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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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叹气说:“夫人过世的时候,少爷也才不过五岁大,那时的他比现在可多了。可惜,之后老爷不甘寂寞,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换,我还真搞不清楚他到底摸了多少个‮妇情‬。直到三年前认识邵夫人后,才算维持比较稳定的关系。”莫晨雨似懂非懂的问:“那阿姨是三年前嫁给斐老爷的吗?”

“夫人去世后,老爷就发誓不再续弦,所以,这么多年进出斐家的女人,就只是老爷‮妇情‬的身份而已。”说到这儿,阿丽就难过:“唉!少爷不知道是被老爷的坏病传染了,还是故意气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当起花心大少,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我们换桌巾还快。”

“是吗?”莫晨雨觉得这种比喻很好笑,一个三不五时要换桌巾的欧巴桑,和一位三不五时要换女朋友的大少爷。

“小姐,你别以为我在说笑,少爷那种有点坏坏又帅气的模样,靠近他五公尺内的女孩全部都自动投降,没有幸免的。”阿丽对少爷死女人的特质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这样啊,那我会离他远一点。”莫晨雨维持一贯不浑水的作风。

“听邵夫人说,你有在学琴?”阿丽望着她修长的手指。

“嗯,三岁时爸爸开始教我谈钢琴,直到十岁那年爸爸去世,妈妈就另外帮我请钢琴老师。不过,妈妈也不在了,我最近都自己练习。”弹钢琴是莫晨雨面对伤痛时最好的治疗方法。

阿丽听得鼻头都红了,这小姑娘的命更苦!

“你刚刚近来时,有没有发现旁边还有另一个房间?”

“有啊!”她还奇怪,那个房间怎么这么像练琴室。

“那房间里摆着一架古老的钢琴,家里头没人在用。你想练琴时,不要客气,尽管去练,里头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你三更半夜练习,楼下的人也听不到。”阿丽对这种上进的小孩,绝对是不遗余力的帮忙。

“真的?”莫晨雨欣喜的问,一脸小孩子生时收到礼物的高兴表情。

“当然喽!欧巴桑哪会骗你。更何况,家里面只有管家和佣人才会上顶楼。说到这,更不知道邵夫人为什么要安排你来这里住,明明还有其它房间呀!”阿丽有点不平。

“我喜这里,没关系的。”莫晨雨觉得这个房间加上旁边的练琴室,已是惊喜中的惊喜了,她不是个不知足的人。

“少爷琴弹得也不错,只是他懒得练。很多年前的晚上,我上楼拿个东西,才偷偷从门中发现少爷在弹琴。”阿丽回想那一段往事。

莫晨雨走近窗台边,望着外面的景,天已渐渐黯淡下来,点点的灯火亮起,一群鸽子在远方天际间滑翔,这是她在斐家的第一晚。

“好了,我下去准备晚饭了。”阿丽带上房门离开。

莫晨雨拿出古文观止,细细翻阅。喜古文的中学生不多,而她,一向与众不同。

身世使然吧!她喜苏轼的词与文章,欣赏他宽大的心,看淡一切的眼光。人世间,少了名利,少了权势,少了生离死别,许多事可能就容易多了。

她望着窗外,念出已滚瓜烂的句子,沉溺于飘幽的景致中:“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容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叹了口气,她更希望自己是生在宋朝,体验赤壁下那种“驾一叶之扁舟,举匏博以相属。寄浮游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滋味。

子,对于十五岁的她,会高跌起?或是平淡无味?

晚饭时,一桌子高档的菜使莫晨雨哑口无言,这是要大宴宾客吗?又是龙虾,又是鲍鱼、鱼翅,又是牛小排的。

斐敬对她微笑的说:“你来这住!邵琴跟我提了你的事,你就安心住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痹篇口跟我们说,钱是小事。”

“谢谢。”莫晨雨在报纸上看过斐敬的照片,占去财经版大大一个篇幅,只是没留意他是谁。年近五十岁的人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潇洒不羁、俊逸丰姿。

“阿丽,有联络上少爷吗?”斐敬问,他拿自己的儿子实在没辙,从小就这样子任妄为,完全不管旁人的意见、受。

“打了好几次他的手机,都没开机。”阿丽肯定少爷是不想回来吃这顿晚饭,故意将手机关机。

“不等他了,大家开动吧!”对于儿子,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能说什么呢。

报应吧!自己‮妇情‬一个换一个,做了不好的示范。这几年跟邵琴算是正式安定下来,却看到儿子常常和不同的女人过夜,他都搞不清楚他到底了多少个女朋友。但自己违规在先,又能说他什么呢?

“雁萍,这一年在维新学院还好吧?”斐敬和邵琴母女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他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平公司应酬开会忙得他一天当两天用,八小时当十六小时用,这种一家人吃饭的宝贵时光,可谓少之又少。

“还不错!”邵雁萍对于学校并没有什么特别觉,让他挂念的是斐毅冷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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