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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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有些理解父亲了。

被父亲早晨这么一折腾,吃过早饭后父母一走,他又倒头就睡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马非拉在捏他的鼻子。他一翻身便坐起来,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背心和短,他马上又倒下去,用巾被盖着身子说:出去,快出去,没看我没穿衣服嘛。

马非拉也红了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人不大,还封建的呢。

他洗了一把脸,出现在客厅里时,马非拉就说:咱们去看电影去吧。

他摇了摇头,他对马非拉的建议提不起一点儿神来。

昨天晚上,母亲告诉他方玮也回来了。方玮在上护士学校,此时也放假在家。母亲是有意这么说的,他刚当兵走时,母亲似乎看出了他和方玮之间有些苗头。以前母亲和方玮母亲见面时,两个女人并没有更多可聊的,她们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从外面回来都是匆匆地往家里赶,哪有那么多时间说话。

自从他和方玮当兵走了之后,两位母亲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人就成亲家母了。于是,她们就空在一起说一说话,即便她们手里都提着菜,也要放在路边唠上几句。

一个说:孩子来信了?

另一个说:来了,说在部队好的。你孩子也来信了?

一个说:来了,男孩子不如女孩子,前几天,他爸去部队,把他好好训了一顿。

另一个说:男孩子成晚,这样的孩子将来才有出息呢。

一个说:噢——另一个也说:噢——两人就走了,似乎还有很多话没说明白,时间关系,只能说到这儿了。

又一次见面时,一个说:你家姑娘咋样了?

另一个说:还那样,你家小子呢?

一个又说:他自己说去喂猪去了,不如你家姑娘,在医院里,条件好。

另一个说:啥条件好坏的,年轻人就得锻炼,刚来部队那会有啥呀,不还是靠自己锻炼出来的。

一个说:这话有理,好坏自己走吧,别人也是瞎着急。

另一个:可不是。…那时,两个孩子的命运在牵着两位母亲的心,还有一层意思,万一她们做了亲家母她们就要一起心了。

母亲还不知道,他已经不跟方玮有任何联系了,就像两列不相同的火车,走的跟本不是一条道。虽然,他和方玮没有联系了,但听到方玮的名字,他的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马非拉见他对自己这么无滋无味的,就说:是不是又想她了?

他说:我想谁了?

她说:要不过一会儿我把方玮姐也叫上吧,咱们仨一起去看电影。

他说:去你去。

她又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把沙发上的靠垫一扔说:真没劲。

第二天早晨,父亲又重复了昨天的举动,天还没完全亮就又把他叫起来跑步去了,然后又执行公事似的把他展览了一遍。父母一走,他又倒头就睡。

后来,他被一阵响声惊醒了,响声来自客厅。客厅下面发出咚咚的敲击声。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来到了客厅。以前小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有人来找自己了,钻到对方家的房子下面,敲地板,三声长,三声短,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但好长时间不玩这种游戏了,现在这种暗号又出现了,他不知道地道下面的人是谁,他在客厅的墙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把地道口的钥匙,没想到那把锁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刚掀开地道口,就被下面的人一把拽了下去,当他在黑咕隆咚的地道里爬起来时,才发现马非拉在冲他笑。

马非拉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个马灯,马灯正给他们带来一片光明。

他说:你搞什么搞,吓了我一跳。

她仍格格地笑着,都笑弯了

他冷静下来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当年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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