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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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开车。”笔臻坐到驾驶位置上。

天忽然下雨。他们朝家里驶去，收音机正报告新闻:“空难，瑞士航空一一一班机在大西洋坠海，二二九名乘客无一生还。”笔臻忽然说:“我明白了，我至今不敢乘飞机，这是你对车厢恐惧的同样原因。”

“是。”在住宅区转角，看到停车牌，笔臻减速停下，就在这个时候，对面斜路一辆黑大车直冲下来，笔臻轻轻喊:“喂喂喂。”她想后退，但是尾后有车，避无可避，想跳下车已经来不及，车头右角捱了一撞，车身震动一下，她听到车头灯碎裂的声音。

对方车子也刹停下来。

展航咕哝:“怎么开的车。”不幸中大幸是刚好有警察在场，马上过来处理场面。

两架车子驶至一旁，展航与笔臻下车，另一辆车的司机始终没有下来。

警察过去与他谈。

笔臻问:“是老人吗？”展航张望“不，好像是一位太太。”

“为什么不下车？”

“受惊过度吧。”

“那样的驾驶技术，真叫人担心。”半晌，警察过来说:“对方愿意赔偿做一切损失，我己代你抄下她驾驶执照号码，并且，会出任证人。”

“一枚车头灯而己。”

“如无问题，你们可以离去。”笔臻松口气“走吧。”她头发已经淋，展航下外套，罩在她肩上。

大衣上尚余展航体温，笔臻觉得额外温馨。

他已经拉开车门，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展航，展航。”声音嘶哑。

谁？

声音自另一辆车子里发出来。

展航对笔臻说:“你等我一等。”他走近那辆大车，对方把车窗打开。

展航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孔，双下巴，肿眼泡，这名女子看上去疲倦憔悴，是什么人？

“呵，你不认得我了。”展航不想无礼，搜索枯肠，就是不知道她是谁。

“展航，别来无恙，你比起两年前更高大漂亮。”语气的确有点。

那女子见他还是想不起来，只得喀然说:“再见。”展航也说:“再见。”他回到车上。

笔臻迅速把车驶走。

“那是谁？”

“不知道，她认得我，会是母亲的朋友吗，幸亏没骂人。”

“警察不是抄下她资料吗？”三曰提醒展航，马上取出查看。

他呆住。

“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