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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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伟,你先坐下!让我们想一想,她可能去哪里?”回到客厅,林妈送来冷饮。

季伟左思右想,仍猜不透楚琳的行踪。

铭生想到:“她会不会去公司了,或者来台中?季伟,你认为有没有可能?”

“是有可能。楚妈妈说,她穿着整齐,连鞋子、皮包都带出去了,而且皮包里有钱;楚琳只是记忆受损,并非痴呆,在行动上应该很独立。”

“是啊!她还是一样看书、听音乐、看电视,只要不受刺,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的。”

“现在怎么办?”

“只有继续努力了。”张董从外头进来,听到铭生及季伟的一番述说,他立刻下令,派司机老王载着他们回台北,协助寻找工作。

“如果楚琳来台中,我会马上通知你们。”张董催促他们即刻动身。

∫∫∫∫∫在高速公路上,季伟告诉铭生有关安娜离开津平的事。

“看起来,安娜是个果断的女人。”铭生说。

“她从不动情,遇到津平也是命中注定的。”季伟又把安娜的身世、为人说了一遍,铭生听了一直苦笑。

“这都是命运、环境的牵制,人们若无大智慧,终究免不了自讨苦吃。”铭生凝视窗外,有而发。

车子飞快地奔驰着。

季伟决定小睡一下,靠在椅枕上,他沉沉进入多年前一个夏的夜晚——“喂,季伟,你忙不忙?来陪我好吗?”火速赶到楚家,看到楚琳红肿的双眼。

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摇摇头说:“心里难过。”

“告诉我,没关系。”

“你记不记得,我们公司隔壁的大楼楼下有一位汉?”季伟想起来,点头说:“记得,后来你们都接济他。他怎么了?”

“我和隔壁大楼的住户委员会商量过后,他们同意让汉担任管理员,而和他聊天时,才知道他是被儿媳逐出家门才街头的。后来,大家都称呼他‘伯伯’,伯伯自从生活有了着落后,做得很起劲、很负责,我们都好高兴,谁知道…”她又哭了起来。

季伟叫她别伤心,先说清楚为何难过。

“谁知道——伯伯基于我们对他的关怀,心中无以为报,常主动去市场买些菜,做点好吃的给我们加菜,他的手艺的确不赖!昨天——昨天他为了赶时间,怕晚了我们去上班就不能吃到他的菜,急着要过马路,就——就被车子撞死了,呜…呜…”越说越伤心,楚琳的声音都走了样。

季伟默默陪伴她,直到夜晚来临,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这是刚认识楚琳四个月时候的事。

从第一眼见到她,季伟内心就不断希望能够常看到她,至于原因为何,他因为当时太年轻了,所以不懂这份渴慕因何而来。

那一天,伯伯的死亡,拉近了他和楚琳的距离。

基于生活中出现共同的事件、朋友,也许是并肩作战,也许是一起参与某些事情,人们的友谊才得以在甘苦、患难中滋长。

就像同学、同事、亲人、友伴,在生命旅途中有缘相遇、相知,借由时间培养出默契,一旦产生情,这份缘便有了继续成长的养分。

当晚,季伟舍不得离去。

他早就知道,自己为了接近楚琳,所使用的笨方法常使楚琳进退维谷,但碍于礼貌,她不便对他下逐客令;可是季伟高谈阔论的那些法律、哲学、社会学等话题,都太偏重于理论,听得她呵欠连天、眼皮沉重,还要硬撑着。

他心中有数,却苦无对策。

伯伯的死、楚琳的伤心、他付出的关怀…正是常生活中最真实的喜怒哀乐;也唯有如此,他才能踏进她的生活——他借此机会赖到深夜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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