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素魄娟娟歌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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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枫红映斜

林荫道上,四匹大马两前两后并行,夹道的枫树叶红如火,沿著土坡漫烧而去,林间风吹,拂得红叶层层舞波,似有生命。

经过此地,带头的两匹马缓下速度,后面马背上的两名少年亦微扯缰绳,纯地控制著,仍是维持原先的队形。

“嘿嘿,这不好?咱们该买的全买了,该卖的也卖了,该装上船的装上了船,该卸下船的也卸下了船,一船地来,再一船地回去,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事全办齐啦,现下缓一缓,吹吹风、看看景,很是不错。”前头坐骑上一名虬髯大汉洪声说道,正是张胡子。

“我是听见你肚中大打响鼓,再不让你饮食,好似我这个头儿不义于你。”容灿随意说著,骏马上的他身形潇洒,双目直视前方。

“唉唉,张胡子食量大如牛,没办法的。”他拍了拍肚脯,咕噜之声适时响起,这会儿,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后头两名少年异口同声嗤了一句,矮个儿的少年开口道:“才不是肚饿呢!是你肚中酒虫作怪,张胡子食大如牛更嗜酒,谁人不知!”张胡子闻言哈哈大笑,幽寂中笑声更显狂放,几只林鸟震惊高飞。

“卧小子,张胡子三十六招大擒拿你是不学了?竟这样臭老子!”

“灿爷教完咱们小擒拿,自会教大擒拿。你每回都拿这个来吊胃口,我和眠风是不上当啦!”他下巴一抬,与一旁的眠风相视而笑。

容灿不语,平缓驾马,耳听他们的对话,嘴角微现笑意。

张胡子捉又道:“我尚有许多独门招式,想找个徒弟,原是打算传给你们三兄弟的,嘿嘿,可是咱们小卧不领情呵”三兄弟中以眠风最长,卧次之,最小的赴云留守大船并未同行。

“我不是小娃娃,卧就卧,做什么还得加个小字,难听得紧。”所有气概全让一个“小”字垮啦。

“还说呢?每回得空,你就光顾著喝酒,哪来神教徒弟?”眠风一针见血。

张胡子又是大笑一阵,落腮胡随声轻颤,他不再辩驳,解下上葫芦,怡然地灌了口酒。消解酒馋,心情更加开怀,不放声歌唱…

“姑娘回眸对我笑,哟喂…嘿那个眼睛黑溜溜喂…只道酒中忘忧,原来姑娘一个笑,抵上千杯酒,教我心儿跳、筋骨酥,醉在笑中作风…”林荫尽头,景致豁然开朗,一片青草坡直至江边。

此处是四川盆地与滇黔高原水路往来的接,漕帮大船往内地行驶的终站,虽非长江主,但此分支江面颇为广阔,除漕帮的大船外,尚停泊许多中小型的舟船,大部分是捕鱼人家,加上地缘之因,部族甚多,一些定居岸边、一些以船为家,还有一些是来来去去、居无常处。

张胡子喝完葫芦里的佳酿,四骑已出枫林,容灿伫马居高眺望,江边事物尽入眼底,深一口气,双掌握缰正待促马前进,突发的变故教他停下动作。

隐约是两名汉子,瞧不清面容如何,张望了周遭,两条身影迅捷地窜入岸边的篷船,那是一般捕鱼用的船只,简陋而陈旧,通常窃贼不会锁定这样的目标。

容灿疑问刚起,就见两个黑影由船篷子跃出,肩上似乎各扛著什么,他们脚下功夫毫不含糊,速度十分之快,一前一后奔入另一边的枫林,全然不知自己的举动已落入容灿一干人眼底。

“呵呵,有贼。”张胡子说得轻松,又嘟囔了一句“底子不错。”

“尔等先返大船,提醒弟兄们戒备。”容灿抛下话,身躯倏地离马背,运起轻身功夫追寻而去。此次深入内地纯粹是货物易,在长江域各集货大市买卖,大船上虽无暗渡的锡铁兵器,但运载有硝石、硫磺等制作火藥之物,自要万分细心。

“咱们也跟过去吧!”卧踢著马腹急道,缰绳却让张胡子单手扯住。

“跟去做啥?你轻功还没个火候呢!一下就教人察觉了。”他伸了个懒又道:“灿爷老江湖啦!准没事。”眠风泼来一盆冷水。

“这可难说,上回灿爷不就著了金鞭霞袖的道!”

“呵呵,这个嘛…呵呵…”张胡子笑着,兀自策马前进,他没做回答,却唱起了歌来:“姑娘回眸对我笑喂.那个眼睛黑溜溜喂…”另一边,容灿跟随两人踪影,始终维持小段距离,在枫林中左弯右拐地奔驰,约莫一炷香的时问,眼前是一处枫红环绕的小湖畔,两名汉子终于停下步伐,容灿提气跃上枝头,茂盛的红叶形成最佳的藏身处。

“师哥,好货,难得一见的好货啊!”略微矮壮的汉子小心翼翼卸下肩上的黑布袋,语气急促兴奋。

被称为师哥的汉子亦将黑布袋放下,猴急地解开袋口绳索,望着劫来的“东西”两人气息陡地浑浊。

黑布袋褪至女子际,部分视线教两人挡住,容灿仅看见高耸的脯和细小肢,青衣纹绣,是个身段窈窕的苗族姑娘。

“咱哥儿俩尝遍大江南北的花儿,与此姝相较,那是云泥之差。你劫来的那个也不错,可惜年纪小,该长的地方还没长齐。”那瘦高汉子笑声秽,与师弟相顾,两人又了然大笑。

“师哥,咱们卖了小的,那小羊儿瓜子脸、骨架匀称,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至于大的嘛,嘿嘿…就留在咱俩身边吧!”瘦高汉子呼浓重,盯著女子,快手快脚地解著自个儿绑。见师哥如此,那矮壮汉子也动作了起来,喉间发出荷荷声,一张脸涨得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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