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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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公司一样能运作,有差吗?”他自嘲一笑,兀自走往冰箱。
“坐,想喝什么?”
“我不渴。”见他自作主张的拿出罐装红茶,她安静了下,然后才又开口。
“你…还好吗?”
“你看不出来吗?”他佯装顽皮的将红茶罐在手上上下丢晃两下,这才放到她面前。
“没病没痛,平安健康。”只有他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入膏盲!
她就只是这样坐在他面前,他竟像情狂般想拥她入怀,想对她做尽一切她绝对不敢想象的下
事…他从不曾对任何女人有过这般强烈的
念,唯有她,但她却不屑一顾。
栽了吧?总以为自己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在十年前就已停滞不前,遗留在她的身上了。
潘子瑷轻蹙蛾眉。
怎么她的觉跟他讲的不一样?他看起来明明很不对劲说。
“你到这里来,冠佑怎么办?”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她说,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好问起儿子。
“冠佑不小了,他知道我要来找你,说不想打搅我们…”突地,她像惊觉讲错话似的蓦然住嘴,小脸微微赧红。
他整颗心像被一双无形手掐住,整个揪疼了起来。
“你没告诉他,你宁可选择别人也不要我?”拉开咖啡拉环,他猛灌一口,硬将上喉头的苦涩
回去。
“我…”她无言以对,想起自己为了这件事儿,还让芳怡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芳怡一骂她处理的方式太过拙劣,二骂她看不清现实。而且芳怡还说她能理解季尧的反应,那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明明做的全是为她好的事,偏偏就是嘴巴不甜说不出口,还因这点小缺陷便招致她的误会,难怪他心冷情灭。
其实早在争执那天她就后悔了。他的表现是那般明显、不加掩饰,所有的愤怒全是误以为她有了新的追求者,加上自己胡言语、出言不逊才将他的怨愤全部引爆。
他说得没错,打从两人重逢开始,全是他一头热的关心她、关心冠佑,反观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味逃避,一迳儿认为他是为了跟她抢冠佑而来,拚了命的抗拒、排挤他,完全没顾虑到他的心情…这也难怪他会心生放弃。
“如果你说不出口,我说也可以。”女人脸皮薄,要她向儿子坦承这种事着实困难了点,既然他已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何妨又多一条罪状?
“他慢慢会长大,总有一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早晚得跟他说清楚,这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再度听见“责任”两字,她的眼不由得泛起红雾。
“难道你对我…就只有责任两个字吗?”
“嗯?”他在沙发找了个位置坐下,霍地发现她的档案还摊在桌上,连忙七手八脚的将照片资料全进搁在一旁的牛皮纸袋里,因而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对我难道就只有责任两个字吗?”她也注意到他赶着收拾的档案,复杂的喜悦在心头漾开,微红的水眸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荀季尧的心脏像被狠揍一拳,霍地狂跳了下,手上的纸袋也因她意有所指的问句而掉回桌面。
“现在…再说这些有用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男人真傻,宁可躲在家里偷看她的照片,却不肯直接面对她,这样她怎能明白他真切的心意?
“你要我说什么?”她早该知道他不是事事挂在嘴边的男人,即使心里在乎她在乎得要命,他也不可能把那些麻话当顺口溜讲,他跟那些只会写小卡恭维她的男人不同等级,层次明显不同,哼!
“说什么还要我教你吗?”她又羞又恼,眼眶里不听话的泪水应声掉落。
“你…你该死的干么哭啊你?!”一见她掉泪,一颗心拧成一团,他忍不住低咒出声,高大的身躯无措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纸,对,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