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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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找罪受吗？

可不这样，他怎么报仇？

他敬父亲就这样化成街口被斩首示众！

他想起那他站人群里，看着父亲头颅掉下来，眼前像是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他堕入了冰天雪地里。

他如何能不去湘南，不去京都？

他眼神从凌厉到哀伤，神情变化无穷，好似经历一场梦境。

顾芽一愣。

可也不关她事，也许今她本也不该来。

她站起来走。

却听傅琅用极其抑声音身后道，“我只是想报仇，我父母仇，只有娶了你，我才能回去。”顾芽讶然。

“你已经知道我很多事，不妨再多知道一点。”他徐徐道来，“我父亲本是当朝参政，六年前卷入湘南一场贪墨案，于京都被判斩首，我母亲卫氏用人力，想救父亲于危难之际，终断送了整个卫家，母亲服毒谢罪。我傅家家破人亡，若不是我少时常伴皇太子，他为我求情，只怕我也活不到今。”听起来语气平缓，可内容却令人唏嘘。

顾芽被他突如其来倾诉阻挡了脚步。

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同她说这些。

可叫她如何回应？

父母双亡，世上没有比这悲痛事情，她默默立着，没有转身也没有走。

“我想查清楚，所以我必须回湘南，可是母亲临终前叫我答应，让我跟随舅父，听他话。”他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些事情，这么沉重，他却那么顺利说了出来，“现，我必须成家了，这是母亲后嘱托，只有成家，我才能离开舅父，决定自己事情。”原来如此！

顾芽终于明白了，可她还是有一件事不清楚。

“为何是我？”傅琅一怔，倒不知怎么说。

只是因为跟自己有过几次往吗？顾芽苦笑，这人也实太糊涂了些，她语重心长，“既是你母亲嘱托，应当是希望你找个心姑娘，你这样来，只怕你母亲会伤心，人总不能只为报仇而活着。”他摇头，“你不懂。”

“我是不懂，这是你自己事情，可牵扯到别人，你若还只想着你自己，那就是你不对。”顾芽道，“虽然我对你遭遇也很同情，但对不起，我不可能为帮助你而嫁给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仍然不为所动，傅琅无奈。

可对着她说出来，心里却一下子轻松不少，好像腔里一个鼓气团，被撕开了道口子，找到了出去地方。

他认真看着她，问出了一个很想知道答案，“究竟要如何，你才会嫁给我？”这么直接…

顾芽挑眉道，“当然是你喜我，我喜你，不过，我想，这个太不可能。”喜？

他心里一跳。

打从决定要成亲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喜不喜问题，虽然舅父一再提醒，他也只当作是耳边风。

然而，镇上那么多姑娘，他却非要选她。

其中可关乎喜？

顾芽对这问题少年大头疼，又听了他故事，心里不觉烦闷，她再一次问道，“租约，你到底签不签？”

“当然。”他拿出租约，“还是按照旧例。”顾芽按了手印，掏出二十两银票给他，离开了彩云楼。

傅琅立二楼，看着她背影渐渐消失，伸手一抚口，好似缺了一块。

这世上，他还能对谁说这些事情？

一时，想起自己对她所作所为，若有所悟。

顾芽一路回去，路过宝丽香粉铺时候，只见外边儿围了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说什么，也有哭闹声，怒骂声。

她一个姑娘家也挤不进去，就问旁边一个妇人。

妇人语气幸灾乐祸，“这铺子出事儿了，哎哟，小姑娘，你有没有买这家香粉啊？”

“怎么？”顾芽奇道。

“这香粉有毒啊。”妇人啧啧两声，“幸好我也没有买，什么比京城香粉还好呢，吹厉害，这下可好，害人咯！那家二媳妇成天眼睛长脑袋上，多了不起似，现可好，叫她哭都哭不出来。”那妇人哪里是不想买，以前见宝丽香粉铺生意好时候，也想买几盒，结果一问价格，太贵，她买不起罢了，又跟李氏套近乎，李氏哪里会理会这些穷人，自然是没有好话。

顾芽忙又问，“怎么个有毒法？”

“擦脸上，脸都烂了，可吓人那！”妇人连连摇头，“小姑娘还是别去瞧，跟个鬼似，我看他们光是赔人家脸都要赔倾家产那！”说着又仔细看看顾芽，“你这姑娘，倒是眼…”

“哦，我是他们家孙女儿。”顾芽朝她一咧嘴。

那妇人神大为尴尬，忙不及走了。

虽然顾芽极是讨厌徐氏，顾应奇，李氏，可好歹也是顾家，她也看不惯那些说三道四，落井下石人。

顾芽赶紧回了家。

一到家就找杨氏，方茹。

“娘，大嫂，上回二叔送胭脂，你们用了没？”既然是有毒，当然不能用了，她反正是没有用，那么讨厌顾应奇，怎么可能会用他送东西？

杨氏抱着冬生出来，“没用，我忙很，哪里有空用这些。”

“我也没用，冬生经常碰我脸，可不能吃到他肚子里。”方茹也走出来，她已经过了月子了，也能做做家务，“到底怎么了，你突然问这个。”

“香粉铺出事了，说那香粉有毒，具体我也不知什么事儿，好多人，我也看不清楚，又怕你们用那香粉，就急忙回来了。”

“啊，还有这种事？”杨氏大惊，把冬生给方茹抱，“总归会叫我跟相公去，我不如现就去看看。”杨氏说完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