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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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已经坠崖身亡了。”佟佳皇贵妃看见身旁的芷蓝身子一晃，眼看就要站不住脚，连忙伸出手去拉住她。

“他是怎么死的?”

“八阿哥…皇上曾经吩咐过…”士兵们忙打眼。

“纸包不住火。”允祀状似潇洒地摇摇手，“还是早早说出来，十二皇妹受的打击才不会太大。”他斜眼睨着她苍白的小脸，出得意的笑容，“他呀，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看到官兵就跑，结果一个不小心啊，就这么掉下断崖了。说什么贤人?真是胡扯！”

“你胡扯！”芷蓝轻拨开她额娘的手，动地转身面对他道，“清瑛不是这种人！你不要血口人！”

“怎么不是?我看他是见异思迁，不瞒你，他跳崖的时候，还是跟一个美如天仙般的姑娘一起跳的。”允祀得意地看着芷蓝愈见苍白的小脸。

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芷蓝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美如天仙的姑娘?清瑛拒绝了她的情，却在外和另一名女子在一起?

那她心中的痛算是什么?此刻芷蓝脑海里转的是如何将那可恨的女人给千刀万剐，用尽极刑来处置那女人的想法，这种觉又是什么?这种滋味就是嫉妒吗?

“芷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佟佳皇贵妃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紧张气氛，她只是担心女儿那瞬间变了好几种的神情。

在她的眼底，佟佳皇贵妃看到了嫉妒、憎恨、愤怒…还有绝望。

“没事，额娘。”芷蓝轻拍额娘的手臂，安着她，殊不知自己那苍白的脸，本无法说服任何人。

“八阿哥，就算清瑛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跳崖，那也与我无关，我之所以会去找他，是因为他欠我一个解释。如今他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无从问起，皇妹我只好不追究了。只是…八阿哥，你用如此赶尽杀绝的手段，倘若皇阿玛将大清皇朝给你，恐怕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吧！”

“你在胡扯些什么?”允祀瞪大双眼，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说我什么地方赶尽杀绝了?”

“除去了清瑛这个大阻力，你心里头是否快活多了?”芷蓝略微昂起下巴，轻蔑地看着他问:“连我都能从其中看出端倪，八阿哥啊！你的脑袋恐怕已经长了蜘蛛网喽！”

“住口！你这是在血口人！”允祀气得跳脚。

“在众家兄弟姊妹当中，你是第一个让我从心底憎恨的兄长！额娘，咱们走，这御花园内闯进了一头沾秽物的猪，不但脏又臭，还污染了御花园的圣洁，依儿臣看，今天这花也不必欣赏了。”芷蓝搀扶着她额娘，用着不大不小，却足以令允祀可以清楚听见的音量说着。

她说完之后，连辞别的礼仪都直接省略，伴随着佟佳皇贵妃离开了夏丹亭。

半晌之后，允祀才领悟过来她的讽刺，忍不住对空无一人的御花园大声地咒骂着:“你这该死的女人！”是年，康熙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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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八年七月，佟佳皇贵妃病笃，康熙册封其为皇后，翌甲辰，病逝于榻上。

这年，芷蓝年方二十有一。

对于芷蓝而言，清瑛的死带给她的伤痛还没有愈合，额娘逝世又在她心口上狠狠地画下更深的伤口。

从此，她变得更为落落寡，笑颜长串的玲珑声语不再飘在皇深苑，就连康熙，也渐渐地远离这个如行尸走的女儿。

韶涓阁内，有着高雅素丽的气息飘着，致的家具虽然有经过打扫，却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家具已经失去气息，仿佛它们也染上主人的悲伤，而落落寡，连原本亮丽的光泽也失去原有的彩。

往昔，韶涓阁内是热闹非凡的，因为其主子和硕格格会带着太监、女们互相嬉戏，有时秋千、有时下棋、有时赏花作诗。然而现在，韶涓阁内除了负责伙食与打扫的女之外，就只剩下服侍和硕格格的贴身婢女——慈儿了。

昔热闹非凡的韶涓阁自从芷蓝失去最亲密的两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生气，暗沉沉的空气闷得让那些女们受不了，纷纷另求他服侍，加上康熙不再常常驾临此处，韶涓阁就像是被人遗忘的地方一般，被遗弃在这片土地上。

若慈儿是一般的女，她当然也早早地离开韶涓阁，问题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一切的事情始末。长时间和格格相处，她怎会不知道格格的子是如何呢?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她离不开格格，不过有件事情她不敢确定的，就是…格格的容貌似乎从六年前就再也没有变化过。

不！应该是她记错了，况且，自己还不是一样?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是自己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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