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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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掉了三魂七魄般，恍惚的走回公寓，缓慢的步上石阶，直到一道人影遮住了光。

“你为什么要追他？”紫芙就站在公寓一楼铁门门口，直的盯着她瞧。

黎沛柔没有抬头，双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很疲倦的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叫冰川极北。”黎沛柔讷讷的说。

“就这样？”紫芙的口气像是诘问人犯的警官般森冷，“你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跟他上?”浅言深，这样的问话已经太过分，黎沛柔可以不答，甚至于她可以像平常般吼一句:关你事，可是她没有。

她虚弱得来不及设下防线。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黎沛柔屈膝，软弱的蹲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已经被到无路可退。

罗伊真是害人不浅！紫芙在心底暗自咒骂，她自己也是受害者，看到黎沛柔如此痛苦，实在是觉得造孽。

“去找他吧。”刷的一声，一张纸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去圣地牙哥度假，地址在此，但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找到他。”纸张飘然掉落在她面前，紫芙的离去就像她的到来一样静悄。

黎沛柔盯着纸张上的地址，对她而言，那是个陌生的都市，那是一趟不确定的危险之旅，而她在米兰有大好前程，有待遇极佳的工作，有她平凡但如意的人生。

去？还是不去？

暗天连海，水不蔚蓝，云朵灰沉，似暴风雨快来临了。

“你干吗？”不耐烦的男声像是要杀人似的凶狠。

“你干吗我就干吗。”好无辜好娇嗔的女声，“去，干活。”她一吆喝，身旁的男人便听命行事。

琐碎声响开始后直到停止时，遮伞已撑好，海滩椅也架好，防晒油准备好，冷饮从小冰箱中拿出，啵的一声，开瓶入管。

传着是一阵声。

“你够了没？”声音更低更沉了。

“一瓶可乐?当然不够，我叫极南冰了一打，你要不要也——”

“给我滚！”极北截断她的话，暴跳如雷。

“呵呵，圣地牙哥又不是你家，你叫我滚，我就滚，那我多没面子啊，对不对，老公喔？”极东噘着，抛给极南一个飞吻。

极南微笑点头。

“极南，你简直是男之！”极北再也忍不住了，“像这种女人你应该带回家严加管教，而不是让她在这里扰其他的男人！”

“什么这种、那种女人！”极东拿着可乐空瓶猛敲极北，“你就是太不懂女人，才会让你的女人给跑了！”话声才落，极北的脸上青筋暴，极东恍然睁眼掩着嘴，“糟！讲错话。”极北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一甩头，恶声恶气地吼，“快跟你老公一起滚，少在这里烦人！”

“我偏不。”极东躺回她的海滩椅，舒舒服服的吹风。

极北横眉一撇，双眸胶着夫两人，“你不走？好！那我走。”他说走就走，再见、挥手都免了。两天后，同一个海滩，洋高照，万里无云。

极东懒洋洋的瘫在遮伞下，眼上罩着大墨镜，啊，好无聊喔，她只差没这样尖叫了。

早知道就不该早早把极北给气走的，应该多分几次怒他，看他气得牙的，这样才好玩嘛！

“唉，人已经跑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喽。”喝完一瓶可乐，极东穷极无聊的自言自语。

不远处，一个娇小身影只身独步，她一手着裙摆避免被海风吹起，一手提着一只行李袋，脸上看似有些疲惫，眼睛却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