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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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深值体内的剧毒，你以为光靠三五帖藥就衍了吗？”皇甫浅笑地捏捏宝愈发丰腴光滑的粉颊“还得麻烦十九运功替我及赤芍挥发体内部分剧毒，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才能完全将毒清除殆尽。等会儿我列张藥单子，你先将藥材采收齐全，再与阿牛到澡间烧些草藥水来，会需要的。”

“好。”宝用力点头。别说是烧草藥水，就是把她整个人丢到热水去熬汤，她也心甘情愿。

“十九，你先帮赤芍排毒吧，记住内力则运太急太猛，否则她肚里的小家伙很可能被你失手给打掉了。”皇甫侧苜向十九代，黑眸滴溜一转，落在老实敦厚的妹婿身上。

“你，随我到书房来。”皇甫颔着整整高他半个头的巨牛来到藏书惊人的宽敞书室，其中缭绕一股清香藥草味…他与赤芍都喜焚烧些特殊效用的草藥，以致于两兄妹浑身像个香炉似的，散发藥香。

“大舅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牛舍弃搔搔头，不明白为何皇甫要独自与他对谈。

皇甫靠坐在檀香椅上，托着腮帮子，神似赤芍的眼眸多了数分看穿人心的明透彻，今牛舍秉产生无所遁形的窘态。

“大舅子？”沉默许久，牛舍弃再次打破僵局。

“走火入魔？”皇甫蓦然一笑，直接问道。

牛舍弃错愕地张大嘴。不、不会吧？大舅子光用双眼就看出他身体的异状了吗？

“赤芍那笨丫头，光朝几个无关痛的道针灸怎么可能让你全身经脉复元？她对于针灸果然还是半调子。”皇甫习惯地以指击敲桌角，目光灼灼地盯锁牛舍弃双眼“你想恢复一身武艺吗？”

“大舅子，你有方法？”皇甫伸出两指，浅笑。

“两种？”牛舍秉猜间。

皇甫摇摇头，傲然道:“只要两针，我就能让他回复走火入魔前的身手。”牛舍弃紧咬下，同道:“我并不打算恢复一身…无用的武艺，况且我和赤芍乎静地生活在深山里，不会与人结怨。”他不想要那一身曾是杀人工具的武功，他不想要拥有那种今人胆寒的黑无常绝艺！

“看来，你并不明白你所娶何人。”皇甫叠起长腿，仰首觑睨着他。

“赤芍那丫头的丑姿也能让眼光浅薄的世人称为天下一等大美人，虽然我相当不认同，不过这世上瞎了狗眼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男人的劣你我都心知肚明，赤芍除了脾气暴烈及深谙炼毒之外，一招半式也便不全，倘若有朝一，她的容颜或子为你们带来困扰，你拿什么保护她？那一身蛮力？”他嗤笑一声，明白告知憨妹婿可能遇上的麻烦。

“我…”

“虽然我与赤芍处得并不如一般兄妹亲密贴心，但我仍旧不希望看到她陷入任何险境，毕竟它是我唯一的妹妹。”皇甫起身来到牛舍弃背后，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传来。

“你要清楚，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是要求…至少，你必须恢复五成以上的功力，足以保她及自保”嗓音甫结束，皇甫的食指已落在牛舍弃背脊道之上，毫无前兆地使劲一，炙热难忍的刺痛瞬间涌上牛舍秉全身，今他‮腿双‬一软跪地不起。

半晌，取代刺痛而至的是源源不绝的力量涨奇经八脉，恐惧亦排山倒海而来！

“大舅子，我不想要这种力量…”牛舍弃咬紧牙关，抵抗猛烈似的气。

“你必须要。你以为赤芍会在这里待多长的时间？之后谁来为她运功排毒？”皇甫毫不迟疑，甚至完全不顾牛舍弃的意愿。

随着力量恢复，豆大的汗珠滴落牛舍弃撑地的掌背，十指紧紧扣抓地板，他觉到昔的一切又回到他的躯壳之中…武艺、记忆，以及那深沉的内疚和罪恶！

皇甫自然没遗漏牛舍素的异样转变，他扣住牛舍弃胫腓关节处的道‘陵泉”稳住筋脉间奔腾紊的气。

“啊…”牛舍秉痛吼着。

“你恢愎武功之事只有你我知道，你大可继续在赤芍面前的隐瞒一切。防身之武绝不会对于你的平静生活造成困扰…只要你不以它为恶。”皇甫附加但书。

跪伏在地板上，浑身冷汗的牛舍弃气吁吁，已没有再挣扎抵抗。

原先混的思绪在皇甫短短一句“不以它为恶”下，竟霎时清澈如水，牛舍秉不断反覆眨眨眼，两拳收紧、放松，再收紧…

消失了？那些杂错的幻影及声响？

皇甫再度坐回椅上，拨几缕垂落银丝，牛舍秉抹去头大汗，也在地板上坐直身子。

“觉如何？”皇甫挑起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