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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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屋内除了息和娇,再也没有其它声音。

一直要到许久之后,当屋外的天真正暗了下来,乌云散去,一轮半缺的月在夜空出了脸,屋子的门这才终于“咿呀”一声地被人从里面打开…

已经由清晨对峙到黑夜,江海他们和天十方依然没有各自退让开的迹象。不过江海他们稍好过天十方一点的是…他们有三个人,起码还可以轮下去喝喝水、歇歇腿什么的,回来再继绩与这家伙周旋;而天十方只有独自一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不过他的顽强意志力要让他撑到再站岗个一天一夜也没问题。

江海三人奉命在屋外守护,不让任何人闯进,而天十方则是文的武的都动用上了,依然还是只能杵在外面,眼睁睁地任时间溜过;眼睁睁地任那妖孽的命可能又要被封澈救回…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又恼怒加地拔出红光双剑再朝这些简直是猪头脑袋的家伙劈去,再闯。

就这样,双方来来回回,由早到晚至少已手过数十回…一个江海或许只能和天十方打成平手,不过若再加上水雁、云,天十方当然也只有连闯连失败的下场了。

这时,天十方又败下阵来。他怒目瞪着眼前这三个男女,口气早已经置客套于度外了。

“难道你们真要任你们师父一错再错,甚至从此毁在那妖孽的手上才会醒悟?你们…你们这分明是跟着助纣为,是非不分!枉费你们还是誓死以除鬼为志的狩猎人…”力还没马上调息过来又忙着花气力骂人,他还真有点头昏眼花了。

“喂!你这几句话,我们起码已经听了快二十遍,你就不能来点鲜词儿吗?”云将长拄在地上当杖靠,她忍不住伸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对这家伙嘲讽去。

“你你…”天十方努力沉住气。

“你你!你什么你?结巴啦?还是话说太多呛到啦?”云自小和平涯吵架吵到大,一张尖牙利嘴兼不轻易饶人的情,可没几个人拼得过她。

“我告诉你,我师父若是高高在上的天,你呢,大概就是地下的一团泥。天要下雨,你就成了泥巴;天要下雪,你就变做冻石;那天要打雷呢,你就等着当碎屑。好吧!那你就说说看,是你可以摆布他,或是他可以摆布你?再说…”如连珠炮地朝他轰去一大串的话,气也不地,她继续以言语为利刃,当他是标靶地:“我们就算助纣为、是非不分又干你什么事?你谁啊!”火力全开!就连一旁的水雁也几乎要怕被轰成聋子地掩住耳朵了。

至于江海,则是自有他一套忍耐功夫地充耳不间。

而天十方更不用说了,经过这一天下来,他早已见识到这小姑娘嘴上不饶人的厉害,这时他倒镇定多了。

“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们是错的!”深一口气,他终于又平心静气地看着她,和其它两人开口道。

“你这…”云两眼凶光闪就要再轰下去,江海却一抬手阻止了她。

他神平稳地回视着天十方,这才不疾不徐地说:“师父就是师父。我们相信他,不是因为他是守护师,而是因为他是我们全心信赖的人,这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年二十年累积下来的信任。所以我们比谁都清楚,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指责他做的是一件错事,只要他说『没错』、『这是对的』,我们就绝不会怀疑这件是错事。相反地,错的是天下人。”难得开口一次说这么多,而且是尽含着对封澈深刻师徒情的话,所以当他话才说完,他便有点不自在地闷哼一声。

他的话就到此。

可也就是在这时,屋子的门打了开来。

“海儿,谢谢你的这一句『信任』,师父已心意足了!”一步踏出屋子的封澈,丰神秀逸,并且眉目之间更有一股说不出散朗洒的脸上尽是畅意舒怀的笑。他一出声就对着江海如此道,接着他也将慈祥的目光转向了水雁两人:“当然,雁儿、云儿,你们也是!”没想到师父会听到这些话,原本内敛稳重的江海立时耳子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了脸,一时不敢看向师父。不过,却又因师父这“心意足”的一句,而不自觉嘴角稍扬了扬,心暖了。

至于水雁和云,则是同时笑开了颜,毫不害躁地跑向师父。

“师父!”

“师父!大师兄说的,真的就是我们要说的哦!”水雁只是站在阶下,微笑仰望着师父,而云却不忘乘机拉住师父的衣角撒娇,完全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天十方,早在一看到封澈终于出来就要质问他个明白。可才见到他神情间的浑洒自若和脸的笑意,他就已有了九分明白。

他站在原地没动地看着封澈直直走到他的面前。

封澈与他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接着才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十方,我的使命即将终结,至于你的使命,才正要开始,你还不明白吗?”他逐渐深邃的双目隐蕴神光,并且带着一种慑人心魂的气概。

天十方看着封澈,却有自己正站在一座雄伟难撼的山岳前的错觉。可这不是错觉,这是他对封澈一直以来的觉。

在他眼中、心里,他确实将这曾救了他一命的守护师当做是一座山,一座他永远难望其项背,并且尊敬崇慕的大山…也就是因为封澈,所以他才立志追随他的脚步,做一名除鬼务尽的狩猎人。

封澈一定不知道,当时他以天神般的英姿,将一名十岁孩子自鬼类手中救下时,那会在一个十岁大孩子的心中留下多不可磨灭的影响?所以,他以封澈为榜样,以封澈在前当他仰望的大山。封澈,就是他的目标、他生存下去的意义,可是现在,他的目标与生存意义,为什么竟动摇了?

因为封澈对鬼类的态度丕变,也使得他慌了、失措了,所以他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要尽快拉回他…

不过,他现在对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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