上一程,一来天昏黯,山雾甚浓,偏偏坐马不耐山行,像是体力不继,嘴里连声地打着噗噜,只是就地打着转儿,却不前进。

火起来,一连了它几鞭子,直打得这畜生声声长嘶不已,蹄践踏里卷起飞雪片片。

打是打了,反正就不再往上面走了。倒也怪不得这匹牲口,自己想想,荒郊野地也是怪怕人的,白天倒还没什么,晚上就不然,一个失足,保不住人马坠落悬崖,粉身碎骨。

这么一想,倒也不敢造次。

天黑雾重,山风呼呼,吹在人身上,像是万把钢针齐扎,较诸先前在山下的那般境况,又有不同。

若水这时,不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没有听冰儿的话跟她回去,现在到半山间,上下不得,四面冰雪,可怎么是好?

蓦地,一股疾风,直向着她脸上飞驰过来,恍惚中但见糊糊一团,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若水左手力带辔缰,右手马鞭子“刷”地挥出,叭!一下在那物什身上,紧跟着对方“吱”地一声,已自坠落地上,敢情是一只硕大无朋的飞鼠。

她久闻天山飞鼠历害,平素惯居深山,昼伏夜出,无论人兽,一旦遇上绝无幸免,眼前虽非天山,却已山势相连,莫非真的会被自己遇上了?

一念之兴,若水不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因为,她更知道这类“天山飞鼠”喜群居,绝少单栖,一发千百,非至所攻击之人兽对象倒毙当场,随即啃食其饮其血,直至对方白骨一摊而后己。是以长久以来,即为当地居民,视同无可抗拒的心腹大患。倒是这类飞鼠,惯栖天山深处,极少出山,其行踪又限于夜间出没,只要心存仔细,避开夜行,也就不足为害,又以其生俱火,若数人结伙共行,各持火炬,遇时举火以攻,亦可避难一时。

偏偏若水来得匆忙,非但人单势孤,手边上连火把也没有一,果真所遇正是传闻的天山飞鼠,其势绝非一发而止,若是大举来犯,即使是自己一身武功,情势也大足堪忧。

越想越怕,一只手探入囊中摸了摸,所幸其中暗器甚多,方自取了一把银珠扣入掌中,眼前已有了动静。

先是下坐马唏聿聿长啸一声,紧接着“哧一哧一”两声,一双飞鼠,左右接着自空而至,直向着若水坐马双双袭来。

好快的势子!若非若水心存警觉,留神防范,简直看它不清。

当下慌不迭发出银珠,玉指弹处,两点银星分左右齐发而出,双双命中,吱吱两声,两只飞鼠分别坠落雪地。

正如若水所料,这类飞鼠果是群栖集结,为数千百,分别栖息于附近松树,一出百惊,眼下随即展开了凌厉的空中攻势。一时间,空中“吱吱”连声,又自有四五只飞鼠,箭矢也似的,直向着若水人马飞而来。

这些飞鼠,各自生着一对绿光闪闪的眸子,惯于夜间视物,乍然看去,宛若萤二点,只是速度自然要较诸空中的萤快多了。

若水虽说防范在先,却也心中不无惊惧,随着她手腕翻处,剩余暗器银珠,已自全数发出。

空中飞鼠尽管来势奇快,却也闪躲不开,若水“天花雨”的暗器打法,各发尖叫,纷纷坠落当地。

现场情势未已,空中萤数点,又是几只循势而至,吱吱尖鸣声中,若水连人带马,全在照顾之中。

掌中暗器已罄,探手再取似已不及,急切之间,若水将一领披肩卷起,噼啪声中,一时又为她挥落不少。只是这么一来,不免造成了更大动,一时间栖息于附近的飞鼠,纷纷发难,猝然间腾起空中,为数何止千百?

像是一大的怪鸟、乌鸦…黑云也似飘浮空中,其声啾啾,低飞旋转着,只是在当空团团打转不已。对此一人一马,随时作势下袭。

若水乍见之下,心胆俱寒,慌不迭把长剑拿在手中,下坐马,更是吓得连声长嘶不已,蹄打转里差一点把她由马上给摔了下来。

情势一发不可收拾,随即展开了一场凌厉的陆空遭遇之战。

低飞盘旋的飞鼠云里,不时有奇兵出袭。若水抡剑以,霞光过处,一片血雨腥风,片刻间,己是尸横遍野。无如当空飞鼠,正是新近移自天山,为数可观,虽遭奇惨,井没有败退之意,一心向敌,不死不休,顷刻间形成了人鼠蛮战之势。也不知杀死了多少只飞鼠,朦胧里,只觉出那一只握剑的手,其上是血腥、糊糊的,像是浸了油漆,一条膀子由于抡施过力,仿佛连俱麻,也不知在马上转了多少圈子,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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