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卿本佳人何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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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就要跌落地面，他毫无迟疑，俯身勾住素身，将她抱在怀中。

“琴坏了…我只是想唱歌给你听的…”她朱微勾，脸白若纸。

颊上犹有泪痕，星眸半合，那模样该死的楚楚动人又该死的楚楚可怜。

容灿诅咒了一声，不知是骂她还是骂自己，见天际的火光不灭，他健臂环住她，往江岸方向疾奔。

漕帮大船让十多艘乌篷船包围，其馀不相干的船只早驶离这是非之地，容灿奔出枫林，眼前如同白昼，让炮火击中的篷船起火燃烧，如同巨大的火把，又似刻印在每只乌篷船上的火焰花。

“灿爷！跑哪儿去了？有人踢船来啦！”青天月‮腿双‬勾在最高的船杆上隔空大喊，声音听不出求援讯息，倒像玩得正兴头，邀著同伴快来加入。

八名滇门好手或使铁钩、或使星槌，已分别攀上大船船边。

罗伯特放了一记长削落一人，青天月翻身而下，双手弹出四粒霹雳弹，同时击中四人背心，那四人身上著火，又惊又急地跳入水中。

“唔…这新玩意小遍小，使起来倒顺手呵。”另一边，罗伯特快手快脚地充填火藥，不及分神。

“萝卜头，小心！”眠风与卧双双扑至，两人默契十足地扯紧船绳，绊倒两名举刀砍向罗伯特后背的汉子，赴云再追加两记木，打得对方眼冒金星，两颗眼珠团团转，大脸朝下，结结实实地吻住船板。

罗伯特回身一顾，蓝眸细眯“砰”地再放一，赴云来不及躲开，一个庞大的身躯排山倒海似地将下来，他跌在昏厥过去的汉子身上，又被肩头中的汉子在身下，只出两只手两只脚胡挥动。

“臭萝卜头，欠扁啊！要放也不知会一声！”终于让人拯救出来，赴云鼓著腮帮子，气呼呼地瞪著他。

“我尚在发育哩，将来要长不大，你赔我啊！”罗伯特咧嘴一笑，用那怪怪的腔调回道:“再长也没我大，姑娘都大的，我不能『陪』你长不大，因为我的已经长大了。”接著眼神扫过赴云的裆，意有所指。

鞍云年纪尚轻，红著脸啐了一声，旁边听闻的弟兄已笑得不留情面。

“头儿回来啦！咦…搂著啥束西？”藉由火光，见客灿提气往这里奔来。

“大夥小心了，左尾摸上三只鬼。”青天月灵猴似地再次攀附在桅杆上。

“右首四只、右中三只，丰哥儿，船底下有鬼。”有人凿船。

“安啦！”那丰哥儿人称“翻江蛟”一身劲装，他口咬短匕，回身翻入水底。

“张胡子，解缆拔锚！”容灿扬声喊道，脚步未停。敌众我寡，不宜近距离战，炮击亦丧失安全距离，而对方门众仍一波波扑涌而至。

“帆，转一刻钟方向，拉五个船身距离！”差一个起落便可抵达，他身似大鹏，但双脚尚未落于船板，左右两侧同时有敌人攻来。

“放开我阿姊！”双刀凌厉万分，前后削过容灿面门，他抱著沐滟生在半空，顺势踢开沐澜思的兵器，另一道掌风诡异拍到，按在他的肩胛，容灿借力使力，将劲势倒回去，双方在空中手，眨眼间又各自弹开。

受到震动，沐滟生已然清醒。

见四周景象，烧毁的篷船、受伤落水的门众，她心头一悸，朝沐澜思和立在她身边的男子望去，不管自己仍落在他人怀里，扬声用苗族语言快速谈。

“是楚雄，你的计画教他知悉了。”男子语气极平，双目的锐光与容灿不分轩轾，两个男人相互评量。他一身白衣，头亦为白，乍看下与宋玉郎颇相似，但不如宋玉郎文雅，多了份飘忽和冷然。

“我爹不知情？”

“他说服了门主，保证可顺利夺取火藥。”

“火藥？”沐滟生扭身挣扎，美目瞪住容灿，又让容灿瞪了回来。

“放开我阿姊啦！”沐澜思用汉语叫嚣，抡著双刀就要冲上去拚命，后领却让男子拎住，一把拖了回来。

“赛穆斯，你做什么抓著我啦？”这句话是苗语。

容灿眉眼微乎其微地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