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绝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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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呢！”她拍拍衣服霍地站起身，一瞬间，作了什么决定般，有种豪气干云的潇洒，她决定了！忍耐着抑着内心的不甘和疼痛，做千里的好朋友，做千里拘好兄弟，因为——她喜千里！

伤害自己，为了不伤害另一个人，在她红十一的生命中，还是首次作出这样的决定呢。对啊，望着少年，她掩饰泪的冲动…

“龙凤！”她踮着脚，向龙凤招手。

“要跳舞了吗？”龙凤笑盈盈地飘过来。

“不是，”她笑眯眯地道“我要唱歌！帮我拿一件乐器来！”鼓主的结拜兄长要唱歌呢。大家兴奋地停下来看地，她故意站在离火最近的地方，让火光映红她的脸，让火焰蒸发掉她眼中随时有可能落下的泪。

“阿七？”龙千里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想问一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指尖才触到她的衣摆，她已经飘然而去。

火焰炎炎，她怀抱一把三弦琴，挥手弹唱，把眼泪，把情，把她所有的烦恼都借由歌声传上九霄。若天有神明，就来为她的决心作证吧。

幽深的眼眸透过围成圆圈的人群，透过明亮的火焰，遥望着那个改变了她的少年，千里，千里，她第一次喜上的人啊…樱微启，倾诉衷肠:“老天搞不定，命运我自己摆平！善解人意，百无忌。就会麻痹，不也没有关系，称兄道弟，不伤情…”是啊，比起让他得知真相从此远离，不如就称兄道弟吧。至少，至少，她深深地咬了下嘴，至少这样，她可以和他在一起。

悠扬的歌声，带着陌名的情，由她的心传出。撞击到少年的心里。

那边，少女依旧在凄楚地唱着，带着断腕般的决绝:“…天不灵，地不灵，天下大发神经。你太入，我太清醒，十万八千里。我干杯，你随意，管它野火烧不尽…”她与他本就相差太多，是正负两极。她的狡猾，他的单纯；她的随意，他的，他们是两个世界中的人，却偏偏邂逅恋慕。

“今夕何夕，随心所，无事一身轻。云淡风也轻。花飞花舞花天。不人，人自。雾里看风景，与恨分明，风里来里去，别在意…”手上忽然用力，弦断了，她怔怔地停下，怔怔地抬起头，因火光的飘忽，而显得朦胧了的草木人群之中，只有一个冰蓝的身影，那样清晰。别在意、别在意、说不在意，就真的可以——不在意吗？

两个人，这样相互凝视着，希望这一刻，就是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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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红十一率先调头，用力推开人群向树林奔去；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明明，她那么喜他，却偏偏不能表白自己的心意。

欺骗他时的谎言说得那样轻易，而想要说出真实的喜，却为何如此艰难？

这样的痛，怎么能不在意？又怎么能抚平？

脚步在身后响起，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袖，她的心猛烈跳动，慢慢转身，却在看清那个人的脸时转化成深深的失望。不是千里…

但是这张面孔，也同样是记忆深刻呢。出现在红十一眼前的正是在雪峰山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救命恩人，卫幽澜身边的苍凛。

“你？”她有些糊，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人想见你。”他望着她，神情淡漠。

“我没兴趣。”她口气恶劣地回答，心情这么差，哪有和陌生人聊天的雅兴。

转过身，她大步向前走去。

苍凛没有追，只是用她可以听到的音量喊道:“是卫幽澜。”脚步声戛然而止。

细碎的石子铺成的小路，在夹道翠竹上高悬的灯笼映照下，展现曲曲折折的幽深。婆娑的竹叶和着风发出沙沙的响声，摇曳着手臂上擎举的灯火，似是在接暗夜的访客。

红十一跟着苍凛顺小路前行。沿途一个人也没有遇到的境况，让她暗暗心惊。这是青岚门的内宅，理应关卡严密，岂会连一个护院的人都没有，任他们如人无人之境？惟一的解释只能是卫幽澜早有安排，这样说来，青岚门已在卫幽澜的掌控之中了吗？

想到此事，她深深地蹙起眉，会答应来见卫幽澜，也是因为担心千里。想也知道，自己与卫幽澜又没有利益冲突，会找她来，一定是有关千里的事吧。

千里，心头浮动起这个名字，不由得眉目黯淡，她咬一下嘴，强令自己振作起来，前方就是千里的敌人，她怎么能气！要睁大雪亮的双眼，看那家伙想玩什么把戏。

走到尽头，视野开阔，出现一个人工湖。

银的月亮洒下清冷的月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湖畔碧幽幽的小竹林。在湖畔竹林间，挂着的几只灯笼下面，摆着一张梨花小木桌，桌上有一盘残棋，优雅清绮的白衣男子手持黑子，正在凝神细思。

自己来过这个地方，红十一遥望湖心，不胜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